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9章 到底该恨谁？

    “主尊不要——”

    整个大殿里的海底人群情激奋，开始呼求。

    主尊这准备解自己衣服的手僵住不动了，目光望向自己的这些族人。

    平台上的聂天也看向这些情绪激动的海底人，只是对这些海底人的情绪，聂天无动于衷，因为他要的就是这些海底人在愤怒和绝望中死去，方可消自己那一天二地仇、三江四海恨的滔天之怒！

    “聂天，我知道你恨我们，可你记住，就是你今天杀光我们，你们也休想活着离开！”被四支箭钉在墙上的姬玄，鲜血沿着墙壁上顺留而下，极其痛苦的冲聂天吼了过来：“希望你冷静下来，听我说几句，可以吗？算我求你——”

    平台上的聂天，侧头，目光投向他姬玄：“现在知道求本座了？”

    “是，我求你……”

    聂天平静的外表下说了决绝的两个字：“晚了！”

    “这个基地在海底，想要出去只有两条路，一条是从传送阵里转移出去，一条是从海底出去。”

    虽然晚了，但姬玄还是要说，因为这是他们这些海底人唯一的筹码。

    “第一条路，因为这些天的海水倒灌，所有仪器设备全部被浸泡而不可用，若没有我们的帮助，维修不了，运转不了，你们也出不去。”

    “第二条路，外面深海里有我们的潜艇部队待命集结，没有我们的命令，谁出去都必将被轰成rou酱；也别指望谁来救你们，就算你们来之前有了安排，可也打不进来，只会来一个死一个，来一群死一群，若是不信我的话，可以问问背叛我们的半天月和凤姬他们。”

    不用问，聂天就知道，因为来之前，半天月他们已经说了制海权和制空劝都在这些海底人手里，是极其先进！

    “说完了？”

    “你聂天想找我们报仇，我理解，可你也要为你们这么多人想一下吧？难道愿意和我们陪葬？”姬玄忍着身上巨大的疼痛，吃力的说着：“这些天你们是死了很多人，可也杀了我们很多人，如果放不下我冒充你的身份且害你父亲这件事，我愿意用命赔你，只要放过我的族人，也放过你们自己。”

    “想用他们的生死来绑架本座吗？！”聂天冲钉在墙壁上的姬玄吼了起来，脖子上的青筋都可清晰见到，抬手环指整个大殿，吼问：“你们，怕死吗？”

    “誓死效忠宫主，无怨无悔！”

    “誓死效忠宫主，无怨无悔！”

    整个大殿，所有阴阳宫门人声如洪钟。因为这些天被海水淹没的日子，是聂天救的他们，如果没有聂天，在场恐怕没有一个人能活下来，以前效忠聂天或许是看在聂天是老宫主衣钵传人或大势所趋的份上，但经过了这些天的同生共死，算是真正效忠聂天了，打心底里认下了这个新宫主，新主宰！

    这一幕让被钉在墙上的姬玄，不言了。

    “听见了吗？我们既然来了这里，就做好了死的准备，你们这些天杀我们，我们没有怨言，但现在我们杀你们，你们也别有怨言。”聂天瞪着他姬玄，扯嗓一吼：“斩！”

    大门口候着的长歌，抬手落下，又是十颗海底人的人头被砍了下来。紧接着又来了十个人出来。

    “你真要和我们同归于尽？”主尊开口。

    聂天看向下方的主尊，嘴角上扬：“谁会陪你们死？秦白是我罚狱的人，虽他暂时不能用钢笔，但我们可以等，在等的时间慢慢宰杀你们，到时候秦白的钢笔恢复了，这里还困得住我们？你说对吗，秦白！”

    跪在一边的秦白，抬眼望向平台上的聂天，应了一声：“是。”只是还想说什么，却被九月拉了他一下，轻轻摇头，示意别乱说话。

    秦白看了一眼身边的妻子，沉了口气，还是看向平台上的聂天，他道：“狱主，我有几句话要讲。”

    平台上的聂天看向他秦白，眼眸一寒：“别替他们求情！”

    “不是求情，是想让这个世界少一些无谓的杀戮，而狱主你有这个权利，一句话就可以让很多无辜的人不必枉死，很多家庭不会破碎，不会妻离子散。”

    “看来你真是要替这些人不人妖不妖的东西求情了！是不是本座不给你面子，你就不为本座所用了？”聂天眼里有了杀意。

    这一幕让九月赶紧拉拽秦白的胳膊，低声说：“别说了。”

    秦白没有理睬妻子的训斥，就这样跪着，和平台上方的聂天对视：“我是罚狱的人，生是罚狱的人，死是罚狱的鬼，一生将效忠罚狱，这一点请狱主明鉴。”

    平台上的聂天不言，就与他秦白的目光对视。

    表了自己的立场和忠心后，秦白说：“大千世界，众生平等，我们罚狱是为了守护万家灯火、将黑暗挡在光明之外而存在；而这些海底人是与我们罚狱作对不假，可他们也是为了守护自己的家园而抗争，我们与他们没有本质上的冲突，没有解不开的死仇，没必要赶尽杀绝，否则有违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