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当面撒谎
曹cao的头皮一阵发麻，几乎不相信眼前看到的景象。 曹腾是自己的祖父啊！ 还是一个不能人事的太监。 曹cao实在是无法找出一个能说服自己的理由，这样的事情，他难以接受。 他看不到曹腾究竟做了些什么。 他听到曹腾满足的喘息声。 他听到奶娘无助的呼喊声。 刚开始他还分外的愤愤不平，过了一段时间，他麻木了。 他听到曹嵩加入到其中，听到淑芳更加屈辱的埋怨声。 一直折腾了大半个时辰，屋里渐渐安静下来。 直到听不见任何声音了，他才悄悄的退离书房附近。 他的心虽然仍是难以平静，可他已经开始慢慢接受。 这就是时代的特征，这就是存在的事实。 他无法理解，但事实就是存在。 他能改变这些吗？他会去改变这些吗？他不知道。 淑芳进入曹府以前是一户普通人家的寡妇，她的丈夫参加军队，死在了战场上。 她刚出生的孩子因为突然的疾病，死掉了。 当时曹府正巧需要一名奶娘，而曹嵩又同情她的遭遇，给了她家一大笔钱，让她进府当了曹cao的奶娘。 以后的发展多少有点香艳，她最后成了曹嵩的侍妾。 她的命运是悲苦的，曹嵩虽然纳她为妾，可对她有多少感情真的很难说。 起码曹嵩让曹腾分享了她。 淑芳这个名字都是进府以后曹嵩给起的。 她的生活充满了不幸，弱小如她，在这个灰暗的世界里，那么的无助。 曹cao痛恨他所知道的一切，这个世界令他感到绝望。 在他这个年纪，难以理解的事情太多，所以对未来充满了迷茫。 这件事过后，曹cao又开始远离这个家，投入到玩鹰遛狗的麻木生活当中。 曹cao的行为在众人眼中是越来越堕落，曹府的所有人在提到他的时候，都只是摇摇头，一脸无奈的表情。 曹府的人对这位少爷的行为还能容忍，可其他人未必就看得过去。 曹嵩有一个弟弟名叫曹胤，通过曹嵩的安排，也在京城里做着一个不大不小的官。 曹胤没有曹嵩那么大的能耐，前程只能依靠自己的哥哥。 平常没事就到曹府来巴结曹嵩。 曹cao对这个叔父没什么好感，见到的时候也是待搭不理的。 曹胤看在眼里，记在心上，一有机会就在曹嵩面前数落曹cao的不是。 曹cao因此受了曹嵩很多的训斥。 这一日，曹胤又来到曹府，正碰上曹cao准备出府。 他见周围没人，就上前将曹cao拦了下来。 “阿瞒，你要去哪，还不过来给叔父见礼？”曹胤端着叔父的架子，对曹cao指指点点。 曹cao不情不愿的上前，摆了一下姿势，一声不吭，就准备往外走。 “唉？你这哪是行礼啊？难道你父亲没有教过你怎么给长辈行礼吗？”曹胤还不准备放过曹cao，扯着曹cao的袖子训斥道。 曹cao皱起了眉头，转身看着曹胤。 曹胤看到他森冷的目光，不由有些退缩，放开了抓着曹cao的手。 曹cao哼了一声，又准备向外走去。 “你这是什么态度啊？我这就告诉你父亲去。”曹胤提高了声音，语气十分不满。 曹cao眼中寒光一闪，停下了自己的脚步。 忽然，曹cao用手捂住了肚子，开始哼哼呀呀的叫了起来。 曹胤一愣，纳闷的看着曹cao。 曹cao的身子慢慢的倒在了地上，痛苦的哼哼着，斗大的汗珠从他的额头冒了出来。 曹胤这才感到了事情不对，慌了手脚，急忙道：“阿瞒，你这是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啊？” 曹cao竭尽全力，从牙缝中吐声道：“快去找我父亲！” 曹胤没了主意，听到这话，赶忙说道：“侄儿忍住，我这就去找你父亲！” 他匆匆的去找曹嵩。 曹嵩一听儿子犯病了，二话不说，跟着曹胤就来找曹cao。 等到了跟前，却发现曹cao正若无其事的玩耍。 曹嵩看了看同样疑惑的曹胤，上前问道：“阿瞒，刚才叔父说你肚子疼，是怎么回事啊？” 曹cao站到了曹胤的面前，笑嘻嘻的说道：“叔父来了，侄儿给您见礼了。” 说完，曹cao规规矩矩的给曹胤行了一个礼。 转过头，他才对曹嵩说道：“我没有肚子疼啊，这也是刚知道叔父来了，恐怕是叔父认错人了吧？” 曹胤张大了嘴，哑口无言。 曹嵩看了看曹胤，又看了看曹cao，一摆手说道：“没事就不要乱跑了，我和你叔父还有事。” 这件事在曹嵩的手中草草的收尾了。 曹胤从头到尾都没有反应过来，他一直都没有搞明白，自己在这件事里是什么角色。 夜里，曹嵩将曹cao叫到了书房。 曹嵩看着站在面前的曹cao，面无表情的问道：“今天的事情究竟是怎么回事？” 曹cao早有准备，坦然的回答道：“叔父平常对我的成见就很深，没事就在父亲的耳边说我的不是，我只是想让父亲明白叔父是在说谎而已。” 曹嵩阴沉着脸，问道：“究竟是你的叔父在说谎，还是你在说谎？” 曹cao微微一笑，反问道：“父亲想过没有，叔父为什么总要说我的不是？” “为什么？你做错事，还不许别人说吗？” “父亲，别忘了，我可是咱们曹家的第一继承人。” “那又怎么样？” “父亲，你能有今天的成就，倚仗的不就是曹家第一人的身份吗？我们家族原本不过是谯县的普通官宦家族，自从搭上了祖父曹腾之后，才有如今的荣耀。可是你想想，曹腾为什么不选别人，偏偏选了你…………” “住口，祖父的名字岂是你能叫的！”曹嵩面现生气之色，对曹cao怒喝道。 曹cao只是冷笑不已，接着说道：“如今叔父有意贬低我，就是想要有一天成为曹家的第一人，那时恐怕父亲悔之晚矣！” “胡说，你叔父岂是那样的人，莫要再胡言乱语，你走，我不想看到你！”曹嵩站了起来，怒气冲冲的说道。 曹cao扭转身形，离开了书房。 当书房的门关上，曹嵩的脸上已经没有任何怒气。 他陷入了深深的思考当中。 良久，他才抬起头，双眼看向前方，仿佛透过房门的阻隔，看到了曹cao。 没想到，自己的儿子已经长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