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章 牧家反应
未修,勿订。 —— 老李指着半挂车大喊:“快上车!” 我听着身后紧跟而来的喊杀震天,上气不接下气儿的问他:“你,你有钥匙吗?!” “那车门开着呢,司机签单子去了!”他不回头,一股脑冲上驾驶室。 我扶着即将力竭的亮子爬上副驾驶,老李拧开钥匙,却冷不丁说了一句话,让我差点儿背过气去。 “大,大宝,这车咋开啊?”他满头大汗的望着我,上下其手却慌张无措。 我顿感头大,咬着牙说:“你甭管那么多了,起火,挂挡,松离合,踩油门,照着前头开就行!” 老李听完我的叙述,手忙脚乱的完成一系列动作,然后狠狠一脚油门到底。 车厢猛地一晃,紧跟着一顿,再一挺。 如点着的炮仗一样,疯也似的窜出去。 老李脸色煞白,死死抱住方向盘,异常吃力的左转,眨眼间冲向大门。 可我亲眼看见,半挂车竟然朝着大门另一侧疾驶。 就在我刚要提醒老李的同时,果然,我最不愿意看到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嘣!” 巨响过后,弥漫灰尘,碎石飞射,老李开着半挂车,硬生生撞开工厂石墙,驶上了弯曲山路。 我不受控制的左右摇摆,眼睁睁看着半挂车和山壁擦肩而过后,突然熄火! 我心里猛地一抽,大脑之中一片空白。 但下一秒,老李却如有神助。 挂挡,松离合,狠踩油门,整套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我望向后视镜里渐行渐远的工厂,无数的怪人和员工从破损的大门中涌出来,只觉得好似做了一场惊险的梦。 紧绷的神经忽然松开,双眼闭合间,我头一歪,直接昏倒在驾驶座上,就此不省人事。 等我醒来,却发觉自己躺在草地上。 四周吹起飕飕的凉风,显得异常空旷。 恍惚中,我看到成片的麦田,还有夜空中一轮皎洁的月亮。 我冷不丁打了个喷嚏,激灵着起身,这才发现老李和亮子,垂头丧气的坐在我对面。 亮子跟弄丢了中大奖的彩票一样,哭丧着脸,瞅着一点儿也不安稳。 老李则一副心事很重的憔悴模样,抱着膝盖坐在地上,不断打着呵欠。 我皱起眉头,清了清嗓子问:“咱们这是在哪儿啊?” 老李重重叹口气,解释说:“那大货车半道儿上爆胎了,我们没办法,只好把你抬下来躲在这儿田地里,生怕那些工人追上。” 我搓着肩膀,哈出一口凉气儿,说:“可大半夜的,咱仨坐在这儿不得冻坏了啊?” 老李看样确实是没辙了,撇着嘴跟我诉苦:“没办法,我和亮子是一点儿体力都没了,俩腿肚子走路都打哆嗦,而且又不认识路,你说该咋办?” 我琢磨着既然如此,那就都别睡了,睡着之后感冒是小,要真得了病,这天高皇帝远的可就麻烦大了。 但我的心底却突然响起一个声音:能在人体榨汁机里逃出来,是不是太顺了? 这个念头一闪即逝,我略作深思又觉得逃都逃出来了,就别再惦记那间令人毛骨悚然的厂子了。 想罢,我们仨沉默了一小会儿,彼此谁都不出声,只听着那小北风呼呼的刮过来,吹过去。 心里也渐渐跟着凉了大半截。 我实在是坐立难安,索性就问起老李:“对了,我想问你点儿事,行么?” 老李点点头,静静等待我的下文。 我尽量捋清思绪,挑了几个重点的问他:“第一,我媳妇儿为什么要拐跑你媳妇儿?” “第二,他们厂子里做的那些实验,还有我和亮子刚进去时候看到的大油桶,再加上后来的罐头,都是做什么用的?” “第三,你说人体榨汁机只是实验的一部分,那这个减肥实验究竟是为了什么?总不能这家混账企业办这么一间大厂,就是要约束别人减肥吧?这有些说不通。” 老李耐心听我讲完,开始陷入沉思,片刻之后,他掰着手指头,从第一个问题开始说起:“其一呢,你媳妇儿那天凌晨三点多敲我家房门,然后喊上我媳妇儿说要去参加个实验,我当时就打了个车跟在她们后边,一路来到这家厂,谁知刚踏进门,就被人给一根撂地上了。” 我下意识揉了揉脑袋,苦笑着问他:“是根黑棍吧?” 老李点点头,又后知后觉的说:“哦,看来咱哥儿仨都被人砸过脑袋了。” 不提这话还好,一提这茬事儿,亮子那边就有了火气,他紧接着咬牙切齿的咒骂:“要让我知道是特么谁削的我脑袋,爷们儿非得让他见点儿血腥!” 我挥挥手打断他,示意老李继续说。 老李掰着第二根手指头,轻声讲述:“其二嘛,你们应该看到厂子里的工人了,他们起初都是人体榨汁机的用户,听人劝说来参加这个实验,然后经过一番洗脑之后,最终心甘情愿的留下来做工。” 我恍然大悟的点点头,回忆起第一次进厂时候的情景,我说怎么会感觉诡异呢,原来就是因为那些工人的走路方式很别扭,仔细瞅去都不大正常,确实有点儿像后来见到的那些怪人。 于是我继续问:“对了,最关键的,他们往车上倾倒的那种黄色液体,应该就是人的脂肪吧?” “没错,但那些都是不能用的,人的脂肪也分三六九等,有好的有孬的,用专业术语说,能用的就是一级压榨脂肪油,制作成品后,专门送到一些黑作坊当色拉油用,然后那些作坊再做成食品流入市场,这也算是他们获利的方式之一。” “所以,那些罐头?”我说出这句话,浑身已经开始哆嗦。 老李咽了口唾沫,喉结滚动间,硬生生憋出一句话:“全是榨下来的人rou做的,掺进去脂肪黄油,还有杂七杂八的调料,制成罐头以后销往全国各地,但这个罐头里面好像有一种特殊的药剂。” 我心里悚然一惊,连忙问他:“什么药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