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七章 群邪兵犯幻波池十一
却说丌南公因见英琼功力高深,道心坚定,急切间休想伤她分毫,自觉轻举妄动,丢人大甚。便往幻波池中飞去,本想破那五行仙遁,将敌人擒去几个,就便寻到金门宝库,将藏珍毒龙丸取回山去,拼着再用一年苦功,将爱徒沙红燕医治复原。 为防李英琼警觉逃遁,他初入仙府时,身形全隐,金宫仙遁起了强烈反应,几被牵动全局。幸上官红奉卢姬仙示,仗五行仙遁掩护,用乃师开府新得的一面宝镜四处巡查。由宝镜中看出形迹,暗告易静和华瑶崧,暗中准备。后由华瑶崧出面,向其劝告。因华瑶崧礼貌谦恭,自言来此是为主人年幼道浅,意欲解劝,并非与之为敌,自居后辈,话说极巧。又因丌南公刚到金宫时,昔年圣姑隐藏的一座神碑突然出现,上有灵符,骤发妙用。丌南公受了仙法蒙蔽,以为他那么高的神通法力,敌人既无能手相助,不便蛮来。持久无功,心虽愤怒,表面仍装大方,哈哈一笑,就此允诺。 双方言明:不问如何,只要丌南公在三日之内将五行仙遁破去,立令易静、李英琼等人束手待擒,任其处治。否则,纵令有甚冒犯之处,均请原谅,各自回山,不与计较。 事前李、陈二人已相继出现,丌南公的法宝被损毁了好几件。定约以后,闹得更凶。不时使用神雷法宝暗算,雷发人隐,神速已极,出没不定,声东击西。丌南公那快动作,一任飞腾变化,怎么也追他们不上。二人出现时,不是扮些鬼脸,便是说些难听的话。丌南公空自激怒,无可奈何。 易静也趁机将五行仙遁正反相生,逆行合运,丌南公急于擒人泄愤,顾此失彼,竟未觉察。直到第三日上,圣姑遗留的禁制渐渐消解,方始惊觉,运用玄机暗中推算,才知中了敌人圈套,故意相持,使其无功而退。 丌南公登时愧愤交集,当下不管不顾,运用玄功变化穿行各洞,想要深入内层,将五行仙遁总图破去。不料易静早将昔年圣姑遗留的西方神泥暗藏土遁之内,诱使上当。致由后洞穿出,误陷卢妪仙阵埋伏之中。等到警觉,已被敌人占了机先,急切间逃不出去。正急怒攻心,莫可如何。忽听左近有一幼童忽喊:“jiejie,你闯祸了。师父命你采黄精,如何妄将仙法发动?大姐胆子更大,索性把师父新得的法宝也偷出来玩。我们拜师才得几天,就这样淘气。师父三日前原因敌人厉害,恐我们年幼无知,遭了波及,如何这等大胆?” 接着,又听一女童答道:“我原是闲中无事,试着玩的,不料会有一人困人阵内。我怕他告知师父,不敢放他出去,再说,阵法又未记全,如何是好?” 另一女童娇声笑道:“我听师父说,来人法力虽高,言而有信,只要过了约定时限,不问胜败,便即退走。如今已过三日夜,师父事完,必要出来。这阵法我倒会收,就怕被困的人向师父告发,这顿打怎受得了?等我和他商量一下,你看如何?” 丌南公先受丽山七老佛法禁制,这时又为卢妪仙法所迷,神志虽未全昏,人已失了常度。因觉那银光奇怪,既看不出它来历,也不知道破法。情急之下,只图脱困出去,偏是无法向敌人的门下开口,越想越愧愤。正生恶念,想要循声抓人,迫令开放门户,却见面前人影一晃,现出一个女童,见面便笑道:“你这人哪里来的?先不要动,有南星原卢太婆相助,你也伤我不了,反将我好意埋没。你被吸星神簪宝光制住,一辈子也逃不去,岂不冤枉?最好安静一些,等我和你商量走后,如愿动武,由你如何?” 丌南公见这女童年约十二三岁,头脸手臂全部浮肿,满是紫瘸,疙瘩隆起,乍看奇丑。就在面前银海中现身,摇头晃脑,神态滑稽。细一注视,虽然年幼,没什么道力,然而不特根骨之佳从来少见,便那本身也是一个极灵秀的美人胎子,只为身是异胎,身上还有一层浮皮未退。不知怎的,心生怜爱。暗忖:“莫怪峨眉势盛,连第三代门人也是这等根骨。今日已成惨败之势,再如相持,便成无赖。何况东极大荒两老怪物均是昔年对头,事前自恃神通,未经细算,被人暗布圈套,占了先机,还有何说?既是这样,转不如就此下台,等法宝炼成,再寻敌人师徒一拼,显得来去光明。” 心念一动,便笑答道:“你这女孩叫什么名字?不必害怕,我便是你师父的对头丌南公。今日既有卢妪老贼婆行法暗算,老夫误中诡计,已经认输,迟早我自会去寻她。我自从隐居落伽山以来,常人决难见我一面,今日与你总算有缘。你本一身仙骨,只为异胎包皮未脱。你师父未必有此法力为你解去这层附身丑皮,我可代你去掉。并非卖好,想你放我出去,既知老贼婆闹鬼,便有对敌之法。知你奉命在此布阵,使我难堪,我已认输,也不怪你。事完只管加功施为,也决不伤你,无须开放门户,我自会出阵。你意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