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我是废物
我心里是不止一次地这样想过,也曾经握紧过拳头,但从未挥出去过。 费丁不止一次对我说过,在学校里,不要跟任何人打架,否则,你再也不要读书了,跟着他去捡拾废品。 在在费丁的“谆谆教导”下,第一次钉哥带领几个五色杂毛的家伙对我动手时,我就选择了忍让。 当时,我正在餐厅里等着餐厅的服务员冷哼着把残羹剩饭倒在我锈迹斑斑的饭盒里,钉哥他们来了。 “你就是废物一个吗?”钉哥身边的一个小喽啰对着我喊道。 “我不是。”我没有看眼前的小个,而是目光跃过他,落到钉哥那颗鲜红的耳钉上。 现在,男生戴耳钉的不少,但没有如此鲜红的,只有娘们才戴这样的耳钉。 我的眼神明目张胆地把心里所想传递到钉哥眼里。 钉哥毫无征兆地对我动了手,一根木棍重重地落到我头上时,我才知道,他们早有准备。 头部一疼,然后是热热的东西流了下来。 到了嘴边,我舔了一下,有股咸味,比我吃的菜汤味道好多了。 头部再次感到疼痛时,那美味瞬间消失了。 脸上的丝丝凉意让我醒来了,我渐渐适应了周围的环境,看到了班主任带着笑意的脸。 她正在帮我擦去脸上的血迹。 她还要擦我头发上的血迹时,我伸手拦住了,我要留着证据给费丁看。 费丁一定会狠狠地讹诈那些对我动手的学生家长一笔钱,虽然我知道,最终这些钱,费丁也不会花到我身上,但费丁至少能抓住这些证据,为我出出气,让那些家伙不至于再找我的麻烦。 那些学生的家长来了(当然钉哥的家长没有来),他们一个劲地给我说好话。 我闭着眼,斜倚在班主任的椅子上,等着费丁来为我出气。 费丁终于还是来了,一身皱巴巴的衣服,还沾了点泥土,头发依旧乱糟糟的,白的比黑的更醒目,而那张脸比头发还要白。 他进到办公室,先是剧烈地咳嗽了一通,把窝在肺里的痰咳了出来,见到洁净的地板,竟又硬生生地咽了下去。 “你们公然打群架的行为,是学校绝对不允许的,如果费一有事,你们这些家长都要担着……”班主任的声音生气的时候依旧很美。 家长都来了,那伙对我动手的学生也来了,我唯独没有看到钉哥的身影。 那几个家伙低着头,一副等着审判的样子。 那几个家长满脸堆笑,连声说好。 其实,我也知道,他们心里并不是真正代表他们的孩子认错的,而是想尽可能先把事压下去。 “费一的家长,你看,怎么办?虽然都是孩子,但他们出错了,我代表学校表个态,你说怎样处理,我们就怎样处理。”班主任做好一切铺垫后,终于转到了重点上。 说到这里,你应该知道了,我叫费一。 费一是费丁给我起的名字。他就是如此对我,写我的名字都懒得多写一笔,他名字里的“丁”还有两画呢,我的名字只需一画。 这到没什么,名字就是一个代号,笔画少了应该是好事,可他不该给我起“费一”这个名字。 人们很容易想到“废物一个”这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