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噩梦反复重现

    冯超不知道怎么来到这里的，也不知道这是哪里。高大的门楼罩在一层雾气里，上面好像有字，但他看不清楚。他不自觉地推了推，嘎吱吱，门开了，他并不想进去，可身不由己。里面的空间十分狭小，只有一个房间，而且呈现出不规则的狭长形。光线昏暗，他看不清房间里的布置，只看到有个人背对着他站在那里。

    看到那人一头飘逸的长发，冯超赶忙转过身，想尽快退出这个房间。他怎么能晚上随随便便走进一个女孩的房间呢？

    女孩也许听到了动静，转过身。“刚来了，就这么走？”女孩悠悠地说。

    听到女孩的声音，冯超禁不住抖了一下，猛地又转回身去，“方叶……”可他的话没说完，就停住了。他太冒失了，面前的女孩绝对不可能是方叶，因为方叶遭遇车祸已经去世几个月了。只是女孩的声音太像方叶了，他才不由自主地喊出方叶的名字。

    “你还记得我？我以为几个月不见，你把我忘了呢。”女孩往前走了一步。

    冯超呆住了，他不相信眼前的一切，面前的女孩真的是方叶。他激动地上前几步，伸手去抓方叶的手，“你还活着？”他却抓了个空，方叶就在面前，他却触不到。他突然明白了，站在面前的只不过是方叶的鬼魂。他是在医院里守了两天，亲自看着方叶不治去世的，他还以男友的身份亲自看着方叶下葬。方叶不可能活着站在他面前。

    “方叶，你还好吗？”冯超哽咽地问。

    “你这么快就有新的女朋友了，还会记挂着我？”方叶的声音冷得像块冰，两道清泪从脸上流下。

    “你不是说……”冯超无言以对，虽然方叶死时曾说过，他不要因为她的离去而难过，要找个更好的女孩陪伴他走一生，她在那边才会安心。可这不是他抛开与方叶生前的海誓山盟，在方叶死了才几个月后就有新的女朋友的理由。

    “冯超，你可说过，无论风风雨雨，你都会伴我走过。你应该践行你的誓言，伴我走过。”说着，方叶伸出尖利的十指，接着，方叶苍白的脸上布满了鲜血，正是方叶被车撞到后，他抱着方叶去医院时的样子。

    冯超本能地躲开了方叶伸向他脖子的十指，夺门而出，他听到方叶闷闷的喊声，“我在坟墓里等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