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审判08

    “你们真是太棒了，我当时还以为死定了。”我说道，“对了，小布又是怎么回事？他明明是在我们眼皮底下被钢条砸中了。”麦克斯道：“那还得是我当时救出他时，见到了很多少年、青年型的废旧机器人。我对他打趣道，有机会回来帮他装一个新的。他却说只要有机器自己就会组装，并不是难事。那天我们一切返回观察所救林娜，我给了他一个眼神让他在这里等着，实际上是告诉他趁这时间去附近的处理厂装一个新身体。他在既定的时间内完成后，为了给大家一个惊喜，将原有的小型机器人放在了座位上，而自己则躲在不远处窥视着。灾难发生的一刻，他也被吓到了，随后又看到我们三个人被带走，所以没敢暴露自己。手术结束后，他悄悄溜进医院与我们会合。当时我已经醒了，林娜刚醒，你还在昏迷。我将事实告诉了林娜，商量在离开之前装作哈克与卡罗尔，由小布假扮成司机接我们，然后在半路杀回来。后来的事情你就都知道了。”

    忽然，阅览室中想起了掌声，我们转头看去，是拉尔夫满脸得意的笑容：“精彩啊，真精彩。”我道：“事情已经完全清楚了。真正的罪犯就是你！我们手里有证据，一会儿净化局的人来了只会把你抓走。我真不知道这有什么可笑的？”他摇晃着脑袋说道：“可笑啊。你们大概都忘了，这里可是我的地盘。你们口中的真与假还不都是我来做评判？只要我在这一天，真相就不会从这间屋子传出去！就算净化局的人一会儿过来，也会听我的话，照我的吩咐去做。反叛者们，你们就在这最后的美梦中束手就擒吧。”

    麦克斯却笑得更大声：“哈哈，你一定是忘了什么，拉尔夫。你忘记了你曾要求每一个新组建的家庭领养一名人工智能的孩子。实际上，你是为了用机器人监视他们的一举一动，将录像实时上传到监管部门。因此，我在来这里之前对小布进行了改装，他在这里看到的、听到的一切都绕过监管部门，直接上传到了更高一级的服务器上。我们刚才的所有对话都在乐土的每家每户、每个单位、每所学校里同步直播！你难道没发现净化局这么久都没来人吗？因为他们正在看这个。拉尔夫，一切都结束了。”

    片刻的宁静过后，传来了拉尔夫天崩地裂般的咆哮声：“麦克斯！你这个狗娘养的！！那些人都该死！低贱的人种都应该被灭亡！只有精心培育出来的机体才有资格承载高贵的灵魂！”

    ——“够了，拉尔夫！你的独裁该结束了。”

    ——“我是在为全人类服务，我所做的事必将永载史册！”

    ——“你是个疯子！你完全错了！人本没有贵贱之分，分贵贱的是人格；人本没有美丑之别，分美丑的是道德；人本没有生死的界限，有生死的是精神；人本没有自由的限制，约束自由的是责任。而你，拉尔夫，完全无视所有人的权利，单凭自己的意志来裁决别人的命运。你是魔鬼！你应该下地狱！”

    ——“别做梦了，世界永远都是我的。”

    ——“世界是全人类的！”

    “笑话。”拉尔夫说着，将手杖折成两半，露出一个红色的小按钮，“乐土中的每一个人在孵化之后都要接种免疫针，我说的对吗，林娜？”林娜点了点头：“我都不知道给人打过多少针了。”拉尔夫接道：“你们真以为那是免疫针？哼，那是纳米炸弹。每一个乐土中人都不过是我手中的一枚棋子，如果不按我的招式走棋，那就不要这枚棋子了。现在我手里这个按钮是总引爆器，也是我最后的筹码。反正全都完了，我死之前要把一切都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