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修女
作为美国最小的一个州，罗德岛州的首府普罗维登斯也是个相当不起眼的小地方，相当于中国的县级市，一共也就五十多平方公里，还没我国一些乡镇大。即使对美国人而言，可以第一时间想起的，最多也就是布朗大学坐落于此。 拉克玛尔大教堂位于普罗维登斯市中心的联邦山社区周围。联邦山社区位于普罗维登斯的市中心，是一个具有意大利特色的社区，曾经在十九世纪有大量意大利移民迁移到美国并在这里定居。 然而，这个在地图上很不起眼的城市，普罗维登斯，对于梵蒂冈而言，却是一个真正的是非之地。 整个普罗维登斯市，现在已经变成一座死城。黑暗覆盖着整座城市，给人一种强烈的压抑感。而位于市中心的联邦山山丘顶端，拉克玛尔大教堂就坐落在此。 从拉克玛尔大教堂走出来后，神父对他们说的最后一句话就是：“记住，无论在任何情况下，午夜零点以前，必须回到这座教堂。愿上帝保佑你们。” 然后，他就关上了门。 格蓝迪涅再度抬起头，仰望着整座教堂。 在上个世纪的三十年代后期，提克洛魔法学会踏入这片土地后，就彻底被葬送在了这里。普罗维登斯的风景虽然美丽，但毫无疑问在这里隐藏着不为人知的深重黑暗。 他看了一眼距离他不远处的卡夫卡·史密斯。他认识卡夫卡的时间并不算短，所以受到他的影响，拜读过不少洛夫克拉夫特的作品。原本那应该只是打发时间的恐怖小说，但随着阅读的深入，他开始发现，克苏鲁神话的世界观和现实的诸多历史有重合的地方。 尤其是洛夫克拉夫特的《夜魔》这部小说，故事的发生地，就是在普罗维登斯的联邦山。甚至，就是在他们所在的这片土地之上。这里，正是罗伯特·哈里森·布莱克（洛夫克拉夫特小说《夜魔》的主人公）的埋骨之地。 而在梵蒂冈，这却是一个相当禁忌的话题。 “我们走吧。” 格蓝迪涅第一次感觉到了强烈的无力感，他现在踏入的这座死城，已经是一个非人类的领域。 但是，他已经没有回头的可能。 从这座联邦山的山丘朝着山下走去，走入昔日曾相当繁华的商业区。然而，现在这里却是无比破败荒芜，唯有死者存在，且他们也无法安息。 “恶魔”会从哪里出现，不得而知，所以必须小心谨慎。 （不能完全相信剧本的描述，任何变化都有可能在下一秒发生。） 格蓝迪涅，亚斯蓝和克劳斯走在最前面。而在二十一人的中央处，则是隆贝因·法米尔加。相比克劳斯而言，隆贝因并不算是一个很冷酷的人，但他身上依旧散发着一股让人并不愉悦的气息，那是一种长年累月的杀戮而形成的自然而然的杀气！ 现在，他们所移动的路线，是克劳斯提出的。作为“异旅人”的他所提出的路线，是正确概率最高的。 而这一路上，他们也看到了不少尸体，这些尸体在这暴雨之下，却也是高度地腐烂，不时散发出令人作呕的恶臭，竟然连雨水都无法将这种恶臭驱除。而他们自然遵照神父的指示，不会去移动任何一具尸体。 然而，就在拐过一个街口的时候，格蓝迪涅就看到，路面上一辆汽车，大半个车身砸进了一辆星巴克咖啡厅。而车子上的司机，看起来是个黑人。 在普罗维登斯，一切的感知和探知能力都完全丧失。在黑夜下，只能隐约看到司机似乎是个黑人，身体很壮。却是看不清楚面孔。 那是…… 克列莫？ （那并不是克列莫。但是，剧本的红字那么写，只能照着去演。） 格蓝迪涅走了上去，而亚斯蓝紧随其后。 他来到了那辆车子前面，看着已经粉碎而导致玻璃呈现蜘蛛网状的碎裂。 格蓝迪涅小心翼翼地将车窗玻璃弄碎，然后就看到，驾驶座上的那个黑人司机的整个头部都压在方向盘上，看不清楚脸，但是他身上的衣服，和克列莫穿的完全一样！ 他立即将那黑人司机的头抬起来一看…… 然而……在他眼前所看到的，却是一张完全陌生的面孔！ 毫无疑问，这是一个死人！ 这时候，亚斯蓝猛然拉回了格蓝迪涅的手！ “我记得……康斯坦丁神父说过，我们不可以触碰任何的死者！” 那死去的黑人司机的头颅又重新倒在了方向盘上面。 亚斯蓝的话，让格蓝迪涅露出了愕然的神色。 “碰了……碰了死者的话，那会怎么样？不过，他怎么会……就穿着克列莫的衣服？” “走……格蓝迪涅，尽快走！” “克莱恩，到底是怎么回事？找到克列莫·希尔塔了？” “我……我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过……”亚斯蓝看着那依旧倒在原地的黑人司机，说道：“看样子……也没什么变化啊？神父说我们不能触碰任何死者，但是眼下看来，也没有什么变化的样子啊？” “我们……我们快走！” 格蓝迪涅的不安感已经达到了顶点。 众人，很快就离开了这个地方。 十多分钟过去了。 大雨，愈发剧烈，而且夹杂这一阵阵的飓风。 在漫天的大雨中，忽然，渐渐浮现出三个神秘的黑影。 这三个黑影，身体都被一件极为宽大的黑色斗篷，将整个身体彻底包裹住，没有一丝皮肤露在外面。 他们行走的方式很是诡异，每一步的踏出，都是完全相同的步调，几乎是同时地跨出，同时地踏下，简直比职业军人还更加规律。 他们，缓缓来到了，刚才格蓝迪涅等人踏入的那条街道上。 而他们也渐渐走到了，刚才那辆撞进了星巴克咖啡厅的汽车，也浮现在他们的面前。 这时候，他们停下了脚步。 于是，三个人，渐渐走到了那辆汽车前面。 而此时……汽车的驾驶座上，赫然空无一人！ 而这时候，假如从汽车的倒后镜上看去，就会见到……在那三个黑斗篷的人面前，居然还站着一个浑身都被修女服覆盖住的人，在修女服的兜帽下，却是看不到面孔，只有无比深邃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