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告白
扎克正小心翼翼的把话题引到让本杰明陪自己再去一趟西区的方向上，明明可以直说的，但扎克就是有种患得患失的感觉——如果不小心，本杰明就会跑掉…… “你知道吗？原来西区格兰德的墓地，将被李斯特建成俱乐部……” “你想让我开车带你去西区么。”本杰明在吊床上闭着眼，微笑的享受着阳光。 “是的，请。”小心翼翼。 “好吧。”本杰明挺干脆的答应了，吊床晃到高的时候一个翻身就落回地面，开始伸展着身体，“刚好，我也想去一趟西区。” “你想？” “是啊，我想去找沐恩，问点事情。”本杰明已经开始往仓库的方向走了，“钥匙。” “沐恩？”扎克递出钥匙，疑惑的皱着眉，“波奇的妻……”考虑到那两个家伙还没有成婚，扎克摇摇头换了个说法，“波奇儿子的母亲。”那个被解救的狼群巫师。 “对啊。”本杰明晃了晃钥匙，“呵呵，所以你最好给昆因夫人打个电话，说我马上去找她。” “呃……”先不说西区人是否都那么容易拜访，扎克完全不明白本杰明为什么突然想要拜访沐恩，“为什么？” 本杰明侧头给了扎克一个微笑，“我要绑架她。” 扎克愣了一会儿，“呃，为什么？” “帕帕午夜绑架了格兰德的人，对么。”本杰明在说塞姆吗？“呵呵，所以我，绑架个他的人。”一边说着，本杰明一边摆摆手，仿佛还有点自知，“虽然沐恩算不上帕帕午夜的人，但波奇是，对么，如果波奇还想要要给自己的儿子一个‘合适’的身份，他需要一个‘母亲’，对么。那，呵呵，我就拿走他的‘母亲’。” 扎克的脑子有点混乱，“什么？” 本杰明仿佛已经完全去了和扎克不同的次元，“天才的计划，是吧，我们不仅试探一下波奇的能耐，也可以看看波奇的心到底在哪边。”家族，还是帕帕午夜，“最终，我们可以让帕帕午夜妥协。呵呵，莫卡维想到的。” “不！”扎克一皱眉，“这是个糟糕的计划……” “是么。”本杰明一耸肩，“不然你有什么计划，救回塞姆么？” “呃，我没有，因为……” 被本杰明补上了，“你根本就没打算救。呵呵，我知道。”本杰明摆了摆手，视线足足在扎克脸上停留了三秒，‘深情’的三秒，“所以，你去打电话，还是我自己打？”是不准备给扎克一点周转的余地了。 扎克紧皱着眉，也沉默了三秒，“我去打电话。” “很好~”本杰明恢复微笑了，晃了晃手上的钥匙，“我在车里等你。” 本杰明确实回来了，但本杰明也没有真的回来，扎克的患得患失应验了，而且还往更糟的方向发展—— “哦对了，你最好快点。”本杰明提醒着，“如果另一个我（狼格）清醒了，发现我没有和莫卡维在一起，今天周三，他说不定会要求出来。呵呵，你不想另一个我和你同行吧。” 扎克一点也不想。但这到说明了本杰明和莫卡维在一起的唯一一个好处，‘本杰明’不敢出来了。 扎克有些烦躁的回到办公室，开始给昆因庄园打电话。 在扎克还在烦乱的思维中考虑该怎么跟昆因夫人说的时候，电话被接通了。完美到让人兴奋，是波奇接的电话，“昆因，你谁。”平淡的又高傲的不耐烦。 扎克一撇嘴，“是我，我找昆因夫人。” “哦。”听筒那边的波奇换了种方式平淡，“扎克啊，有事么，祖母很忙。” “我找，昆因夫人。”扎克重复了一遍。 “她，很忙。”同样是重复。 “我找昆因夫人，而且我现在心情不好，我没有多少耐心，所以，波奇，你最好……”与扎克的语气和表情配套的是他抬起的手，指点这面前空无一人的空气。如果电话能传递画面就好了，扎克这个直接的威胁就很更好的传递到波奇面前…… “那等着吧。”伴随着轻微的碰撞声后，波奇的脚步声远去了。 扎克的脸在这边凝固了，“波奇。”远去的脚步声，“波奇？”脚步声已经开始在吸血鬼的听觉中都显得微小，“波奇！”脚步声没了。 扎克啪的摔下电话。如果没人看到，就算不上失态。倒是给了扎克一个能够认同本杰明计划的理由，算好事吧。 马上开始拨另一个电话，也是昆因庄园的，阿曼达的私人电话。这位作为昆因夫人私人陪护的年轻女人，拥有自己的电话线路。如果大家还记得阿曼达对扎克的好感，就不用惊讶扎克有她的专属电话了。 电话很快就被接起了，“阿曼达。”含糊的开场，还带着嚼碎什么零食的脆响，是扎克幸运吧，阿曼达应该正在休息。 “是我，扎克。”扎克强行转换心情，但也没想要客套的心思，“我找昆因夫人，你能帮我通知一下吗？” “扎克！”挺惊喜的声音，以及捂住听筒的吞咽声，大概还做了点无聊的小动作，再次回应扎克的时候声音已经变的轻快自然，“找昆因夫人啊，好的~我去帮你通知……”声音渐低，正在远离说话的人。 但只安静了两秒，阿曼达的声音又回来了，尴尬的，“呃……不好意思啊，我刚想起夫人在开会，交待了不被任何打扰的……” 波奇到没有撒谎。 扎克皱皱眉，回头看了眼窗外。本杰明已经把车开到了后院，没事人一样的在车里拨弄着收音机。 扎克稍作思考，“波奇也参加了会议么？”扎克已经问的够贴心了，至少没问什么会议。 听筒那边依然犹豫了一会儿，作为庄园的工作人员，应该都有保守庄园中发生事情的自觉，所以犹豫可以理解，“恩。”不知道阿曼达进行了什么样的思想斗争，还是回答了，“告诉你大概也没什么吧，恩，史密斯先生、夫人、波奇，还有收容所的哈瑞森先生都在。” 那就是在开和收容所有关的会了，扎克没有多问，暂时没功夫打听细节，“沐恩呢？还有她的儿子？” “沐恩小姐？”阿曼达可能在疑惑，不明白扎克突然问这个干什么，倒是她对沐恩的称呼居然是小姐，看来沐恩在昆因庄园中的身份还是有点尴尬的，“恩，好像在中庭陪小少爷玩吧。” “那，你能帮我找下她吗？”扎克皱着眉，“不方便就算了。”有一点点希望阿曼达拒绝。 “好啊，你等下~” 扎克心情复杂的握着听筒等了。 这一等，就是五分钟。后院的本杰明已经不知道按了多少次喇叭了。 听筒再次传出声音的时候还糟糕的依然是阿曼达，“扎克，抱歉啊。”内疚的，“我没找到沐恩小姐，但我不觉得她出门了，应该还在庄园里的，要不，恩，你有什么话，我帮你传一下？” “不用了。”扎克却意外的平静了下来，五分钟不受自己掌控的等待，够他思考很多事情了，“请转告昆因夫人我打过电话，关于收容所的事情，如果她有空了，可以来一趟格兰德。” 扎克是不是刚把昆因夫人当说可以随便呼唤的人吩咐了？而且好像还擅自变更了这电话的目的。这电话不是为了收容所的事情吧。 “呃……好的。”阿曼达犹豫着，但还是答应了。 “祝你今天愉快。”扎克挂了，随即就离开办公室，从容的下楼，无视本杰明的鸣笛站在了后廊上，对着新生活区方向的奥斯丁招招手。 “你要干嘛？”本杰明挑着眉，靠着驾驶座的椅背，侧头看着在后廊上扎克问。 “你的计划，莫卡维的计划很烂！”扎克不准备留情面。 本杰明耸耸肩，“比没有好，我听到你的电话了，不需要通知，我们到了庄园门口，昆因夫人自然会接待，我不管我们抢还是偷，我们要绑架……” 闭嘴仅仅是因为奥斯丁接受召唤的跑过来了。 扎克在后廊上，指着脚下的地板，“撬开。” “好咧~”奥斯丁可没有任何疑问，招呼着手下，执行命令。 本杰明抿了嘴，拔了车钥匙抱着手臂，准备看看扎克到底要干什么。 后廊上被撬开的地板下，画面并不美好。各种莫名的垃圾堆积在下面，什么披萨盒、废纸、食物残渣、蘑菇…… 扎克皱了皱眉，继续命令奥斯丁的人，“找到一个这么大的。”比划着，“棕色的，木质人偶。” “好咧~”奥斯丁超配合的，招呼手下的工人，“都听到了！开始找啊！” 本杰明在车里挑了下眉，继续看。 没费什么功夫，一个手里沾着不知道是什么垃圾腐化后粘稠事物的工人清理了下手上的硬物，露出个拇指大人偶的形状，“这个？” “是的。”扎克掏出了手帕，接过，看了眼本杰明，转身往屋内走了，顺便，“这里清理一下，然后重新封上，外快，五十。” “好的咧~~” 扎克去了厨房，开始清洗手上的木偶。 没一会儿，本杰明也进来了，看着扎克直接在水槽里洗这从垃圾堆里翻出的东西，皱了皱眉，“你就在厨房洗？” “有什么关系，我又不吃饭。”当做之前因本杰明而不爽的报复。 本杰明撇了撇嘴，“现在你把这东西翻出来有什么用，你要杀了他么。” 还记得这木偶是什么吧，是塞姆交给扎克，是阿尔法拥有巫师生命掌控权的证明。但扎克不是阿尔法，所以没有看重过这东西。 “这是我要问你的。”扎克一边清洗这木偶，一边没什么语气的问，“狼群的巫师被抢走后，阿尔法会做什么。” 本杰明的眼角抽搐了一下，“杀掉。不能让狼群的秘密被巫师泄露。” 扎克点了下头，“所以，给我一个理由，我不该现在就拧断这木偶的理由。” “啧。”本杰明已经有些阴沉，盯着扎克的侧脸，“当我说，塞姆是你的，托瑞多造成的‘果’，把他交给你的时候，不是准备让他某天突然被帕帕午夜抢走的。你，让我失望了，拧断这木偶，你只会让我更失望。” “所以。”扎克却依然平静的样子，“为了重新获你的信任，我必须证明自己，救回塞姆，是这个意思么。” “是。”本杰明很干脆。 “那我有个问题，救回来的塞姆，你还还会放心的交给我么。毕竟事实在这里，如果继续交给我，我或许还会弄丢他，而且如果你不出现，我根本不会有救他的打算。” 本杰明紧皱着眉，他完全明白扎克说的意思，但却不明白扎克要进行的方向。 “事情就是会变成这样，本杰明。”已经清理干净了，扎克看了手里的木偶，捏在手里，转向本杰明，“给我个底线。我们都知道塞姆在格兰德是因为你，而我让塞姆在格兰德，也是因为你。直接告诉我，你到底想要什么？你指望塞姆成为我的巫师后，我让他的生活成为什么样子。” 本杰明紧抿着嘴。 事情很简单，本杰明不想要巫师，但本杰明又因为他的个人历史原因，不想放弃塞姆不管，以狼群和巫师的丑陋现状是托瑞多曾经为了离间巫师和阿尔法的阴谋而种下的孽果，把塞姆推给了扎克。那，本杰明到底在期望什么，他指望扎克为塞姆提供些什么吗？家？正常的生活？还是补偿托瑞多毁掉了无数巫师的人生而给予他永生？ “你到底要什么？”扎克看着本杰明，“直接告诉我。不要给我怀疑你我，怀疑塞姆，怀疑任何事情的机会。”扎克撇着嘴角，“你知道我容易多想，所以让我解脱，告诉我结果，你到底想让我对塞姆怎么样。” 本杰明盯着扎克手里的木偶沉思了好长时间，“好。”看向了扎克，脸颊一抽，“*！我告诉你。我想你让他活着，直到他认识到那种狼群和巫师的生活方式有多么糟糕，那不是真的人生，他只是狼群的工具。我想让他开始真正的人生。” 然后是，意外的‘告白’，“我曾经试图逃离、改变那样的生活，结果是我成为了没有族群的阿尔法，彻底的失败，我是个糟糕阿尔法。*！然后，我只能继续逃离，一个人去了战场，直到遇到你。*！然后，我过上了曾经从来没有想过的生活，我认为，这是成功，我的逃离最终成功了，因为，*！遇到了你。所以我相信你，如果你可以让我，一个阿尔法成功开始新生活的话，你可以让任何人成功。*！呃，即使你一直不喜欢我使用约翰的香料，我依然使用了，因为我想这成功继续，如果有东西可以让继续和你平安的生活下去，我就会尝试。呃，别这么看着我，*！现在，我告诉你这个，我想让你，让塞姆彻底摆脱他深陷的生活，你能做到么。” 扎克眨着眼睛，选择性失忆的去掉这段‘告白’中夹杂的粗口，露出了个微笑，手里的木偶收回口袋了，“好了，我知道了，现在，我想我们需要先把塞姆救回来，才能讲后面的生活，对么。跟我走，呵呵，我有个更好的计划，我们要先去赖普特，找玛雅……” 如果说帕帕午夜绑走了格兰德人，格兰德要用个帕帕午夜的人交换的话，沐恩实在是个下下策的选择，还要经过个波奇，恶。扎克有更好的人选，本杰明缺席格兰德这些时日发生的事情，那帮高中少女的‘女生的事情’，怀孕的翠沙。 “喔噢~”扎克身后出现让人不舒服的吆喝，“所以我们现在要去赖普特~” 扎克刚洋溢起来的脸在瞬间垮了下去，回头，看着‘本杰明’，“*！” “呵呵，他害羞了，我出来顶一顶~”(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