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死鬼是个褒义词

    我真的不想来镇宁小学来上学了，TM的钉哥给我的疼只是伤了我的身体，而一个孤零零地站在餐厅里等待残羹剩饭，那些嘲笑的目光就是杀死人心的利器。

    钉哥凭借着他老子是学校的老板，在学校里肆意妄为。

    像我这样吃白食的学生，他更会往死里欺负，直到我灰溜溜地离开学校。

    可有费丁这样死皮赖脸的人在，也就有了我这样死皮赖脸赖着不走的学生。

    我曾不止一次想鼓足勇气对费丁说，我不念书了。

    可看到费丁毫无血色的脸，我的勇气立刻消失殆尽了。

    ……

    我以为来晚了，就会躲过钉哥今天的欺辱，可他们还是等在门口了。

    我双手护住了头，等着疼痛再次袭来。

    “你们又想干嘛？”正在此时，一个脆生生的声音响起。

    凡雨！

    我不用去看，就知道说话的是谁。

    凡雨，我的班长，也是和我同村的人。

    一个身材比我矮一头的女孩，在学校里却有着比老师还要强盛的震慑力。

    其实，一个人的震慑力很多情况下并不在于他有多强大，或者多有背景，而是身上与生俱来的。

    凡雨就是这样的一个女孩，精致而又匀称的身体里就藏着让人产生压迫感的力量。

    钉哥可能也是感觉到凡雨的震慑力，才不过瞪了我几眼，悻悻地带领他的那些屁股还没长大的小跟班走了。

    “我说过你多少次了，不用怕他们。”凡雨挺着胸脯说，宛然一个不小的领导干部。

    “我知道。”我瞟了一眼凡雨粉嫩的脸蛋，低声说。

    我就是这样的一个人，这个时候不是对凡雨心存感激，而是先顾着瞅几眼凡雨漂亮的脸蛋。

    你说，我这样的人就是欠揍，我不会否认的。

    “那你还这样任人欺负？！”凡雨看着我。

    “费丁……”我欲言又止。

    “哼，”凡雨哼了一声说道，“我知道了……”

    凡雨停了一下，接着说道，“这样吧，在学校里，你始终跟着我，放学时，跟我一起走。”

    “哦。”我应了一声，像个很听话的孩子。

    “有时候，我不能跟你在一起。”走进学校的大门口，我轻声说道。

    “什么时候？”凡雨站住了，回身看着我。

    那双黑白分明的眸子璨若星辰，我看了就想坠入到里面去。

    “上……厕所。”我嗫嚅道。

    “那就别去。”凡雨的脸蛋像个即将熟透的苹果，粉红粉红的，她瞅了我一眼，向前走去。

    我低头瞅了瞅自己的下体紧紧跟上。

    我应该感激上苍，给了我一个还可以说话的人。

    这个人当然不是费丁了，他跟我说的话都不如他每天放的屁多。

    我说的是真的，在镇宁学校一起读书的同村的孩子不止我和凡雨，可肯搭理我的却只有凡雨。

    那些人不像钉哥他们一起欺负我，却总是躲着我，就像躲瘟神。

    迎面碰到我，避不开了，说句“死鬼”然后匆匆而去。

    在我童稚的印象里，“死鬼”是一个着着实实的褒义词。

    因为，我亲耳听到王婶温声细语地喊过我斜对门的李叔死鬼。

    后来，我只身一人在野外游荡时，在一个几近的坍塌的小屋里，看到了王婶像条油滑的蛇一样赤条条地缠在李叔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