尾声

    事情发生得很突然，周六一早，我在市区的家中收到穆察的短信，说陈路夜里在看守所自杀，警方正在调查中。我接到短信后迅速赶过去，到那时大概是中午。穆察正在监房中进行检查，罗锋见我来了，迎过来道：“子冯先生，初步分析是碰死在了墙壁上，没有其他的迹象表明是谋杀。”

    我进入到监房，只见陈路的尸体横在当场，双手被牢牢铐在一起，头部全是血。四壁上只有一块非常大的血痕，向下流淌的血液已经开始凝固。的确如罗锋所说，没有其他的痕迹。

    “有没有人来看过他。”我问道。罗锋说：“没有人来探视过他，不过昨晚好像有一个女人来过电话。警方监听了全程通话，全是些无关紧要的闲谈。对方好像是陈路的同事，只是咨询了业务上的事情。”穆察见我来了，指着地上的死尸说道：“只有一个疑点。”“这么明显的自杀，怎么会有疑点？”我道。

    穆察蹲下身子，将陈路的面部托起，说道：“他死得很从容，并没有羞愧和愤怒，亦或是其它激化的情绪。这不是一个自杀之人应该有的表情。”我和罗锋呆在那里，不知道该回应些什么。

    这时，我清晰地看到陈路露出的左边腰部上，有一个细小的刺青，像是一只知更鸟。我指了指，说道：“那是什么？”罗锋有些不屑地说：“哎，保不齐有个刺青什么的，不要大惊小怪。”穆察也有些不以为然，起身道：“既然没有多余的线索，只能定性为自杀了。我们走吧。”

    我仍回头看着，对他们两个道：“有刺青的人真那么多吗？想想也是，杜小晨也有，陈路也有，还真普遍呢……”“你说什么？！”穆察猛然回过头，直视着我道，“杜小晨也有刺青？在哪里？”我尴尬道：“我不是特意看的。就在她手腕上，只不过也很细小，所以穿长袖时不容易看见。”

    谁料，穆察没听我说完，就快步跑出看守所。罗锋见此没有再追，只对我说：“看好他，别让他做傻事！”我知道罗锋在担心他疑神疑鬼，所以狂奔出去，拉开门外停着的一辆出租的门，钻了进去。穆察回头道：“这会很危险，不要跟着我！”我道：“我不会让你一个人做傻事的！”

    我们停在精神病院的门口，刚从车里出来，就听见不远处传来发动机的轰鸣声。那是一架直升机，一名女子正站在病院的楼顶，快步奔向直升机放下的云梯。

    我们两个用尽全力向楼顶狂奔，谁知，直升机忽然朝我们发了几梭子弹。所幸是敲山震虎，全落在我们身旁。我吓得停下脚步，穆察却不肯放弃，继续朝前走，喊道：“杜小晨，我知道是你杀了陈路，请跟我们走一趟！”

    前方，杜小晨站在云梯旁边，回头说道：“穆先生，你果然很了不起。”穆察道：“你用电话对陈路进行了支配催眠，令他在午夜自杀。我说的没错吧！”我大吃一惊：“什么，杜小晨也会催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