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长夜难明谋对策

    挞马军的少年们已经有几天没吃到新鲜羊rou了，好一阵狼吞虎咽。

    黄昏已经降临，阿保机向四下里瞅了一阵，看到有一处三面环山的峡谷，便将挞马军带到峡谷里，靠山宿营。

    这里三面环山，不至于夜间受到敌人骑兵四面冲击，只警惕谷口便能安全过夜。

    夜幕深沉，繁星满天。

    打了胜仗，挞马军的孩子们一个个生龙活虎，兴奋超常，阿保机喊了几次，才不情愿地钻入睡袋，很快便进入了甜甜的梦乡。

    不远处，阿保机正与曷鲁低声说话。

    阿保机已经知道，小黄室韦的人在千人左右，大敌当前，他不能不有所准备，哪有睡意。

    曷鲁遗憾地说：

    “今天应该将那些小黄室韦的人杀光了才对，即使不能全部将他们杀尽，起码可以给小黄室韦人一个极大的震撼，让他们不敢继续与我们作战。放他们回去，恰恰给了他们报信的机会。小黄室韦人听说我们的军队不过是一群少年，一定不将我们放进眼里。”

    阿保机无奈地说：“只要不杀人，就不会结下冤仇，演变成两国间的全面战争。临行，钦德不是嘱咐过我们嘛，我们的目的是抢回被夺去的牲畜，将强盗赶走，可不是来杀人的呀。”

    睡袋里钻出了述律平，影子一样飘到阿保机身前，伏在阿保机的肩上，说：

    “我的傻哥哥吆，你想过没有，如果我们是几万大军，小黄室韦的人自然会远遁而去。可我们只有不足百人，并且在他们眼里，我们只是一帮贪玩的孩子，他们能将我们放在眼里吗？我们只有显示威力，见了小黄室韦的人就杀，才会给他们以震慑，让他们闻风丧胆，才能达到我们驱赶强盗出境、夺回牲畜的目的。或许现在，小黄室韦的人正集结人马呢。明天必是一场恶战呀。”

    阿保机犹豫着，说：“要是那样，我们可就与小黄室韦真正开战了，打仗是要死人的呀。”

    述律平点了一下阿保机的脑门，说：

    “亏你打了这么多年的猎，如果你不能将老虎杀死，老虎就会将你吃掉。你不想杀人，你知道现在已有多少突吕不部的人死在小黄室韦人的刀下了吗？”

    阿保机思索了一阵，喃喃道：“难道我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