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玖壹章 情中情
舜钰铺平生宣纸,择支羊毫,润水蘸墨,略思忖,着腕写下个”醉“字。。。手机端m. 她有自个的如意算计,笔划愈多愈能体现运笔的笨拙,想必沈大人看过,觉得孺子不可教,此打消让她练字的念头也未可知。 一道暗影遮去半面烛火光‘阴’,舜钰鼻息处钻入男人身淡淡的檀香味道,怕是方才在孔庙祭拜时沾染的。 用余光不落痕迹地微瞟,沈泽棠已立于桌案前,与她并肩靠得很近,背着手正细边那个”醉“字。 沈泽棠很高大,自个只抵他‘胸’处,如茕茕弱兔。 舜钰呼吸倏得一窒,喉咙有些干哑,咽了咽口水,悄悄地朝旁挪了几步,拉开彼此些距离。 沈泽棠似乎并未察觉,正挑拣了支黑漆鎏金狼毫,摆正握笔姿势,微俯半身,悬肘数笔后,一个“醉“字跃然纸,柔润雅致,写的十分好看。 都说字如其人,他却最是表里不一。 穿着官常服斯儒雅极了,谁又知官服下的身躯,怎生得令人眩目。 前一世里他也会教她习字,却总半途而废,会忽的将她整个拦腰抱起,轻轻松松的,她是百般挣扎不脱,气得手都捶红了,也奈他不得,待力气用光了,他便沉沉低笑,最会睚眦必报,方才她捶他有多凶,他欺负的她有多凶,那般狠劲儿,怎么让她疼怎么来。 真不该想那靡靡恍‘乱’的画面,舜钰只觉身子里,原是四散将熄未熄的火苗,又蹭的轰燃起,愈烧愈旺的劲儿,终会连成漫天大火,把她的三魂六魄全部焚烬。 她怎么荼糜癫狂都无谓,却万不能展‘露’此人眼底。 心里终是害怕起来,舜钰朝窗处惶惶望去,不知什么时候,一轮圆月光影已冷冷洒在棂格,抖落皎洁清辉一片。 听得沈泽棠带笑在说:“你字写得不错,只是选用羊毫不对,应择兼毫。”他说着拈起一支递给舜钰:“这种笔软毫为芯,硬毫长而覆在其,写出的字柔微刚,刚柔并济,运笔会自如许多。” 又让她再把”醉“字重写一遍。 舜钰只觉自已是搬起石头砸自个的脚,什么不好挑,非挑个笔划忒多的”醉“字来写呢! 她把微颤的手藏至身后,并退数步,勉力镇定道:”天‘色’已晚,宋大人还在外头等候,有事与大人相商,且容学生先行告退。“ 语毕匆作一揖,拔‘腿’便朝‘门’处‘欲’走。 ”慢着!“沈泽棠蹙眉,开口阻她:”做事岂能半途而废,我都不急,你急甚么?来再写一遍,我稍加指点,日后你练字方可容易许多。“ 舜钰再也无法,只得怏怏辄身重回桌案前。 抹去额前履的薄汗,晃晃头让自已清醒些,再深吸气,紧握洇饱墨汁的兼毫,提起下笔,一横一竖。 “你这撇转飘浮,应该稍使些力道。”沈泽棠走到她身后说,未见起‘色’,索‘性’伸出右手,包裹住她握笔的手:“在竖顿‘欲’弯处走笔要紧,愈出愈松!“ 舜钰知道自已完了! 再也无法控制不去亲近他,柔弱的脊背一点点蹭,直至紧紧黏住沈泽棠温热起伏的‘胸’膛,男人威凛阳刚的气息愈来愈浓烈,竟如陈年的老醋,直把她一身嫩骨给浸泡的,软懒的没型,简直酸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