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六．警犬嗅觉
园艺山市委常委家属楼，方兰家。 快到晚上十二点的时候，方原一手夹着公文包，一手摸出家门钥匙，将门打开，一屁股坐在沙发上，靠着椅背，一脸疲惫，开始闭目养神。 “爸，你回来了吗？”方兰一晚上都睡不着觉，一直在卧室里等着父亲。 “咦？小兰，都这个时候了，怎么还不睡觉？”突然听到女儿的声音，方原诧异地睁开眼睛，见方兰穿着一身睡衣，蹑手蹑脚地朝自己走来，疑惑道。 “爸，我就问个事情，那个陆扬，现在情况如何了啊？”方兰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最后还是鼓起勇气道。 “哦？你一晚上不睡觉，就是为了问我这个事情？”方原面色一肃，似乎很不满女儿跟那小子还有联系。 “爸，好歹他也是我同学，为了这个事情，我们班上都闹翻天了，都在找我帮忙求情！”方兰拉着方原的手臂，开始撒起娇来，“爸，你就帮帮忙嘛！” 方原一把打掉女儿的手，从沙发上站起身，气道：“胡闹，这小子蓄意谋杀官员致死，是我能够帮忙的吗？真是不知所谓！回你卧室去，别来烦我！” “爸，好，好，那我不要你帮忙了，你就给我说说，他到底有没有杀人啊？”方兰见状，不敢再提帮忙的事了，又舔着脸贴上去，嬉皮笑脸道。 方原见状，气稍稍消了一些，“唉，人证物证俱在，那小子只怕难翻身咯！而且，你说，昨天他也正好在那个酒店，而目击证人也看到他从那个房间出来，还呆了不短的时间，现场还有他的指纹！换了是我，也很难相信人不是他杀的！” “啊？但是，陆扬给我说过，那天他怕陈丽被她同学玷污，才跟着去的，就是为了救陈丽，全程根本没有进过其它房间啊！”方兰急道。 “现在说这些也没用，现场的所有监控资料全部都被破坏了，想证明他没进过死者房间，根本就没有证据可以支持啊，只能根据现场的人证和物证，说明他有最大的嫌疑，但最后是不是要正式批捕，还得看我们的最后侦查结果，如果证据确凿，那我们就得将他移交给检察院了！”方原摇了摇头，对此事无能为力。 “爸，我想明天去看看陆扬，不知道可不可以？”方兰沉默许久，道。 “去吧，到时候我给下面说一声就行！”方原出奇地没有拒绝方兰的要求，在他看来，或许女儿见了陆扬后，两人就不会再有联系了。 陆扬在李嫣一行人的带领下，来到了已经被封锁的案发现场，绵州大酒店，1900房间。 李嫣递给陆扬一个塑料鞋套和手套，其余警察也很自觉地穿上了，是为了避免破坏案发现场。 “看吧，别乱动就行！你们几个，看住他！”李嫣对身后的下属说了一句，就转头跟现场侦查员说话，听取案情去了。 陆扬看着面前的席梦思大床，死者早就被送到了验尸房，警方已经在地上画出死者仰躺在床上，双手和脑袋吊在床边的痕迹固定线，地上有一滩血迹，已经开始变干，陆扬开始回想那个中年男子，他当时好像穿的皮鞋，而且尺码比自己小得多，难道侦查员没有检测到鞋印吗？ “李局长，记得我给你说过，我在离开这里之前，看到一个中年男子从这个房间出去，你们就没有提取到他的鞋印吗？”陆扬疑惑道。 李嫣闻言，朝身边的刑侦警察使了个颜色，后者会意，开口解释道：“你说的鞋印，我们也提取到了，但是现场的鞋印太多，没法确认！” “那你们有没有提取到我的鞋印？昨天到现在，我都穿的这个鞋子，没有换过！”陆扬又问道。 刑侦警察看了下陆扬的鞋子，尺码大概有45码，而他在现场却没有提取到如此大码的鞋印，旋即摇了摇头，“你鞋子的尺码很大，估计有45码，现场倒没有提取到那么大的鞋印！！” “艹，李局长，既然现场没有我的鞋印，你凭什么把我抓起来，还有现场的指纹，你们有没有认真勘察过，我绝对是被人栽赃嫁祸的！”陆扬激动地大喊道。 “别激动，让我想想！”李嫣也觉得这个案情疑点重重，仅凭这点证据，就将陆扬当成犯罪嫌疑人，太牵强了，而女人的直觉告诉她，陆扬应该不是这次案件的杀人凶手，陈炀的口供，也有栽赃嫁祸的嫌疑，李嫣皱着眉，陷入沉思。 “好吧，希望你不要抓错一个好人，也不要放过一个坏人，能对得起你头顶上的国徽！”陆扬见状，也不再打扰李嫣的思绪，弯腰在床边，还有周围地上，仔细观察起来。 兽王之心，哺乳动物类天赋技能，里面有个警犬嗅觉，陆扬到现在都还没用过，或许可以试试，想到这里，陆扬开启了这个天赋。 “兽王之心，哺乳动物类天赋技能开启，警犬嗅觉，消耗能量点百分之十！”红色进度条减少到百分之八十。 话音刚落，陆扬只觉得很多参杂着各种味道的气味，扑鼻而来，他先在死者所躺着的地点，仔细嗅了几下，一股浓烈的带着玫瑰清香的香水味钻进鼻子，夹杂着一些陆扬没有闻过的味道，很像父亲陆仕庆之前在工地上打工的时候，那种模板材料味道，但是又有一些不同。 陆扬又将目光转向电视剧旁边的沙发上，耸了耸鼻子，这次他不止闻到玫瑰香水味，木材材料味，还有一种男士专用的香水，陆扬说不出来那种感觉，总之闻起来比较舒服。 现场的警察见陆扬一会在那边闻一下，一会又在这边闻一下，还不停地耸动鼻子，跟一只狗似的，动作很是滑稽，李嫣好奇地看着陆扬的举动，没有出声阻止。 良久，陆扬差不多将所有的角落给闻了个遍，现场味道最浓的就是玫瑰香水，男士香水，还有木材材料味道，其它的味道都很浅，多半是之前的客人住过的，这才对李嫣说道：“李局长，我想问下，死者身上是不是涂了一种，带着玫瑰香味的香水？” 现场的刑侦警察大吃一惊，不可思议地看着陆扬，道：“是啊，我们给她尸检的时候，她的皮肤，还有衣服，都有一种玫瑰香味，后来我们查了一下，那是一种国外知名品牌，迪奥香水！” 陆扬见状，松了一口气，之前他还有点怕嗅觉出错，现在看来，效果很不错，“嗯，但是，除了这个味道，还有一种男士香水和木材材料的味道，不知道你们有没有闻到？” 刑侦警察摇了摇头，“那倒没有，我们可不像小兄弟那样天赋异禀，有如此敏锐的嗅觉！” 陆扬不置可否，直觉告诉他，这两种未知的香水，绝对是破案的关键，对李嫣说道：“李局长，你能不能带我到一些大商场的男士香水专柜或者木材家具生产商那里，我绝对能闻得出来，那两种味道到底是什么！” 李嫣看了下时间，已经是晚上十二点过，快到一点了，大商场和家具厂，估计都关门了，旋即为难道：“都这个点了，你说的那些地方，谁还开着啊？等白天再说吧！” “不行，我们现在必须要抢时间，迟则生变！”陆扬坚定地摇了摇头，“而且事关我的将来，我无法等到明天！” “这…好吧！”李嫣似乎被陆扬的信心感染了，她打算动用警方特权，连夜侦查。 突然一道不和谐的声音响起，一名队长模样的警察开口道：“李局长，天色太晚了，只是找瓶香水和木材而已，完全可以留到白天再做，而且我们的同事都忙了一整天了，到现在都没休息，你看，是不是暂时休息一晚上，养精蓄锐，明天再说？” “不行，这本来就是你们的职责范围之内，事关我的生命！你说得真轻松！”不等李嫣开口，陆扬一口拒绝，毫不留情。 这队长狠狠瞪了陆扬一眼，“小子，你要搞清楚你的身份，你现在是犯罪嫌疑人，说不定死者身上的味道，你本来就熟悉，何必在这里误导我们呢？还搬出莫须有的什么男士香水，木材材料！哼，可笑之极！” “你……”陆扬感受到这队长强烈的敌意，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后者眼中的慌乱一闪而逝，这警察，绝对有问题，不然这案发现场，怎么可能莫名其妙就有我的指纹？ “好吧，李局长，我问个问题，今天，是不是这位队长，哦，他叫什么？”陆扬故意作出一副不知道该怎么称呼的模样，看着李嫣。 “他叫朱兵，是刑警大队的副队长！”李嫣答道。 “哦，朱队长是吧，今天你估计到我家里查找线索来的吧？有搜到什么吗？”陆扬状似无意地问道。 “那当然，死者是被一种断的丝带给勒住脖子，窒息而死，而我们在你家里，找到了同样材质的丝带！”朱队长笃定道。 “噢，原来是这样，所以你就认定凶手是我了？”通过这段话，陆扬得到了两个重要的信息，案发现场的指纹，跟面前这个朱兵有很大的关系，而且，凶器多半也是他栽赃过来的，“行，李局长，我没话说了，就听朱队长的，明天再说，我们先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