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北方的战狼
漫天鹅毛大雪，凛冽的风无休止地奔涌着，它卷腾起雪花，在白芒之中起舞着，凌飞一步一个脚印艰难地向前走着，七彩的光辉在他的周围若隐若现地流动着，如果不是他笼罩的神力，他迟早被冻死。 看着一片白芒，凌飞并未迷茫，他有古书指引，前方再前方，就是神的遗迹，按照古书的说法，在那里沉睡着的是永恒与不朽之神——圣赛尔斯。 但是凌飞也感觉到奇怪，这永恒与不朽不都是一个意思吗？这神真喜欢吹嘘呀。 他继续缓慢前进着。 “你好。” 一个北熙对着另一个北熙打招呼，这场景看起来有些诡异，但事实就是如此。 那个说话的北熙，是真北熙的能力。 “你好”北熙回应了一句，自从死过一次后，北熙就感觉自己的神力增强了，以前得骂老天爷才能出的神力，如今在心里骂就可以了。 以前不会说话的哑巴，如今成了医学奇迹，竟然会说话了。 “那个啊，你能听懂我说话吗？” 假北熙没有理会他。 “我去，你能陪我聊聊天吗？” 假北熙依旧无动于衷。 “我决定以后你就叫做狗屎。” “去你奶奶的。”假北熙怒骂道。 “你这不是会说话吗？” “只是不想跟你说话罢了，还有我叫南熙，不是什么狗屎。” “明白明白，所以南大人，我们该去哪里？” 南熙抬起头，他指向天空。 “大人，你可是为难我了，臣妾做不到呀。” “哎。” “喂，你这声无奈的叹息是怎么回事。” “好了，不逗你了，你要去哪里？”南熙看着他。 “你什么都知道？” “那是自然，毕竟我的一切都是由神力构造，生而知之懂吗？” “啥意思？” “不解释。” “好吧，我要去寻找神，恢复世界的秩序，为人类带来一束光，让人类带去光明。” “诶，你就直接说你想得到那个好处，不是吗？” “咳，你是知道我的想法对吧。” “我能看透一切。” “切，你们这些人心都脏，连想都不敢想。” 南熙指向北方。 “那里，有一座神的遗址。” “那一起走吧。” “你不收回我吗？” “那样做确实可以减轻我的负担。” 北熙满脸乞求地看着他，“我怕孤独。” 两人莫名其妙地交集在一起，以后应该会走很长的路吧。 耳畔萦绕地是呼呼寒风，木达尔完全没有看见猎物的身影，但凭借多年来的经验告诉他猎物就在前方。 世界秩序坍塌，动物都在迅速进化，人类再也不是顶端的存在，如今的他们只能挣扎求生。 木达尔缩缩脖子，顶着寒风，拿着刀，背着弓向前继续走着。 不知走了多久，雪下小了，木达尔看见了前方猎物的轮廓，他跟随这只猎物已经很久了，从早上到现在，天很昏沉，不知太阳的位置，所以他不知道时间，但无所谓了。 生存的机会就在前方。 一头鹿站在那里，它正低头，吃着雪下的杂草，它要迅速补充能量，家里还有几个嗷嗷待哺的孩子在等待着它，它必须动作快点。 木达尔缓缓靠近它——梦寐以求的猎物，村里还有一堆人要靠他来养活，他必须杀死它。 就这样，怀揣着必胜的想法，木达尔凭借着高超的技术，来到鹿后方20米处，那头有着蓝色犄角的动物没有发现他。 很好，木达尔在心里暗自说道。 他拉弓搭箭。 木达尔瞄准了猎物，如今风雪不大，他有很大的把握，这一箭必定击中鹿的要害。 他迅速放手，箭嗖的一声飞出，在下一秒，前方传来鹿愤怒痛苦的鹿鸣声。 许是鹿在箭飞出的那一刻感受到了危险，于是它下意识地躲避，避免了要害的受伤，箭射中了鹿的后腿。 鹿转动身体，它看向了木达尔，那个可憎的偷袭者。 它没有冲锋，而是两只前腿弯曲，朝木达尔跪了下来，它不再生气，哪怕受伤，它卑微请求猎人不要杀它，这一切只因为它的孩子。 正准备拉弓继续攻击的木达尔一下看懵了。 这只鹿怎么会跪下？ 它是恳求我不要杀它吗？ 不是说灾兽都是性格暴烈，憎恨人类的怪物吗？ 可是他从这只鹿的眼睛中看到的只有哀求。 怎么办？ 若放了它，自己怎么向族人交代，若杀了它，木达尔难道可以安心吗？ 哪怕这是末世，有些人有些事还是不会变的，人们相聚相守，有些东西它是不会变的。 木达尔看着鹿。 鹿看着他。 最终，木达尔空手而归。 残酷的末世改变了木达尔憨厚的性格，也隔离了他的真心，在这个世界活下去，凶恶是必须的。 木达尔就是凶恶的人，他不相信善良，但看见那只跪着的鹿时，他突然想起了以前奶奶给他讲过的传说。 远古时期，北方常年降雪，冰冷无比，动物要想在这里生存，必须懂的残酷的法则——杀掉一切看得见的生命。 在这让人胆寒的世界中，成群的战狼是无敌的霸主。 它们嗜血成性，无用的狼会被其他狼吃掉。 但是在他们口中活下来的却有许多生物。 这些苟活的生物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它们都有幼崽。 经历了这么多年，木达尔的心早就坚硬无比，他从来不心软，也从不手软。 他以前认为奶奶讲述那些战狼，是为了告诉他要心存善良，但真正面对的时候，他才明白，这些战狼想的不是今天，而是明天。 或许，这才是自然法则。 “木达尔你抓到猎物没有？” “我，没有。”面对全村人的注视，木达尔低头看向地面。 “别灰心孩子，其他猎人达到了点，我们村子还能生存。” “村长，其实我……”木达尔他不说了。 看着村长慈祥的面容，木达尔闭上了嘴巴。 没有就是没有。 这很现实，生存只要结果，过程不重要。 外面的雪又大了。 木达尔望着风雪，他暗自下定决心，明天一定会打到猎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