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杀!
阮道明并没躲避叶初九的剑芒,反而迎难而上,举刀劈下,他不服气,不相信以他玄符境的实力还斩杀不了这名玄光境中期的高手。 炽热的刀锋迎面斩来,火浪席卷,形成可怕的狂澜,波涛滚滚,溢出狂暴的气息。 诸位道人惊骇,躲在一边,畏惧被火浪击中。 可叶初九丝毫没有退宿,他手中的铁剑掠过虚空,划过一道白色的直线,那剑尖上好像泛起一朵银白色的花,一片银叶菊在那绽放。 一剑斩出,斩开眼前火浪,直指阮道明的头颅。 刀影劈下,冲天的火焰卷起,斩在那繁星点点的剑芒上。 砰的声,发生可怕的碰撞声,惊起刺耳的爆鸣,随之阮道明的手臂一震,好像是被重锤猛击,刹那间感觉脱力。 叶初九的剑术里似乎有某种可怕的剑意,就好像是他心中的猛兽,让整个空间的空气都为之奴役,猛地颤动,这力量一下子加持在剑身上,实在是太可怕了。 起码在南越,阮道明还从来没有碰到这么可怕的剑术高手,对于剑术的理解已经达到了一种无瑕的地步。 可只是玄光境而已! 阮道明很不服气,面目狰狞,咬牙大吼,猛提了一口气,火系真气像是排山倒海一般跃出,那跳跃的火浪好像有无数的火人,龇牙咧嘴,凶神恶煞。 阮道明瞳孔里跳动着火焰,迸发刺眼的光束,阴冷的望着叶初九,陡然间火人暴动,前赴后继的朝着叶初九扑来。 虚空中再次响起可怕的音爆声,空气沸腾,无比炽热。 同时,叶初九剑起,凌厉的剑气随着剑尖的跃动劈风斩浪,斩碎眼前的火人。 砰砰砰! 一具具火人倒下,在半空中爆炸,火星溅落,炽热的空气肆意倾泄。 周围观战的道人惊恐,身影退走,已经插不上手。 眼前的战斗只属于叶初九和阮道明,令人诧异的那年青道人竟然以玄光境中期的实力与玄符境的高手抗衡,丝毫不落下风。 阮道明黝黑的大脸收起轻狂之色,变得凝重,这道人的实力不容小觑,太过可怕,稍微不注意,那秋泓般的白光又刺来。 火浪间,一把带着烈焰的短刃劈出,叶初九又是握着铁剑斩出,锋利的剑气穿透烈焰,与短刃发生可怕的碰撞,响起嗡的声轻颤。 嗡嗡嗡…… 一道轻鸣的杂音在空气中荡漾开来,掀起阵阵波澜。 “该死,你怎么这么难缠!” 阮道明怒目圆睁,若是眼神能杀死人,已经杀死叶初九千百次了。 这片刻的时间,他所带来的手下也被其他的道人斩尽杀绝,只有他孤身寡人。 他愤怒的暴吼一声,刀影在空气中回旋,又带着澎湃的火焰,直面斩来。 叶初九弓步向前,手持铁剑杀出。 其实他浑身疲惫,只是太过专注,眼中只有剑,已然忘却疲惫,内心里只有昂然的战意。 在每一次的砥砺磨练中,他的道法就会越强大,剑法就越可怕,也就是这种心无旁骛的专注才让叶初九的道心清澈如水。 无论多大的狂风暴雨或是致命的诱惑也始终无法真正动摇那颗坚韧不拔的道心。 “杀!” 简单的一个“杀”字长啸而出,剑气斩出,穿透空气,像是长虹贯月。 这口气凝练了叶初九意志和专注,形成爆音,像是长矛,刺穿阮道明的耳膜,侵入他的心间。 阮道明身心一颤,心中就像冬湖裂开了一道缝隙,咔嚓一声,然后裂痕扩散,整个人都猛颤。 他握刀的右手微微一抖,这破绽瞬间就被叶初九给捕捉到。 一剑斩出,扎在阮道明的胸膛,不过阮道明的反应太快了,猛地撤走,握着刀,身影一蹿,朝着郭大师杀去。 他浑身带血,负隅顽抗,至少也要杀了郭咸通。 “给我死!” 刀影劈下,带着炽热的火焰,火烧云在瞬间要覆盖下来。 那名男助理大吼一声,护在郭咸通的面前,就在他以为自己要死的时候,刀影下劈的动作陡然放缓,在空气中划过一道慢动作。 阮道明低头,看见那铁剑剑尖从后背穿透了胸膛,鲜血从剑尖滴落下来,被他周围的火焰所焚烧,空气中飘着浓郁的血腥味。 扑通一声,阮道明双膝一沉,削瘦的身体猛地跪在地上,狰狞的目光望着那个面无表情的道人,那双漆黑的眼瞳也在平静的注视着他。 “呵呵……” 他轻笑了声,瞳光渐渐涣散,头顶在地面上,嘴角依旧挂着奇怪的笑容。 周围如死水一般沉静,诸人的目光都停在那张清秀的脸颊上。 “终于死了……” 那名男助理一屁股坐在地面上,脸色分明惨白,大汗淋漓,猛地呼吸着新鲜的空气。 不过,他的说话声打破了沉闷的空气。 诸人交头接耳,不断的看向叶初九。 “年青人可以啊,竟然这么厉害。” 那名大腿被划伤的道人皱起笑容,目光平和的看着叶初九。 叶初九双手奉剑,来到他的面前,道:“这把剑是一把好剑。” “哈哈,当然是好剑,乃是寒铁所制,不过你的剑术简直太可怕了。” 道人朗声大笑,不过瞳孔里又掠过一丝惊悚,若是他面对叶初九的剑术,恐怕须臾间就被斩。 郭咸通跟身边的女助理说了声,那名女助理兴冲冲的跑到叶初九面前,笑靥如花,道:“郭大师,有话跟你说。” 郭咸通目光和蔼的看着叶初九,先是问了叶初九的姓名,又问了叶初九年龄、家世、门派、经历等,事无巨细,一一过问。 就像长辈关心晚辈的那种询问。 只不过涉及到家世,叶初九只是简单说了句是西江省人,再无陈述过多。 那双能洞察世事的瞳光略微在叶初九的脸上停留后,细看之下,发现左眼重瞳,略微一惊,不再询问了,转而笑道:“这道名好啊,初九,潜龙勿用。” 叶初九拱手一礼,道:“尊师正是此意。” “叶慎,名慎也好,大学言此谓诚於中,形於外,故君子必慎其独也。其实也是潜龙勿用之意。很好很好。”郭咸通微微一笑。 叶初九面色一黯,道:“名字是家父取的。” “嗯,好名字,好道名啊。”郭咸通满意的点了点头,又说道:“初九,愿不愿意陪老朽走走?” 这正是叶初九求之不得的机会,他正有问题想问郭咸通呢。 郭咸通和叶初九来到了大礼堂的二楼,登高而望,猛烈的阳光下,目之所及,一览无余。 现在大礼堂的外面已经聚拢了大量的人群以及警察,场面有些混乱,很多人在担心郭大师的安危,却不知道郭咸通安然无恙的跟叶初九站在大礼堂的二楼。 郭咸通见四下无人,皱褶的脸上带着笑容,缓缓道:“刚才有人在,我不好提及,老夫似乎在无量山上见过你。” 叶初九答道:“曾与无界门的谢休戚一战,险胜之。” “那就对了,老夫记得你当时似乎显化剑灵扑杀了谢休戚。”郭咸通笑道。 叶初九没有否认,想要开口,发现郭咸通柔和的目光盯着他,说道:“你先别说,老夫知道你问什么。不过老夫现在有一件事要麻烦你。” “大师请讲!”叶初九恭敬的说道。 “你去大礼堂的正南门斩碎两头石狮子,再去正东门斩掉花坛上的雕塑,我便告诉你。”郭咸通嘴角带着神秘的笑容。 叶初九似乎有些明白了,说道:“是南越国的后手,一旦无法成功,就引发风水局?” “然也!很高深的布局,连老夫都差点瞒过了,适才进入会场感觉到一股杀机,方才明白。” 叶初九讶然,难怪他感觉哪里不对劲,原来这里暗藏风水杀局,他又连忙问道:“那大师早就知道有危险,为何如此淡定。” 郭咸通神情自若,轻笑道:“老夫今早心有所感,占了一卦为困卦,可谓险之又险,可是变爻为一,变卦兑卦,意为有朋友相助,安然无恙,如此看来应在小友的身上。” “不敢当,我去去就来。” 叶初九迅速下楼,又去找人借剑,在诸人惊恐和诧异的目光里斩碎正南门门口两尊石狮子,尤其打碎正东门花坛上的金色雕塑。 做完这一切之后,叶初九心里的阴霾一下子瓦解,就连那朵乌云也在天际上烟消云散。 张悦等人蹲在门口,见叶初九飞奔而出,斩碎这些东西,又迅速的转身进入大礼堂内。 顿时,他一脸错愕,喷出刚喝下的矿泉水,说道:“咳咳,叶哥,这是怎么了?火烧屁股啊。” “我还不了解他,这牲口,他脑子有病呗……” 夏歆神张嘴就说道,又感觉哪里说的不对劲,半响,她似乎明白了什么。 “大师已经办妥了。” 叶初九微微喘息,脸颊上挂满汗水。 “嗯,你是不是想问老夫剑山到底在哪?” 郭咸通轻轻点了点头,和煦的目光瞥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