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悲哀
四月末这几天都有些阴暗,但里挺山间却断断续续响着山鸟的鸣叫和清泉的水流声。 山腰的位置也有些薄雾缠绕其中,梯田还有男人还在插秧,但广阔的梯田里秧苗稀疏的排在水田里随风飘动。 在山后的药田里,路的两旁里种着的奇珍异草散发着淡淡的灵气,但隐隐散发着清香。 灵药密集的药田里好像还有一个人蹲在药田里,从药田中央偶尔丢出一株连着跟的杂草,但杂草却飘散着淡淡清香。 舜寂落蹲在药田里有些不耐烦的擦了擦汗,锄头用力挖在一株杂草的根上,可是舜寂落挖了好几下锄头上都有几个缺口终于挖断了这根长势茂盛的杂草。 屋子里的鼎炉下还燃着火,木柴噼里啪啦的烧着,从铜鼎上方渐渐飘出一股淡淡的芳香弥漫着整个屋子里。 舜寂落双手握在杂草上使劲用力想要拔了出来,他咬着牙奋力拉扯,杂草再怎么坚韧也承受不住这一道拉扯,杂草一下子被拔了出来,舜寂落突然扯空了,身体向后倾倒一屁股坐在地上手里还拿着杂草。 舜寂落看着手中这根杂草怒道:“长得都比我的这些灵药都好!”舜寂落向后一丢杂草抛向空中摔在路上。 他松了口气,从怀里拿出一根枝桠,拿着锄头挖出一个土坑将枝桠放进坑里,埋好土他淡淡笑着,从怀里拿出补气丹的灵液向根部一滴,灵液渗入土壤变得灵动了许多。 舜寂落站了起来拍了拍手中的泥土,看着脚下这根参槿树枝,道:“就是不知道能不能培育出仙槿树。” 舜寂落回过头来看着自己跌倒在地上的位置,有一颗小草已经被他一屁股压倒在地上,舜寂落看着这根小草怒道:“我都种了快二十年你都没有开花!我要你何用?” 舜寂落刚刚说完这根小草立马立起身体随风飘散,像是在讨好舜寂落一样。舜寂落叹了口气,抬起头看着天空,一步迈出站在路上,拿起被扯出来丢在地上的杂草走进屋里,这些吸收了灵气的杂草药力也是不错的。 舜寂落看着身旁的铜炉,走到桌旁将杂草放在地上,走到鼎炉旁看着火势,木柴燃烧着熊熊火焰,从地上引出的水汩汩而出一直在保持火势,鼎炉上面还有一股淡淡的雾气飘荡,四周弥漫着花草的芬菲。 舜寂落看着炉火要摇了摇头,也不知道仙荫雪粉这东西什么时候才能出炉。仙荫雪粉在他从支脉山顶就开始制作,没想到过了好几天都还没有熬炼完成。 “不急这一时,慢慢提炼。”舜寂落没有加大火势转身来到桌旁,看着脚下的这几株杂草,抬起右手轻轻一弹,一道火焰从他的指尖飞出瞬间点燃了好几株杂草。 燃烧没有多久舜寂落抬手一挥,杂草化为淡淡灵粉飘向屋外,飘在空中洒在药田之中。 舜寂落走到大门右侧推开另一间房门,在里面亮光透过木窗照亮整个屋子,在屋子里有一张大大的桌子,桌子上摆着笔墨纸砚,桌后有一张靠背椅,椅子后面还有一个书柜,上面放了许多纸张泛黄的书籍。 舜寂落摇了摇头,走到桌边坐了下来,在他面前还有一张还没有写完字的白宣纸,上面的墨迹已经干了。 在纸张右手边放着一只纤毫毛笔,石砚里的墨汁已经干枯,舜寂落拿起这根毛笔摇了摇头,放下这支笔站了起来开始砚墨。 舜寂落再次坐了下来,右手拿起毛笔轻轻沾了沾墨汁,在这张宣纸上继续写字,一笔一画用力劲道,一手小楷写的极为漂亮。 屋子飘着淡淡的清香,舜寂落继续写着没有写完的内容,窗外的树枝的微微晃动,从山林的小路走出一群小家伙,那群小家伙闻着这股清香嘻嘻哈哈的跑到舜寂落的房间里。 正好,舜寂落也刚刚提起笔写完这封信,刚刚放下毛笔舜寂落听到这小家伙们的吵闹摇了摇头,站了起来走出房间。 舜寂落看着它们围在铜鼎前抬起头看着鼎口的位置嘴角边居然流口水,舜寂落问道:“小家伙们跑到这里干嘛?” 铠兹转过头看着他,抬起小手擦了擦嘴角的口水,摆了摆手,道:“大伯,我刚刚没有流口水!”这句话颇有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味道。 “我看到小兹刚刚流口水了,一点都不淑女!”舜寂落带着严肃的口气恐吓她,铠兹愤愤的跺了跺脚,怒道:“小兹很淑女!” 但她突然低着头有些害羞,问道:“大伯……你练的药好香,小兹……小兹只是来看看。” 舜寂落看着它们这幅垂头丧气的模样大笑一声,从怀里的世界果拿出一个小瓷瓶,又从怀里的世界果拿出一叠碗,他将碗用道力洗了洗放在一旁,从瓷瓶里倒入一些红色的果浆,果浆的表面还飘着淡淡雾气。 “来,一人一碗。”舜寂落站在一旁看着它们,它们看着碗里鲜红的果浆怎么看起来像是血,但碗里飘出的浓郁的果香又让它们觉得眼馋。 他看着小家伙一副不敢喝的神情摇了摇头,道:“不喝就算了,我收了。” “别!” 舜寂落看着铠柯,问道:“铠柯怎么了?”铠柯看着他这幅微笑的模样有些恐惧,带着稚气的口音惶恐不已,道:“大伯……我……” 舜寂落看着他这幅不敢开口的模样摇了摇头,端着碗来到他的面前,道:“是血又怎么了,你就不敢喝吗?” “别忘了你们的叔叔父亲都为了保护你们走了,它们连死都不怕,你们就连一碗果浆都不敢喝吗?!”舜寂落大声呵斥,脸色表现的十分严肃,铠柯咬了咬牙,拿过这只碗,小小家伙无暇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疯狂,闭着眼睛猛的喝了下去。 随着他咕噜咕噜的喝下肚子,他拿开碗抬起头瞪着舜寂落,像是在说我是男子汉!是血又怎么了! 但他舔了舔嘴边残留的果浆,鼻子还能闻到残留的果香,嘴里残留着那股酸酸甜甜的味道,道:“大伯我还要。” “这是血。” “我还要!” “每人只能喝一碗。” 铠柯不理舜寂落这句话,直接跑到桌边端着碗就喝,这一下子都炸开了锅。 “哼!坏哥哥给我留些!”铠兹大呼一声赶紧跑了过去,二壮子穆坤行大喝道:“铠柯你这不良心的家伙!给我留点!” 刚刚还是一副吓着不敢喝的模样现在倒像是一群眼红嗷嗷直叫的大猩猩一般冲了过去端着碗就喝一下子屋子里搞得狼狈不堪,完全没有刚刚那一副扭捏的模样。 舜寂落笑着摇了摇头,转过头看着铜鼎,鼎盖散发着一股淡淡的清香,舜寂落抬起手轻轻一挥,还在剧烈燃烧的火焰突然熄灭了,被烧黑的木柴飘出淡淡的白烟。 舜寂落看着铜鼎叹了口气,终于要开始了。 …… 春末夏初的季节白昼也不会像以前一样很早就黑了,现在应该是晚上十点的时辰,天早就黑了。 舜寂落站在屋前双手背负在后抬起头看着天空,现在男人差不多都睡了,里挺山十分宁静,今天没有月光照里挺山显得有些暗。 没过多久从山腰小屋的方向飞来几人,杜冠、穆礼、铠慷、轶客来到他的面前。 舜寂落看着眼前四人一直沉默着,但从他们身后突然飞来两个人影,司马霞韫和润儿飞了过来站在他们身后看着他们。 舜寂落皱了皱眉,道:“不是叫你们躲开女人的视线这又是怎么回事?”穆礼和铠慷苦笑着,她们可不是别人,一点点风吹草动就能惊动她们更别说现在这副阵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