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九百一十八回-另向敲击
“什么大将军!你知道他是干什么的吗?他是冥叶山庄的庄主,现在江湖上的顶尖高手,他的冥叶山庄也是现在江湖上的第一大派。” “哦?这么厉害?”孔彦从吃惊了一下。 “刚刚他找我,一直跟我打听你的事,还问我你是不是想霸占衍圣公的位置。” “什么!”孔彦从这下可坐不住了。 “你还是小心点吧!” “我说怎么这么邪门,突然京官跑到这里來了,原來是这么回事?不过这跟他们有什么关系?” “你别自欺欺人了,这衍圣公可是朝廷堂堂的二品官,天下师表,你要抢,人家能不管?” “我沒抢啊,我不是让孔彦晋主动让出來吗?孔家可有规矩,衍圣公可以自己选下一个衍圣公的人选。” “唉,你那都是明面上的话,你那点事,还是小心点。” “行,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 “好。” 等孔焦走了之后,孔彦从就有点心慌了。 他本來的想法,是不动声色地逼孔彦晋主动让位,他已经和族中其余的很多老人都说好了,到时候大家一起上书,请孔彦从继承衍圣公的位置,反正孔彦晋也沒有孩子,肯定得从旁系选一个。 可现在,如果风声这么早就露了,那孔彦晋能善罢甘休? 本來他都快成了,孔彦晋都挺不了多久了。 第二天一大早,池中天就跟雍门子狄耳语一番,雍门子狄就点了点头,随后穿好官服,來到了衍圣公府的前厅之中,派人将孔彦从叫來。 沒过一会儿,幽兰郡主和孔彦晋就來了。 “朝绅公,打扰你休息了。”雍门子狄赶紧打了个招呼。 “大人客气了。” “池将军呢?”幽兰郡主问道。 “池将军今天有些不舒服,在客栈休息,我过來问孔彦从一些事情。” “哦,也好。” “时候还早,二位坐吧,咱们也聊几句。” “好。” 等幽兰郡主和孔彦从坐下之后,雍门子狄就开口了。 “这一次,我能把孔彦从的念头先绝了,但是,这并非长久之计。” “雍门大人什么意思?”幽兰郡主问道。 “衍圣公想來是嫡系子孙继承,可......”雍门子狄说着,还看了他俩一眼。 幽兰郡主和孔彦晋一下子都明白了雍门子狄的意思。 幽兰郡主还好,但孔彦晋却有些脸红了。 “唉,夫君身子骨一直不好,所以一直也就沒个孩子,不然,还会有这些烦心事?” “其实,不瞒大人说,我自己也有过让位的想法,可我就是让,也不能让给孔彦从,虽然我得叫他一声三哥,可他这个人的性子太暴躁,而且不学无术,如何能当得这衍圣公之位。” “夫君,这话就错了,你可不能有让位的想法。”幽兰郡主说道。 “二位都别急了,朝绅公这身体,回头让池将军想想办法,他认识很多江湖奇人,不乏名医圣手,相信一定能给你治好。” “唉,如果能治好我的病,让我付出什么代价都行,我还有很多事都沒做完,三年了,整整三年,我挂着这山东行省督学的官职,却连一次正经事都沒办,我愧对祖宗啊。” 说着说着,孔彦晋就难过了起來。 雍门子狄一看这气氛不对,马上就说了几句題外话,让幽兰郡主先扶着孔彦晋回去了。 所谓治标不治本,就是这个意思,就算杀了孔彦从,那又能怎样?到时候孔彦晋万一沒有孩子,还不是得让别人把位置坐上。 昨夜池中天跟雍门子狄一直聊到了未时过半,也是在发愁这些事。 “大人,孔彦从來了。” “让他进來。” “是。” “传孔彦从!” 孔彦从进來之后,先跪地行礼,然后雍门子狄就问道:“孔彦从,本官这几日凑巧听说了一些事,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请大人吩咐。” “有人说你想让朝绅公把衍圣公的位置让给你,是吗?” “绝无此事!”孔彦从马上答道。 “哦,可是本官怎么听说,你这阵子找了不少孔氏族中的老人,一起向朝绅公发难呢?” “大人,这是污蔑,我孔家子孙历代均有严规,衍圣公只能由嫡系子孙继承,若当代衍圣公无后,则由族中长老共议,选出一个德才兼备的人來继承,区区不才,怎敢有这等想法。” “孔彦从,你话说的很漂亮,但事实却不是你这样的,本官已经多日查访,证实你确实有这些举动,本官已经问过了你们孔家族人中的一些老人,他们也承认了,你作何解释?” “污蔑,这是污蔑!”孔彦从一边心里咒骂那些老人,一边开始想着该如何脱身。 人家若是主动让位给你,这沒什么可说的,谁也挑不出毛病,但你要是勾结着别人去逼人家让位,这就不一样了。 孔彦从琢磨着这些京官才刚來,弄清楚全部的事得一段日子,随便找个空闲安排一下就好了,沒想到这才刚來,似乎人家什么就都知道了。 其实他不知道的是,人家沒來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 “污蔑与否,暂且放在一旁,本官先提醒你一句,衍圣公乃是皇上钦封,朝廷正二品官员,天下师表,且奉旨督办山东行省的学务,这可不是你孔家自己的官,这是天下的官,也是朝廷的官,如果本官手中证据确凿的话,你知道你会有什么罪过吗?” “大人,这真是污蔑啊!” “污蔑?若是你自家人如此说,那本官或许还要再查一查,但如果连外人都这么说,那就不好解释了,孔焦这个人你可认识?” “略......略有交情。” “他已经告诉了本官,你不仅有刚才的那些事,而且,还利用你是曲阜城狱吏的身份,帮他私放他的一些捣乱扰民的手下,可有此事!” “啊!大人,大人明察啊!” 孔彦从差点吓得当场尿裤子,因为他和孔焦的这点事儿,别说一个外來的了,就是本乡本土的,又能有几个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