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八章.全面开花
北洋新军阀第一卷第四百四十八章.全面开花“呵,乳峰山大捷!” 一场仗,朝廷真是欣喜若狂,恨不得全天下都知道,洪承畴八百里加急把战报发到了京师,又是炫耀那般,京师又八百里加急把战报发到了铁山,十一月多,战报又是传递到了倭国,正在北陆绞杀倭国东林党谋反的毛珏行营中。 只不过看着战报上的数字,毛珏却是实在忍不住无语。 杀贼一千一,斩首六百五,自伤五百九。 不说其中一贯官军报功的水分,就这条战报完全是真实的又能如何?把清国灭了还是把皇太极宰了,亦或者把努尔哈赤坟刨了? 不过跟着来的阿德蕾娜送来的军情,倒是让毛珏心里舒坦了点,这“乳峰山大捷之后”,洪承畴是没有贸然进军,反倒是放弃了打下来的乳峰山大寨,马上回撤到了距离宁远二十几公里远的塔山。 不管是建州女真还是大明一并消耗着,这种战略上的对峙对于东江来讲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只要洪承畴不像历史上那样给建奴送一波大人头,毛珏就能接受,看过军报之后,心情轻松中,毛珏是哼着小调把这些密信扔进了身前的火盆里。 不过毛珏的好心情没持续多久,厚实的毛皮大帐篷帘子猛地被撩起,随着刀子那样冷风猛地吹进来,一个身上衣甲大铠都挂着白霜的矮子武士是轰然跪在地上。 “拜见大奉行,末将黑田家旗本埠义直,传递少正部紧急军情!” “言!” “十六日,秋遗城贼寇破官军毛利丰义部,逃入云兰山中!” “他娘的!” 好心情荡然无存,毛珏是郁闷的猛地一拍脑门。 他现在是体会到流寇的厉害和大明朝廷的无奈,一帮子被武士道思想所洗脑的矮子漫山遍野的藏,抽冷子才出山来抢点东西,偏偏还不能不管,他们的蛊惑能力毛珏是见识到了,就跟白莲教似得,稍有不慎,他们又能拉起几万人来,倭国分散的政治,一块一块相对独立的藩领还不是他们的对手。 这扶桑才屁大点地方,毛珏足足调集了十万大军,依旧是漫山沟堵跑的焦头烂额的,可以想象,大明朝与全国乱窜的流民军作战,是多么的艰难。 其实从根本解决这些流贼其实也不是没有办法,毛珏甚至让倭国只要能达到东江一半的幸福度就可以了,就像梁山好汉那样,李逵穷的穿不起裤子,说造反就造反了,林冲八十万禁军教头,让领导儿子调戏了自己媳妇还得忍气吞声。 有恒产者有恒心。 奈何,这个毛珏是真的臣妾做不到,不说东江需要个贫穷的倭国作为劳动力输出地以及原材料掠夺地,仅仅庞大的商路人力物力,毛珏就不想投入,也不敢给他们投入。 所以,也只能打着玩了。 不过最让毛珏闹心的还不是这个!倭国的战争本应该由该管的去管,而不是他这个东江都督,辽东督师,总司令官来关注这一隅琐碎之事!跟着流贼穷山沟里打游击!这就像是后世上市企业总裁成天忙着采购办公椅那样,这叫不务正业。 这时候毛珏最应该干的,是在铁山督军,随时准备给皇太极后脖颈咔嚓来一刀,而不是在这儿收拾烂摊子,打发走了传信军官,毛珏又是气急败坏的拍着桌子叫嚷起来。 “乐儿!家主那儿还没消息吗?女追男隔层纱!她倒好,这几个月了还色诱不下来个老袁!!!把荷兰东印度公司送给老子那些西班牙苍蝇全给她送去!这个月我就要看到袁大人成为丰臣家摄政女婿,赶紧给老子回来干活!别他娘的摸鱼啦!” 那声音,都快赶上深闺怨妇了! ………… 这个冬天虽然大雪纷飞,不过暗地里却是火烧火燎,辽东的几位大佬都是嘴里起了大疱。 毛珏急得是不能返回辽东,趁机给建州女真来一下狠的,皇太极则是急得短时间内拿不下战果,有可能面临两面作战的困境。 不过好歹他俩还是急在将来,可锦州都督祖大寿是火烧眉毛了当初东江孤立无援的滋味他现在是体会了个淋漓尽致,自六月份被围困开始,锦州城现在已经断粮数月,城内的树皮,护城河内的鱼,地里的老鼠,家里的皮鞋什么的都快被啃干净了,这几天开始天降大雪,有城内居民彻夜吃雪充饥,第二天冻僵而死的,更可怕的是,每天清理掩埋的尸体,也开始了丢失。 站在城头上向外眺望,茫茫落雪沾染了帽子上的盔缨一下子,眼前也是一片白茫茫缭绕,看不清楚多远,不过戎马倥侗了一辈子,祖大寿那份眼力耳力还没有随着时间的消逝而褪去,隐隐的,他能感受到眼前雪幕中的闪光,而且耳朵贴着城墙,还能试到微微的震动,几十里都能感觉到,只有红夷大炮的威力了。 清军不可能自己没事儿放炮玩那么必定是两军对垒,这也是祖大寿每天起来唯一的希望了,朝廷还没放弃他! 不过今天听着炮响,对于祖大寿来讲还有着些特殊的意义,站在南城门向下瞭望了半天,他这才狠狠下定决心那样,猛地回了身,沉重的向城下走去。 南翁城,几百个亲兵军士站在雪地里已经被雪撒成了个雪人了,跟在边上,一千多匹瘦骨嶙峋的战马同样静静不动的站立着,似乎预感到了什么,有的马不安的喷着鼻中热气,蹄子来回挠着地。 “帅爷,真的……” 看到祖大寿下来,典军师爷尤自惴惴不安的问道,可是听的祖大寿恍惚了下,旋即却是生怕自己改主意那样,狠狠地点了点头。 “杀!” “帅爷有令!杀!” 这哆嗦的呼喊声传下去,就算是领出必行的锦州亲兵,这一次也是迟缓了不少,足足两三秒钟,才有军士手持着屠刀,绕到了战马面前,用手轻轻拍了拍马脖子,最后一咬牙,狠狠地挥下了刀子。 最后的呼吸喷出了呼哧呼哧的热血,通红的血水把锦州翁城的雪地都染的一片通红,听着战马哀鸣,祖大寿的脸上也是止不住的抽搐着,这杀的不仅仅是马,还有自己的突围希望,凭着两条腿可跑不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