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尸变
我们回去时已经是大半夜了,这次驴迁开着拖拉机我坐在后边抱着玲姐。她在我的怀中已经睡着了,抱着玲姐感觉她那娇柔的身躯,不免让我感到心里有种微妙的激动。 拖拉机突突的响声打破了这寂静的乡间小土路,行驶到一半时我让驴迁停下车,由于我抱着玲姐不便动身下车,就让驴迁按照我说的方向找到了那个小黑棺材。 然后找了个没有庄稼的小树林挖坑埋掉了,当然我遇见黑白无常的事情没有跟他说,怕他一个人跑小树林里埋小黑棺材时自行脑补,别把自己再给吓死了,我的这个迁哥胆子可不是很大的,有时候跟玲姐差不多少,当然在别的事情上他比我胆子大。 他从小树林里回来后我们继续往回赶,葛大爷看我们回来了就打开了大门。我们两个人慢慢将玲姐抬到我们的宿舍,怕她一个人在会计室睡觉半夜醒过来再吓出个好歹。 我和驴迁只好委屈着睡一张床,在睡觉前我俩再次端出剩下的小炒,拿出一瓶白酒又喝了一会。 我边喝便跟驴迁说我回去拉冰棺在路上碰见的黑白无常,驴迁当然以为我在开玩笑,我跟他定下三天后就去小树林里挖小黑棺材,那是他亲手埋的,我不曾搞鬼,而且他拿在手中也没有觉得里边有什么。 这事儿就这么定下了,当然驴迁根本就不相信我的话,说碰见黑白无常你怎么还能活着离开,怎么没有被吓死等等一系列恶心我的话! 我也懒得理他,索性喝完酒就关灯休息了。 第二天玲姐不知为什么就请假回老家了,我俩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就以为她是被吓到了,回去休息两天也好。 于是我俩吃完早饭,工人们都来上班之后,就骑着黑白无常专用摩托车去了马庄。 等到了马庄张金来家里就出事了,姊妹八个说张老爷子半夜诈尸了,在屋里又蹦又跳的。 直到天亮后才消停,大家都吓得半死,好在是自己的亲爹才没有被完全吓死。 现在张老爷子的尸体就躺在屋内的墙角处,没人敢去碰它。 看到这个情景我有点诧异,黑白无常两个锁魂大老爷怎么没有把他的魂魄给拘走。 还把冰棺给踢的乱七八糟,玻璃渣渣溅的满地都是。 我只好给黑老板打电话,毕竟这种事我们俩也没碰见过,都不敢进屋子。 电话接通了黑老板问道:“怎么了?有什么事?” 我说到:“黑叔,不好了,张…张老爷子昨晚诈尸了!” “什么?我不是让你问了他怎么死的吗?你说是自然死亡,怎么现在又闹出了个诈尸,真不让我省心。”电话那头的黑老板气呼呼的说道 “那现在该怎么办?总不能就这么摆着吧…” “咳!这样你俩先在哪儿等着,我过几个小时就回去,就这样!” 黑老板挂断电话后我再次盘问了张金来他们兄弟几个,问他们张老爷子到底是怎么死的。 张金来这才慢慢说道:他们的老爷子是清朝宣统皇帝即将退位时的一个库使,是看管国库库银的。 这种职位虽说没什么权利,不过能够捞到很多油水,在库银做库使每天上班前都要换上特制的衣物,防止库使偷拿库银里的银子。 这个张老头就是库使,他从老一辈干过库使那里学到一个偷银子办法,就是把银锭子放入五谷杂粮排泄口里边,说白了就是放进钢门里,他们这种本领也是从小就连出来的。 每次下班后库使会都被要求脱下.身上的衣服,并且检查他们身体,口中、腋窝有没有藏银子,另外还要求他们蹲马步,这个过程中还要做一系列特定的动作,为的就是防止将银子塞入隐秘地方。 而这套特定的动作就是为了将偷塞进的银子再次滑出来,张老爷子的功夫是练到家了,怎么弄都不会滑出来,从而他就大把大把往家里捞银子。 库使不是永远做下去的,干个几年就得换人。在最后张老爷感到自己要被换掉时,就使劲大捞银子,最后一次他一共在钢门里塞了慢慢一斤的银子。 后来回到家里在慢慢的将银子再取出来,可到最后始终有一个大一点的银子取不出来。 这就难办了,一连几十年那个银子就一直追随这张老爷子。闹的张老爷子有福不能享,终日以吃什么能拉稀就吃什么度过了这后半辈子。张老爷子也是老来得子,而且一下就连续八个孩子。 可这张老爷子也是奇怪,拉了半辈子稀愣是没有拉出来那锭银子,而且也没有因为拉稀而丧了命。 到现在仍然是自然死亡,并不是因为那锭银子给闹死的。 张家哥几个说除了老爷子办的这件事有点不地道之外,其他的什么亏心事也没做过,对乡里乡亲更是好的没得说。 这我就纳闷了,既然是自然死亡,那就没有什么事要留恋的了。 昨天晚上他竟然炸了尸,是不是会跟这锭银子有关系? 于是我对张家哥几个说道:“这事还等我们老板来了再说。我们哥俩弄不了这事!” 另外我也跟他们说在我老板没来之前都别靠近老爷子的尸体。 完事我跟驴迁就忙乎这外边搭建灵棚的事情了。 过程中黑老板给驴迁打电话问情况。 驴迁说:“问出来了,没什么事情,确实是自然死亡,不过好像这老头拉了一辈子的稀,最后让一坨银屎给憋死了!” 黑老板在电话里骂了驴迁两句就挂断了电话。 我们打好灵棚之后,过了一个小时多后黑老板就开着桑塔纳过来了。 村民们都围着老板的车看个没完没了,看到老板来了我俩也跟着凑了过去。 我将张金来跟我说的事情给黑老板详细的说了一边,黑老板听了之后说道:“我当多大点事呢!这还不简单,破开他的肚子取出银子就行了,过去我在年轻时在山西也遇到过类似事情,不过那个人钢门里赛的是金腚子。” 接着老板指了指自己的大门牙:“呐,这就是那个金腚子打造的。剩下的大部分我都存银行了!” 听了黑老板的话,我和驴迁快步跑到街上哇哇的吐了起来。 后来黑老板跟我们说:“这中死法叫屈死,说白话就是委屈。这样的人死去之后鬼差是没办法带到阴间去的。银子或者金子分量极重,这也叫压魂,过去有人整治仇家,就那金子或银子偷偷放进棺内死者身上,让死者亡魂不能投胎,跟拿铜钱压魂不让逝者灵魂跑出来吓人或者害人是一个道理。只不过这种用铜钱镇压的死者亡魂普通鬼差都能拿得动,如果用银子压魂普通鬼差是拿不动亡魂的,只有黑白无常才能拿得动,但是超过二两的银子就算黑白无常那哥儿俩也是拿不动的。” 我问道:“如果是金子呢?就像你说山西的哪一位。” 黑老板说道:“金子只有城隍爷才能拿得动,不过城隍爷是不会去亲自拿魂的,手下养了那么多鬼差,还要他亲自去拿亡魂岂不是太丢面子了?” “那山西的那个是谁拿的?”驴迁问道 “你傻啊,那是我拿的,这不刚才给你们看了吗”说着黑老板又指了指自己的大门牙 我都纳闷儿了这黑老板感情骗了自己老婆一辈子,她要是知道他的嘴里有一颗从钢门里掏出的大门牙,估计一下子就恶心死了,而且还是死的透透的!那特么才叫屈死! 说到这里感情昨晚我看见的黑白无常是在骗我,说是等我,怕是拉不下脸来说拿不动亡魂才有求助于我这阳间的黑白无常了。 想到这里我就觉得好笑,干脆以后就拿这钢门里掏出来的银锭子召唤他们出来吧。 当然我也不知道这事儿是真是假,到现在我仍然觉得好像是做梦一样。 黑老板跟我们俩说,想办法让张老爷子的几个儿子把他的肚子划开,你俩随便编点理由让他们把银锭子扔了,然后你们再捡回来,就当做是小费赏给我们俩了。 之后黑老板跟主家打了招呼然后就开着桑塔纳一溜烟走了! 没办法我们只能按着黑老板意思大致给张金来他们姊妹几个说了,而且说掏出来的银锭子不易留在家中,最好找个地方埋掉。 后来张家老大打算去找医生帮忙,让我给拦下了 我说到:“张老伯,你让医生给你取这恐怕不好吧,人家给活人动手术的,你让人家给…嗯…,动手术这不是打人家的脸吗?” 张金来说道:“那这怎么办?总不能让我们几个当儿子的动手吧,这也未免会让人家笑话我们几个当儿女的不孝!” 我说到:“那…那你要是不介意,让我大哥动手。” 驴迁说道:“混子,怎么说话呢,我可不会啊,还是你来吧…” 妈的,为了那锭银子我只能豁出去了。于是我对张家几个儿子说道:“那你们兄弟几个有意见吗?没有意见我就亲自动手!” 张家几个老姑娘嚷嚷着:“你这小伙子怎么说话这么没把门的,你敢动我们家老爷子试试,还反了你个做棺材的” 我一听这话就急了:“好好,我不动,那你们就等着张老爷子天黑后再诈尸吧,到时候伤了人你们就拿命抵吧” 我话一出口张金来就打断他们:“行了,都别吵吵了,让这俩小老兄弟弄吧,谁要不同意谁晚上就自己守灵。” 还是张金来作为长子说话有分量,他这话一说出来没人敢反抗,不过他还是要求我尽量别折腾的太过了,能拿出来就行。 我明白张金来的意思,他是怕我在张老爷子身上乱开刀,最好是确定位置后再开刀,而且刀口越小越好。 我答应他尽量小心就是,另外我还跟他说了老爷子打碎的冰棺的这件事怎么算,意思是你们可不能不赔! 张老大让我放心,说最后给你们老板结账的时候会一起算进去的。 征得最后的统一意见之后,张老大给我找了一把西瓜刀让我“动手术”。 这还算孝顺吗,用西瓜刀给自己的老爷子开到,亏他想的出来。 驴迁跟我一起进了屋子,他们张家的没有一个人跟进来,另外外边的帮忙乡亲们都在门口急着往里看。 我们俩带上手套之后就将张老爷子抬到了冰棺当中,现在外边的玻璃罩子已经被打碎,我们临时就将这个冰棺当做了“手术台”。 我伸手摸向张老爷子的腹部,感觉就像伸手摸向炭炉里边似的,老是怕有个什么东西突然出来咬住我的手。 驴迁说道:“赶紧的,混子,这可是你自己拦下的活,我陪着你一块受这个罪,你再不动手我就出去了。” 我脸看着对面的墙壁,感觉身后有阵阴风吹来,紧接着突然间我好像模模糊糊看见两个人的身影。 我靠!这不是黑白无常吗?大白天的都能出来简直是反了天了! 我正想开口叫驴迁也看看,后来这种模模糊糊的人影又消失不见。 我这才知道这是黑白无常在这等着锁魂呢,于是不敢怠慢。 向下看了一眼,就抬起头重新看向对面的墙壁,找准位置我就把西瓜大刺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