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巴比伦的问话（中）

    “人？”麦迪文了当地问，“谁？”

    “准确来说是拥有人类的外表，本质上我也不知道他是什么东西。”

    “龙王，不需要卖关子了，我们时间很紧。”

    “好吧，那个人叫做卢恩·米寇拉。”小恶魔的眼里流露出怀念的意味，“就是与我立下一体同心契约的家伙。”

    “大时间节点？”麦迪文收起了自己的传奇法杖。

    “这就是我向你们传达卢恩重要性的本质原因。我看到了他半段人生经历，从在吉尔尼斯的孤儿院被领走到最后打开门。我看完了他所有的经历，没有遗漏任何一个细节。”小恶魔故作神秘地问，“麦迪文，你知道我在翻看卢恩的成长历史时，看到了什么东西吗？”

    “什么？”麦迪文下意识地问，不得不说，这位老学究的好奇心被吊起来了。

    “No的来历。”小恶魔一字一顿，犹如在叙述一个古老的篇章。

    No的来历已经无从考察，麦迪文都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被刻上No.36的标记了，只知道这个东西最早出现在安戈洛——那个泰坦的实验基地。而且，‘圣杯’就被安放在安戈洛！

    麦迪文的呼吸不由得急促起来，他活的太久太久了，很少有东西可以打动他，这一点和奈法利安那个收藏家一样。

    可是No不一样，放眼过去，没有人找到关于No的只言片语。这个永生刻印更像是凭空冒出来的。

    “No的秘密，是什么？”就算是老道如麦迪文也无法忽视这个答案，它太令人好奇了。

    但是很罕见的，小恶魔挠了挠额头，摊开手心做了个无奈的手势，

    “抱歉我忘了。”

    ‘我忘了’这个词可大可小，在麦迪文这个距离真理之门只有片刻距离的时候说出这句话，无异于在即将拼好散落的挨提耶什的时候，有人故意销毁了最后一块碎片。②

    如果再举一个例子，就像是电脑硬盘里各种充满诱惑力的文件夹，你只能看到黑色的文字，点进去却发现空无一物，这种感觉，只有骂娘。

    “等一下，你先别生气。”小恶魔赶紧制止即将暴起的麦迪文说，“我不是故意逗你开心的，有人删除了我的记忆。”

    巨大的恐惧让麦迪文吟唱魔法的速度缓下来，如果抛开小恶魔撒谎的可能性——麦迪文也只能这么相信小恶魔——那么他们所要面对的敌人有多么强大？

    能够将一位龙王拘禁在时间线里，又删除他的记忆，这需要什么要的能力才可以做到？

    也许，泰坦可以？

    麦迪文不由得被这个突然冒出来的答案惊讶到了，可是根据记录，泰坦貌似都陨落了。<>

    就在麦迪文忽略了眼前的男孩，绞尽脑汁的时候，小恶魔叹了一口气说，“虽然我被删除了很重要的记忆，但是我有一段记忆没有删除。不过就现在看来，没有什么参考价值就是了。”

    “你说。”麦迪文期待着小恶魔接下来的话。

    “历史的构成就是一个个时间节点，当有人在历史上留下重大记录的时候，他的一言一行都会影响时间的进程。很不巧，卢恩就是这样一个人。我看了他四段重复的人生经历，相信这段话你可以理解吧？”

    这句话换来的是长久的死寂。

    星空降下片片雨滴，闷雷作响的时候，麦迪文才从自己的回忆中退出来。

    重复的时间片段，就是上古传说最大的秘密，没有之一。

    民众一直以为上古时代已经过去了一万年，实际上，真正的历史不过两千年出头。

    欧德历的起始，就是黑暗之门纪元的结束。

    “不要谈这些事情了，我们正在继续永无休止的轮回，这一点我比你更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