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纽顿的吸血鬼会议
世界需要记住接下来的时刻，因为，吸血鬼的命运，将会被决定。 扎克问了月华纽顿适合开会的地方有哪些……对，开会。 月华给扎克指了个路，纽顿有个地标性的广场叫‘老北’，别管命名的人当初是怎么想的起了这么个名字，只是名字而已。 扎克带着开会的人到达的时候还以为他们走错的地方——老北广场里到处都是各种的摊位。就是那种零时搭建的小型贩卖商店，从外表的陈旧喷漆广告上看，有食物、纪念品、日常用品、服饰……反正乱七八糟的。 比起广场，这里更像市场。 人不算多，除了商贩外，就一些零散的市民在乱逛。 “这已经变好了。”露易丝在对扎克解释，“前些天连这里都没人。”记得吧，露易丝之前和巴顿异族们来纽顿当托儿刺激经济消费时，在街上一个人都看不到，“还是巴顿那边弄出鼓励市民带纽顿的亲属定居巴顿，刺激了纽顿人的自尊感，才让他们重新从家里出来，试着弄出个繁华的样子。” 这解释，让人心酸。繁华？呃。 扎克有发现一些摊贩的标志还是去年漫展的标语，这意味着这一切只是纽顿政府在廉价的重新利用纽顿以前的资源强行做个样子而已。 扎克选了个占据了公共长椅的餐点摊位，不想被打扰的点了些食物，然后开会。 真是开始前的说明：所有点的食物，都被堆到了这次开会中的唯一人类面前——麦莉·李斯特。 参与这次会议的其他人是扎克、露易丝、墨菲。 在这三吸血鬼加一个人类的组合中，最先开始的会议话题是扎克针对唯一与会的人类提出的，“麦莉，我需要你的发自心底坦诚。你痛恨的到底是什么，是吸血鬼，还是魔宴吸血鬼制造的世界。” 这并不是送命题。别忘了扎克、麦莉，以及勒森布拉的氏祖弗兰克已经组队了。 麦莉挑剔的选择着自己面前的食物，“所以你一早把我从床上弄起来，是担心哪天我在背后捅你一刀么。”一个演员的自我修养让麦莉时刻警惕着自己的食物摄取。最终她推开了所有蛋白、碳水、脂肪，选择了沙拉。哎，人类。 “我不担心。”扎克很坦诚，“你捅不死我。”也很严肃，“你、我和弗兰克的组队是以颠覆魔宴鲁特·勒森布拉在西部的统治地位为基础的。鲁特不停测试最后的托瑞多、现在托瑞多氏族的我的底线，鲁特把永生的父子感情抛弃在宇宙的镜头，鲁特是你李斯特家族崩毁的源头。我们的目的在这个特别的时局下完美的契合。”看着麦莉，等待回应。 麦莉搅拌着面前的沙拉，也歪着眼睛看扎克，“你到底想说什么。” “你对魔宴吸血鬼的仇恨，到底有多广？”扎克继续严肃的提问了，“我们已经知道，你的复仇已经丝毫无怜悯之心的卷入了西部的普通异族和人类，你的复仇的对象以破坏魔宴制造的西部社会而言，这没有问题。但你还会继续延伸这个范围么，整个人类和整个异族，这个世界的所有生物都在你的复仇范畴么。” 麦莉皱了下眉，“我还没那么自大的认为自己要和整个世界对抗，我仇恨的，是魔宴，结束。” “我能理解为，如果不是魔宴控制着西部，而是任何另外一个异族种族，控制西部，并给了整个社会一个虚伪的价值观，导致了你李斯特家族的崩毁，你复仇的对象就会是那个控制了西部的异族群体，而不是指针对吸血鬼，对么。” 这话虽然绕，但算是给麦莉·李斯特的动机下了个准确、客观的定义了。大家要明白最初李斯特家族成为魔宴棋子，去‘勾结’艾瑟拉、分裂巴顿的西区人，是为了什么。是为了魔宴承诺给李斯特家族的利益。地位、永生……所有控制着西部社会的魔宴吸血鬼可以给一个人类家族提供的东西。 李斯特家族，就是被这些利益勾-引-住了，最终落到现在的地步。 麦莉足够聪明，所以扎克刚说完，她就懂扎克的意思了，嘲讽的，“不然呢，我会和两个氏祖组队？我复仇的目标一直都很清楚明了，谁导致了我现在的处境，我就找谁复仇！不用你在那里套情境，事实就是魔宴介入了我的家庭，魔宴用它的扭曲的社会观，迷惑我愚蠢的父母，现在我一个人在这个世界上生活。所以魔宴和魔宴的社会，就是我复仇的对象！不需要继续讨论。至于你说我卷入了魔宴的普通异族和人类？你认真的么？魔宴有普通的异族和人类？他们都是魔宴社会圈养的食物和奴隶！”‘两个氏祖’显然是扎克和弗兰克，也是妙了，扎克第一次被人类充分认可为氏祖，居然是来自麦莉这个女人。然后是不耐烦，“你到底想说什么？你最好有快点进入正题。” 麦莉撇了眼墨菲，因为她在和扎克说这些的时候，墨菲的表情是放空。如果放空也能算表情的话。 扎克注意到了，总结一下麦莉这边的结论，“那我就放心了，你的恶意仅仅针对魔宴，不是整个吸血鬼种族。”看向放空的墨菲，“我知道你的理性在让你觉得这话题和你无关对么，墨菲·阿萨迈特。” 墨菲被点名了，恢复到她正常的平静脸，“是无关，阿萨迈特氏族关心的问题中，没有魔宴这一环。”这不是什么自大的话，是事实，“四个世纪中，阿萨迈特氏族的发展空间在中部，在隐秘联盟的遮挡下，我们从来不需要考虑魔宴对我们的影响。”和扎克四目相对，“现在，我们有你，托瑞多。”下面的话符合阿萨迈特氏族特性的毫无感情，“我们相信托瑞多会为了我们的合并氏族，同样的挡在我们前面，所以，我们也不会担心魔宴。”墨菲有意识到在她和扎克对视的视野里，露易丝在巧妙的靠近扎克的方向，自觉的移开了视线，“所以你这么早把我们带来这里要讨论的魔宴的话，抱歉。”她并没有表现出任何抱歉，“请允许我走神。” 麦莉帮墨菲补了一句，没什么恶意的嘲讽扎克，“你要是说的中部的巫师家族问题，她还能认真点儿。”说完还朝墨菲笑了一下。 墨菲朝麦莉点了下头，算是她一个阿萨迈特能表达出的最高感谢表达形式了。 “好吧。”扎克知道现在四个人中，只有露易丝知道自己这次开会的原因是什么，因为露易丝听到了韦斯和扎克的对话。扎克看了眼露易丝，示意一眼。 露易丝接收到了，开始进行这次会议的正题，“现在世界将被给予一个选择，对吸血鬼来说，套用圣主信仰对世界的分裂，要么地狱的坠入万丈深渊，要么天堂的一样直冲天际。” 麦莉和墨菲一起放空。 露易丝撇了下嘴，“还是你说吧。”居然受挫了。 那继续由扎克主持会议，“小白的副作用，你们都清楚吧。” 麦莉还算是给扎克面子了，“清楚，死或死，哼。” 这说法没错，要么真的死掉，要么变成活尸的死。反正就是不在作为一个正常的人类存在于这个世界。 “韦斯提出了一个想法，可以让在纽顿的小白预定受害者，免除这死亡。”扎克能感觉到这会议的气氛，如果他不进入正题的话，对方两个家伙就彻底飘走了——因为她们根本不关心纽顿、小白！她们就是来春游的！ 扎克加快了语速，“利用小白正常流程的副作用，继续持续小白的供给，让纽顿的小白使用者成为生理机能停止的活尸。” 还是麦莉给面子，一边无味的咀嚼着嘴里的沙拉，一边，“哼，有意义么，反正在人类看来，和死亡没有区别。”这话她说正好，我们之前就指出来了，拥有辨别小白使用者是否真正死亡能力的，只有能看到灵魂并没有脱离人类身体异族！这就是小白导致的活尸可能崩溃人类对死亡认知的原因！“纽顿现在已经被动的接受市民在里奇死亡的前提了，哼，我不觉得活尸和真正的尸体对纽顿社会来说有区别。” 这话很调侃，但有一半的几率成真——韦斯已经说过，小白使用者已经过了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未来某一刻死亡的阶段，他们知道自己会死，并且已经不寄希望于社会中代表维护秩序的执法机构了（不在打可能会被警方当成恶作剧的报警电话）。 于是当这些小白使用者死亡的时候，哪怕只是成为活尸的非真正意义上的死亡，他们自身，乃至整个纽顿社会，已经不去考证死亡的细节了，就会丢一个结论‘看，又死了一个’。 至于另一半几率，当然是社会的秩序还没有让人心失望到放弃的地步，人类发现了活尸的异常，整个世界的认知被颠覆，这就是灾难了。 扎克看向墨菲，现在需要的就是墨菲认真关心起这个主题了，“韦斯的目的自然不是让纽顿的人民变成活尸，他的目的是救这些人。而我们也知道，成为活尸的人类，是能苏醒过来的。” 墨菲终于有参与的动静了，放空的眼神聚焦了，看着扎克，“格兰德的邻居。”不愧为理性的阿萨迈特，瞬间就抓住了本质，“巫师安德鲁在格兰德使用的那个巫术。” “是的。”扎克点头，“安德鲁使用的那个巫术，那个反转生态正常进程，让腐烂的东西停止腐烂，让停止机能的活尸重新复苏的巫术。” 墨菲看向了在嚼沙拉的麦莉，墨菲是明白了扎克先确认麦莉仇恨目标的原因——“那个可能威胁到吸血鬼永生的巫术，虽然复杂、冗长，无法在实际运用中针对吸血鬼，但是，如果目的是拯救纽顿的人类，已经驻扎纽顿的黑女巫就会介入，而黑女巫对巫术的天赋和研究能力。”她没说了。 麦莉依然展现着她的聪明，一挑眉，恍然大悟的看向扎克，“可能完全克制吸血鬼在这个世界生存优势的能力，将就此推广开。” 能懂吧，按照曾经安德鲁复苏了一个活尸，就昏睡几天的节奏，拯救纽顿的小白使用者是不可能的。就如扎克对韦斯表达的那样，异族已经介入了纽顿的社会事件中，如果要救纽顿的人，黑女巫是必然参与进来的。然后，整个吸血鬼族群赖以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优点’的永生，呵呵。 麦莉笑了，“原来你是在担心这个~”讽刺，“我还以为你对黑女巫的信任……” 被扎克打断了，“我信任黑女巫，我不信任的，是中部的巫师家族。”扎克也是直接，“魔宴和中部的巫师家族在中部到底会发生什么，我们都不知道，中部的巫师家族已经明确的表示了他们会用共和的异族对付中部的异族。”扎克摇了摇头，“这样引入外族对待本国异族的巫师家族，我不知道他们在未来可能对上魔宴吸血鬼的时候，会不会利用同源的关系，利用黑女巫。” 墨菲和麦莉一起沉默了。 因为一旦引入了巫师家族，事情，确实变的不可控起来。扎克确实和各个来到他免得人或异族建立的‘深刻’的感情，但……看，我们都在深刻上打引号了，我们都知道这感情有多脆弱。 麦莉在沉默后开了口，居然是对墨菲说的，“你们在中部阿萨迈特氏族，对巫师家族的话，有什么……”让人意外的是，麦莉好像是真的担心阿萨迈特氏族的未来。毕竟，按照我们都知道的事实，中部的阿萨迈特必然是面对巫师家族的第一个吸血鬼氏族。 被墨菲打断，看着的是露易丝，“这应该是坠入深渊的地狱了，天堂是什么。这种情况下，吸血鬼飞入天际的选择是什么。” 果然是阿萨迈特，理性。 “活尸。”扎克让露易丝说了，“是完美的吸血鬼后裔转变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