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出谷
短暂休息之后,九命身体恢复了许多,武道鼓扶着她坐起,她已可以勉力走上几步了,但是那气色仍是灰败。武道鼓示意让九命先坐着休息,他自己则开始留意寻找出口。 其实最简单走出这山谷的方式就是额顶上的这个天然的谷口,武道鼓同饕餮酣战之时,曾被饕餮携着打飞出过谷,那时武道鼓用余光看过这个谷口一眼,从谷外来看,这个谷口就在钩吾山顶最高处。也就是那片竹林之上,当初武道鼓勘察钩吾山地形的时候,若是能在细心一些,在向上多走几步,兴许就可以找到这个谷口了,这样就可以直达到目的地,也省得这许多功夫。 现在再来合计这些已经没什么用了,不过念及这谷口之外就是外面的世界,倒也让人感到欣慰。 武道鼓决定先留九命在原处,他自己要冲出去查看一番。武道鼓走到水光壁处,用掩日灭魂殳轻扣了几下,只觉山壁处叮叮当当的发出脆响,显然山壁是实心的,武道鼓看了半天,未觉有什么机关秘术,遂放下心来,一个健步便踏飞到墙面,顺势而上。 武道鼓自有了人形修得这一身法术以来,就是以轻巧奇快功夫为基要,遂武道鼓攀上这水光壁本是轻车熟路,只见武道鼓几个来回,犹若电火之速一般登峰而上,待得到山壁中部尺许距离时,却不知怎的,忽觉得脚底一滑,竟踩了个空直接坠了下去。武道鼓急忙做了几次后跃,落地时稳妥的站住了身形。 武道鼓皱了皱眉头,他上前几步走到水光壁前,顺手就划过那水光壁,水光壁立即波光粼粼,泛起一圈圈的涟漪。武道鼓这才意识到,这水光壁非同小可,不知以何种法术制成,竟将清水悬挂于其上,使得整个山壁面若水镜,光滑异常,恐难以攀附。武道鼓低头来再一琢磨,随即又想到,这当又是天帝杰作了,既然罚饕餮于此,自有囚禁和庇护它的办法,遂山谷口就在头顶上方,这饕餮却最多只能跳出去尺许,最终还得落到谷底,想要攀援而出,却是不可能的。使得武道鼓感到可笑的是,如今这水光壁不单囚禁了这饕餮,也将他们一行人也囚禁于此。 虽然如此,武道鼓扔觉心有不甘,遂又捻起一决飞扑而上,几次腾挪,便又到了山壁中部,却仍是脚底湿滑,摔了下来。随即武道鼓又做了几次这种尝试,每每都是到了中部便滑摔下来。 武道鼓最后落到地上,终于还是点头不认输了。“看样子强出是不可能了!” 武道鼓在山谷中踱着步子,脑海中不停盘算着各种计议,想尽了办法却通通行不通。武道鼓有些懊丧,早知这样,不若在魑魅离开时就先向他打听出谷之计,这魑魅久居于深谷之中,想来会有什么办法亦未可知。武道鼓只怪当时太过沉思于出谷之后如何了却晋平公之难,却连这最起码如何出谷都未曾考虑过。武道鼓这般想着,不知不觉间就又面向魑魅离开时的方向而坐,仿若那位鬼者还在面前一般。 就这般愣怔的待了一会儿,武道鼓始终目光深邃,然而他脑海中确是空白的。此时日头西斜,阳光已不如先前那般毒辣了,再稍事片刻,白天就将过去,一天就又这样流逝出去了。武道鼓这样坐着看着那水光壁,那水光壁受着日光的影响,似乎也有了变化,阳面转阴,阴面却转阳。尤其是那副河洛图像,阴阴阳阳,到似跟先前也不一样了。 “跟先前不一样了?”武道鼓忽然脑中疾驰而过一个念想,这河洛图所绘的乾卦是会变的,武道鼓这会儿细细琢磨开来,他明明记得,原先如谷时乃是上午,日光打在河洛图上,上面白圈黑圈组成的是一副初九卦,可是现在已是午后,日头变化了,那河洛图上的黑圈白圈就有了变化,现在的卦象乃是九三挂。武道鼓忽觉这情况不对,他看着卦象隐隐的感到,这河洛图不似它看起来那般平凡无奇,也不是多此一举,这里面蕴含着大意,按照卦象所言,九三挂辞曰“君子终日乾乾,夕惕若厉,无咎”其意思大约为,君子需勤勉自持,处境虽艰难,但终究会没有灾难。武道鼓觉得这卦辞似乎是在说明一个什么隐含的意思,武道鼓大胆猜想,莫不是这是天帝指引于此的修行之人,照着卦象的意思去做,可逃出生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