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2章 洁癖和强迫症的弱点
根据白点的成分构成,结合失踪当天纽约周围正在施工的道路,分析出了布兰特可能经过的几条道路。 走访的刑警也得到了一些信息,有好几个人华人看到过布兰特和王可可,这就锁定了轿车的行动轨迹。王可可失踪案在华人中备受关注,不少年轻华人帮着中方一起走访,大大节省了中方的时间。还有人进行了募捐,只是王可可的母亲并不接受。 对于王可可的父母亲来说,女儿回来才是他们唯一的期盼。 纽约实在是太大了,就算是知道车辆离开的方向,可隐藏地点究竟在哪里,还需要继续追查。 fbi和大都会警方对中方的追查能力感到非常惊叹,那么微小的白点,高科技仪器都忽视掉了,一条警犬居然能够找到。 查到了车辆行驶的方向,算是这几天来唯一的进展了。也正是中方表现出不俗的刑侦能力,fbi和大都会警方向中方开放了更多的权限。 这些权限包括阅读所有的案卷,也允许中方有限度地审问布兰特。 美方反正是拿布兰特没有什么办法,威逼利诱都无法让布兰特开口,不少资深地警察已经放弃了从布兰特嘴里撬出王可可下落的想法。正好查到了布兰特车辆行驶的方向,fbi更多的把资源倾斜在找到藏匿的地点。 “我想我需要再强调一遍,在审讯的过程当中,不允许使用暴力,最好是别有任何的肢体接触。”警长冷漠地和郝爱民说道。 偏见是客观存在的,在警长的观念当中,华夏就是落后的,也是粗鲁和无理的。他们根本就不会存在人道主义,尽管警长也很想严刑逼供,可毕竟有法律规定限制着他。要是郝爱民使用了暴力,布兰特是可以起诉警方的。 中方拍拍屁股就离开了,到时候所有的压力都得大都会警方来承担。 郝爱民直接无视了警长的警告,只要这家伙不要干涉他们审问,他也懒得和警长交流。 “猴子!”见郝爱民带人走进了审讯室,警长不由地骂了一句。 旁边的一个警察小声地建议警长要不要来点小手段,好看看笑话。 警长沉默了一下,微微地摇了摇头。 不管是看的起还是看不起这些人,他们的目标和大都会警方是相同的:侦破案子,找到王可可。 周游向来是不掺和审讯的,不知道为什么郝爱民为什么要让宋孤烟把他给带上。 布兰特被拷在审讯以上面,坚实的挡板让他根本无法起身。 相比较照片上看到的温和和绅士,审讯室里面的布兰特是一种极度沉默。哪怕是有人进来,他连眼皮都没有抬起一下,只是静静地盯着自己的手,好像能够看出一朵花来。 “啪嚓——” 郝爱民用力地把桌子上面的纸张、笔全部都扫下去,散落一地。 巨大的声响让布兰特身体微微地颤动了一下。 “真的不开口说话吗?”郝爱民用有些别扭的英语问道。 毫无回应。 郝爱民似乎早就料到会是如此,经历过长时间审讯的布兰特,尽管精神状态紧绷,可同样有了抗性,这些小技巧并不能够动摇他的心智。 宋孤烟看到了郝爱民的示意,轻轻推了一下面前的咖啡,纸杯子倒了下去,温热的咖啡滴滴答答地滴在地面上。 寂静的审讯室里面,那滴滴答答的声音非常刺耳。周游觉得心里面压抑得难受,有些不太明白郝爱民和铲屎官的审问怎么那么奇怪。 布兰特除了心理扭曲,还有严重的洁癖和强迫症,也不知道是因为过于苛求导致的心理畸形,还是因为扭曲才有了洁癖和强迫症。 宋孤烟去过布兰特的家里,也和布兰特妇人交流过两句。只要是布兰特做家务,绝对是会把家里面弄得整整齐齐,连个灰尘都别想找得到。家具、餐具,甚至是小东西的摆放,都像是编了号,多少年都不会有变动。 郝爱民了解到了这个信息,才会在审讯中有这样的cao作。 散落的文件和笔,是针对布兰特的强迫症,而泼了的咖啡,则是在挑战他的洁癖。 布兰特有高智商和坚定的思想,轻易不会受到干扰,郝爱民只有先动摇他的精神,才有机会逼迫布兰特开口。 咖啡在地板上集聚成一团,缓缓地朝着布兰特淌了过去。 布兰特动了,挪了一下脚,避开流淌过来的咖啡。 审讯室的玻璃是单方向的,外面的人能够看得到里面的一切。警长看到郝爱民进去之后,整个房间乱成一团,不由地皱了皱眉头。不过他们并没有和布兰特有任何肢体接触,警长也不好干涉他们的审问。 布兰特挪动了一下脚,警长也看在眼中,不由地恍然大悟,明白了郝爱民的用意。 这个头发花白的老头非常厉害,这么短时间里面对布兰特施加心理压力。 宋孤烟注意到布兰特的手捏紧了,在抵抗着来自心理的压力。 布兰特要做的是一言不发,要是说了哪怕是一个字,就代表心理出现了漏洞。不管是愤怒也好,求饶也罢,缺口出现之后,警察就能够不断地扩张这个缺口,直到他完全奔溃。 这就好像是在河中铸造堤坝,如果能够抗住水流一波又一波的冲击,那么堤坝会完好无缺。可哪怕堤坝出现任何一个小小的缺口,那么水流就会不断地冲击缺口,直到整个堤坝崩溃。 而且水积蓄的势能,会一泻千里,这股力量,不是布兰特能够抗的下来的。 习惯是可怕的,保持了那么久的洁癖和强迫症,让布兰特面对混乱和肮脏,会有一种整理打扫的冲动。 郝爱民微微地笑了笑,不怕布兰特和自己做抗争,就怕他漠视。 “莎士比亚,陀思妥耶夫斯基,弗洛伊德的乐园,超越享乐主义,历史上大量的思想家沉迷于对行为的定义,却始终没有找到一个明确的答案,所以当我们无法定义一个犯罪行为心理的时候,不需要惊慌,这就像是一个谜语一样,总是会有解开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