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 啖魂
杨子甲见那小虫灰飞烟灭,一个踉跄险些坐倒在地,此番鏖战费尽心力,内力耗费甚巨,若是这虫子再不死,自己非让兄弟们给撕碎不可。他不敢停留,用手触了触铜鼓,鼓面已不再颤动,又赶忙跑到解观黄昭身旁,探了探二人的鼻息,这才放下心来。二人呼吸稳健,便如睡着一般,这症状与梦龙洞中了那鼓乐一样,想是不过一个时辰便会转醒。 杨子甲捡起那破碎的玉鼓,仔细看了看,知道这东西并非是真的玉石所做,若是玉石被屠睢含在嘴中一千余年,定会有玉沁色,而这玉鼓却依旧晶莹剔透,不谙玉石之理。只不过这小虫子到底是什么东西,做的蛹如玉一般,而且有如此大的本事。难道是骆越国豢养的蛊虫?巫蛊之术苗疆最盛,但下蛊之法都是将蛊虫植到人的体内,继而由人cao控蛊母才可有效。可现下这小虫无人cao控,自己却能自行控鼓伤人,当真是匪夷所思。 抬头看了看顶上的缝隙,心想,这上面的缝隙定是与甬道相通,当时点燃大火,有些鬼眦逃得快,钻到缝隙中避过了劫难,辗转到了此处。 三来将人带了上来,吴天来见这么多的人都躺在地上,道:“嘿,天还没黑,怎的都睡着了!”众人见到此状,惊异非常,杨子甲安抚道:“众兄弟不用慌张,这些兄弟只不过是晕倒了而已,过不多时便会转醒,你们先将这些金子搬运下去。” 到了酉时末,杨子甲越发觉得不对劲,现在已经过了一个多时辰,兄弟们怎的还不转醒。便又触了触鼻息,众人呼吸稳健,并无什么差池,莫不是这次比较厉害,需要的时辰多些。心中不放心,又把了把脉,只觉解观体内真气流转无异,甚是正常,应当是自己多心了。 从酉时到戌时再到亥时。地宫中的金子差不多要搬完了,躺在地上的众人还是未见醒转。杨子甲深感不妙,再次探查,依旧未看出有什么异样。这身子好好的,呼吸正常,经脉畅通为何就是不醒呢? 杨子甲觉得不能再耽搁了,自己没办法,需请个郎中来看看。便吆喝搬金子的众人停下手,将躺在地上的人悉数运下山去。 待将人悉数运回神庙,东方即白。杨子甲虽困乏的紧,心中却是焦急万分,赶忙命人去山下请郎中。 他越想越不明白,为什么其他人听到鼓声都沉睡不醒,偏偏自己没事呢,难道是自己身上有什么其他东西。于是便将身上翻了个遍,在抖落布兜时里面掉出了那枚铜匣。杨子甲小心翼翼的打开,只见里面放着两条首尾相接的铜鱼,莫不是这东西救了我,他心中嘀咕。再看自己身上除了这枚铜鱼再无其他奇怪的东西,不知将这铜鱼放在兄弟们身上可否见效。 不过事与愿违,铜鱼放在解观身上两个多时辰,直到郎中到来也未见解观转醒。 那郎中一一把过脉,尽是摇头,道:“老朽从医四十年从未见过此般病症,毫无异状却是醒转不来。”从药箱中取出纸笔,一边写着一边道:“老朽也没什么好法子,毫无异状无法对症下药。不过既然醒不过来,只能用些山参、灵芝吊命,他日寻得良方再行医治。” 送走郎中,杨子甲心中思绪万千。骆越国既然能豢养虫蛊,那必然有解虫蛊之法,只不过解蛊之法定不会大剌剌的放在明处,何况骆越国已灭国千余年,地面上的东西定是没有什么有价值的了,不管是罗波城,还是地宫自己都去过,那里有什么自己心里都是门清,唯一没去过的便是那骆越王的陵寝。罗波城就在大明山上,就他们所建地宫的风水形势,想必骆越王墓不会距地宫太远。自己虽不懂得风水堪舆之术,但辨泥识草、闻风切水的本事可是绝不差,自己现在便再上龙头峰,定要寻得骆越王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