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下马威，楚府门前飙演技

    “咦，我们家府前怎么会聚集了这么多人？”楚云策顺着窗帘往外便看到自家门前人头攒动，不时还有人指指点点。

    “福叔，你先把马车赶到一边停下，然后找人打听下情况，切记不要让人发现。”楚玥见云策一副不明所以的样子，自己也纳闷想来这一出必不在原来的安排之内，所以最好还是小心为尚。

    福叔不一会就匆匆回来了，只是带回来的消息有点雷人。

    “大小姐，四少爷，府前聚集了众人是因为徐姨娘带头跪在府门前说是要欢迎大小姐回府。”福叔也些气喘喘吁吁的说着这个消息，还边说边跺脚，表示着不满。

    “什么，徐姨娘带头跪在府前，这是……”要败坏jiejie的名声吗？云策没有说下半句，可是连赶车的福叔都气不过的事楚玥哪里不知。

    楚玥拍了拍云策肩膀，安抚着他愤愤不平的心情。

    “福叔，你一炷香之后把马车照样赶回去，经过姨娘等众人面前稍稍等一会，且听听姨娘说什么再继续走，其他的您别管。”楚玥一派镇定自若的神情，完全没有因为姨娘们的事闹心。

    “jiejie，徐姨娘这样一跪，以后你在京城中的名声可就坏了，虽说她只是姨娘，可是毕竟是长辈……”自古哪有家长长辈跪晚辈的。

    “云策不必担心，你且带着我在这周围转转，差不多等父亲下朝回来，我们也就逛的差不多了，到时候我们一起回去。”徐姨娘这是要给她下马威呢，见招拆招，你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

    “jiejie，难道你是要……”借父亲的势，见云策明白自己的意思，楚玥点点头，会心一笑，做出一个请的手势。

    在云策的带领之下，楚玥围着楚府大院绕了大半圈，这可是五出五进的府邸，占地面积少说也得十多亩吧，折算到现在的物价，楚玥不得不说有钱就是任性。

    “估摸着姨娘们跪得也够久了戏唱的也差不多了，jiejie作为主角怎能迟迟不出场，该是我们过去加把火，不然这大冷的天，冻坏了看客就不好了。”见时间差不多了，楚云策如是说。

    楚玥会心一笑，看来云策也挺聪明的，一点即通。

    ※※※

    见家奴楚福赶着车过来，以徐姨娘为首的一干人等眼泪就如开了闸的水龙头说开就开，表现的就像是亲妈多年未见自己的亲闺女，如今听得亲闺女归家而来，喜极而泣，再配上身边同样跪着的丫鬟们所说，就更像那么一回事了。

    “夫人，这大小姐回来是好事，您这么长跪着，到时候少不得大小姐会责罚我们的。”徐姨娘身边的一等大丫鬟水儿一脸怕怕的说道。

    “夫人是怕大小姐到现在还不肯原谅当年之事，所以才带着我们长跪在这祈求大小姐原谅。”另一丫鬟冰儿解释道。

    “水儿冰儿，休得再说，家丑怎敢外扬，今天要是大小姐不肯原谅我，我便长跪不起。”徐姨娘用手绢擦了擦眼泪，一副当年都是我的错我甘愿受罚的样子，挺了挺腰板，跪得直直的，直勾勾的看着福叔走近。

    “夫人，看大小姐的马车来了。”水儿冰儿一脸兴奋立即又马上瑟瑟发抖起来，看起来忍不住让人觉得楚大小姐真的是恶主。

    “大小姐，求您原谅我吧，当年都是我的错，我不该生病，不该不照顾你。”徐姨娘依然自责。“楚大小姐，度量真小，都这么多年过去了，难道还不肯原谅府里的姨娘吗？居然眼睁睁的看着长辈长跪在这不下车。”路人甲说道。

    “是啊，这样小肚鸡肠的女人谁敢娶回家去啊，这还不得搞得鸡犬不宁吗？”路人乙附和道。

    “是啊，娶妻娶贤，如此毒妇，敢娶她的人应该还没出生吧。”路人丙说完之后，周围的人哈哈大笑起来，徐姨娘心里高兴可脸上却一副难为情的样子。

    “乡亲们误会了，我家大小姐一走十三年不肯回家半步，当年我久病难愈，不能亲自照顾才把她送到前翰林大学士府了，如今应该是不怨了，不然大小姐也不会回来。所以乡亲们不要错怪了我家大小姐。”徐姨娘依然全包全揽都是我的错，是我没照顾好大小姐，就该跪着的样子。

    楚玥姐弟在人群外看着这场要毁了她名声的闹剧，一副事不关己且再看看再说的样子，彼此互看一眼心照不宣的无声一笑。

    乡亲们听到徐姨娘这样说，见她又是这样内疚自责的样子，一下子都觉得姨娘才是弱者，楚大小姐得理不饶人，所以再一轮的集体声讨又开始了。

    “什么？居然十三年来从未回过家？”路人一开始愤愤不平。

    “难道就只因为徐姨娘当年病体之躯不能亲自照拂的原因？”路人二也开始讨伐这个素未谋面的楚大小姐。

    “如此不孝长辈不明事理之人应该拉去浸猪笼才是。”愤青路人三更是一副忍无可忍的样子。

    “说的是，楚大小姐怎么还不下马车，难道是有胆做无胆认吗？”众路人开始频频发难。

    “大小姐我错了，请您大人大量原谅贱妾吧。”徐姨娘说着还卖力的磕着响头，不一会额头上一股热血沿着额头留下。

    看到这样用生命在演戏的徐姨娘，楚玥觉得徐姨娘为了毁了她真的是蛮拼的，为了她这份卖力劲也为了她知道利用舆论的力量捣毁她，怎么着也得给她点个赞啊，果然好演技，不去当演员纯粹是浪费资源。

    “徐姨娘，大小姐没在车里，快到家时，大小姐说家里招的急，不知是什么事？大小姐她从小到大天天盼着家里人去接她回来，如今十多年过去了终于给等着了，连夜在四公子的陪伴下赶了回来。说是不知道家里人的喜好，这才带着四公子前去给家里人买礼物去了，老奴听大小姐说连老奴这样赶车的人也有礼物呢！人人都有呢！大小姐可真是宅心仁厚连我们这最末等的老奴都有礼物，真是夫人保佑，大小姐这个没娘的孩子生活受苦了，如今又这样明理，夫人在天之灵可以合眼了。”

    福叔一把鼻涕一把眼泪，情真意切，一些妇道人家觉得福叔口中说的大小姐真是可怜，没一会人群中开始有抽泣声。楚玥也忍不住为福叔点了个赞，没想到看起来憨厚老实的福叔，演技也是杠杠的。

    徐姨娘一听楚玥没在车里，刚要着地的头硬生生给止住了，可是转念想想演戏要演全部，所以又是一用力把这个头磕的脆响。楚玥隔得老远都都听到脆响之声，想来那一定很痛。能对自己都这么狠的人不是傻子就是心机很重的人，看来这次自己是遇上劲敌了。

    “姨娘，都是我来的迟了。”楚玥冲进人群中，在徐姨娘面前跪下，楚玥作为一个看宫斗宅斗剧资深派，既然大家都在飙演技，那就试试吧。

    “当年母亲身体硬朗，无故生产之时却……”遭人陷害，不然怎可能好端端的骗就去世？楚玥故意说着上半句，留给这些个早已把福叔的话听进去的人无限脑补去吧。

    “父亲当年爱极了母亲，至今都未再续弦，可是母亲出殡不足三月，就传来姨娘您怀孕的消息，也算是让因思念母亲成疾卧病在床的父亲一点点欣慰，姨娘您为父亲付出的实在是太多，是我娘和我都没能做到，姨娘您为了爱我父亲，在我母亲丧散期间照顾父亲，这份勇气实在是天下女子之表率。”楚玥边用手绢擦了擦没有眼泪的眼睛，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

    “大小姐，你……”住嘴，什么叫身体硬朗无故去世，什么叫我在你妈出殡期间“精心侍奉”。楚玥没有给徐姨娘打断的机会，一声撕心裂肺的哭声简直是在和徐姨娘比肺活量，接着舌头不打架的继续道来。

    “姨娘为这个家为了父亲以及为了弟弟meimei所付出的辛劳实在是太多，楚玥我实在羞愧难当，自出生不到三个月就被姨娘强行送出楚府，幸好外祖一家肯收留我长大至今，父亲忙于政事，为百姓谋福祉，没空去看望我，我为有这样一个敬业的父亲感到骄傲。楚府家大业大，想来姨娘也是打理的十分辛苦，所以姨娘从没来看过我，我是不敢怪罪姨娘的。这次回家，希望姨娘您开恩就让我一直住在家里吧，外祖家虽好，可这里才是我的家啊，求姨娘开恩。”说着楚玥也有样学样磕起头来。

    “jiejie，姨娘是出了名的贤惠，您这次回家一定会平平安安的，你就安心住下吧！”楚云策见楚玥的头快磕到地上，一把捞起楚玥上半身，也如是说道，潜意思就是，要是你在家出了什么事，那就是徐姨娘照顾不周。楚玥眼里闪过一丝狡黠，看来云策也学坏了哦。

    人群里的议论声又一边倒的说着小妾暗害正室，丧散期间就不守妇道狐媚男人，庶母如何容不下孤女，正出嫡女还得看庶母脸色过日子……

    “大小姐，四少爷你们说什么呢？那要是大小姐有个什么三长五短还得夫人兜着了？”水儿气不过开口讨要公道。

    “姨娘，咱们府里还有新夫人吗？那是玥儿失礼，我得赶快去拜见新夫人，顺便跟夫人学学妇道人家安心呆在后院不随意出门闹事的妇德，姨娘快快起来带我去见见新夫人吧！”楚玥不容徐姨娘说什么一把拉起来，还给她擦了擦眼泪，一副孤女讨好庶母的样子。

    “在楚府门前哭哭啼啼成何体统……”一道浑厚有力的男声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