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曼谷岁月(7)之特别邻居(修正稿)
大哥大嫂面前的小约克,在现实生活当中自然是老约克,在大哥的一挥手之后,他被逐出了海边的小木屋。他没有沮丧,铭记住了那句老话:有些事,只可意会,却不能言传!大哥本人都不介意讲述那三十年传奇的细节,那我就还是……?接着写吧。在异国它乡经历过的故事,虽然显得有些许的荒诞,但它确确实实就是那么发生的。时间又回到了上世纪八十年代初,那天是一九八三年四月二十四日。 “很会的”?这三个字是阿香在激情的夫妻礼毕之后,用华语脱口而出的。听到她的这种感叹和夸奖,颂猜感觉得好特别,有点哭笑不得。 为什么?这是颂猜第一次感觉到在中泰交合之间,沟通上出现的一点点不妥。他与阿香平时的交流是华语泰语混杂着用,哪样方便用哪样的那种。她跟着她的村长父亲,学会了常规的华语交流,但泰语依然是她的母语;而颂猜跟着蔡老师学会了泰语,包括读、写、算,加上过去三年多跟着阿香妈、段婶和温嫂子,学会了非常流利的泰语会话。所以,他的泰文程度其实已经超越了阿香。 但是,当阿香跟着颂猜一起夜里备课,学习那些孩子们的游戏,学习课堂上的国文华语的时候,她经常会感叹:你真行!你真棒!你很懂呢!你这个也会呀?因为在学习的过程中,颂猜的那种似乎事事都懂,啥啥都会的场景,常常让阿香禁不住要夸奖他两句。可是,在他们俩这夫妻恩爱的第一次事后,她似乎是赞叹般地冒出一句“你很会的”,颂猜觉得,这种讲法实在是不妥。 床笫之欢以后,男人显出了少许的疲乏,像只斗败了一轮的公鸡;而身体健实,初尝雨露之后的女人,却还意犹未尽。沉静在余韵之中的她,把自己汗津津、炽热着的身体,压到男人那同样湿漉漉的胸膛侧面,小脸依偎在他臂弯之上厚实的肩头,双手紧紧地搂住了对方的身体,抬过来的一条左腿也紧紧地箍了男人的胯部。 故意地,她用自己的大腿压住了它,那只刚刚让她感受过丁点的羞耻,却又缓缓地把她拖入了地狱,再急速地拽着她攀上了云端的,让她享受过了一番麻痹、燃烧和身心高潮的鬼东西!其实,对自己男人这赤裸的身躯,她并不觉得陌生,当年这个家伙被巴裕他们抬回来的时候,就是这样。不过,那时候的样子比现在要难看得多,还是自己和阿妈一起,把他从头到尾洗了个干净咧! 当时,与阿妈一起清洗他那脏兮兮而又浑身浮肿的躯体时,她就见过他那胯下软踏踏的一坨,那时心里的感觉,就是一阵砰砰心跳后的害臊。孩提的时候,偶尔也见到过男童们撒尿,以及他们光着身子在村里那条小河边戏水,她只是感觉到一种好奇。可是,她从来没有为此询问过继母,那个时候的她跟继母还心存芥蒂,等到后来长大以后,继母也从来没有教过她,为什么男女的身体会有这种差别。今天她知道了,原来如此的这般……我俩,才成了真夫妻! 心无旁念的她,用自己的小手轻轻地撩拨着心爱的男人那凌乱的头发,帮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摸摸他眉角的伤疤,爱抚他起伏着的胸膛。男人的这一刻,也惬意地感受着女人的撩拨和抚摸,他的左手在女人那润滑而又汗津津的背部,似触非触地如游丝般,慢慢地的摩挲着。 这时,门外的走廊上传来踢踢踏踏的两个人的脚步声。 离到颂猜和阿香端头的这间房还有少许距离的时刻,脚步声停了下来。只听得轻轻的“咔嚓”一声,门开了,接着,就是隔壁房间里“叮叮”和“当当”,估计是那两个人手里的东西扔到床上地上的声响。之后,隐隐约约地听到“累死了”“终于下班了”“隔壁那小两口回来没?”两个人的讲话声。 是邻居家回来人啦。他们说的“隔壁那小两口”指谁?聪敏的颂猜心里又是一次咯噔。 颂猜看了看依偎在自己胸前的妻子,按捺住那股正被重新点燃的激情,温存而又勉强地提议道:“起来吧?” “还想睡一会儿。”她就想这么躺着,躺到天黑,甚至睡到再一次的天明。这个时候的她,感觉到的是满满的幸福,终于来到了丈夫梦里出现过的喧哗的大城市,这里比清迈强呀!他的梦,怎么会这么地神奇?他会不会梦见,我们什么时候会再有钱呀?这可是她目前唯一的糟心事儿,反正是不想再回到那旺纳村去了。 小鸟出了窝,不是迫不得已,它们会忘记了归途。它们要在其他的地方,其他的树林,去筑起属于它们自个儿的爱巢。 “隔壁的人都已回家了,估计楼下的萌姐也该回啦?”颂猜提醒着要找工作的事。 “呀,是呀!” 两人从床上爬起来,分别进到浴室里再次沐浴,穿上新衣,踢踏着人字拖,来到了楼下。经过四楼隔壁房间的时候,颂猜还特别留意了一下,这隔壁住着什么人呢?门是关着的。 楼下四条癞皮狗又一次出现在他俩的跟前,还是那副看见陌生人以后提高着警惕的模样,八只眼睛前后错致地,怔怔地看着他们。颂猜比划了一下拳头,“呜……”的几声,全部低下了头,转成了臣服的模样。这四条狗怕颂猜的,原来在旺呐村上的两条老狼狗也怕他,可是石头镇上的“旺旺”却喜欢他,不惧他,不知道什么理由。 果然,萌姐回来了,还是一个人待在办公室里。 “哈哈,换新衣裳了?小伙子可以去剪个头,会更帅一些。”萌姐开心地看着这一对公寓里新进的客人。 颂猜不好意思了,摸了摸自己的头。是啊,这一次好像有两个月没有剪头了,这不是,宋干节前旺呐村里一直忙着活呢,段叔也没有时间,节后就更不用提,遇到那档子糟心的事。这几年来,颂猜的头都是段叔帮着剪的,剪头的时候他就会想起自己的满舅。所以,他常常会等到头发长得很长的时候才去剪,尽量减少这种心理阴影的再现。 “小巷口上就有一家,剪得可好呢。只要你不觉得那位师傅长得奇怪就行。”萌姐晓得这两个年轻人刚刚来自泰北,不要少见多怪就好,算是善意提醒。 “萌姐好!理发师长得怪?没有我怪就行!”阿香接过话头,这是在故意讨表扬呢。 “哪里呀?!姑娘快别这么说了,你这样子的美女,打着手电在曼谷市里都难找呢!”萌姐看了一眼身边的小伙子,腔调有点怪怪地接着说:“希望你的男人会珍惜!” 说得阿香得意洋洋,看着自己的丈夫。而颂猜又一次不好意思,都不知如何应对。他这人就事论事还行,但遇到这种闲聊和调侃,他会觉得紧张。就怕讲不好,弄出什么是非来。过去三段住集体宿舍的经历,以及后面遇到的事情,让他觉得:寡言的好。 “哎,萌姐。您不是说今天会跟儿子一起回?”记性不差的阿香想起来,萌姐好像说过她要等儿子放学前后才能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