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异性相吸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的，天空中下起了春雨，轻轻地落在了大地之上，仿佛可以涤荡人心中污秽，不过资深阴谋家除外。淅淅沥沥的声音微不可闻，却神奇地掩盖了喧嚣，让浮躁的自由联盟多了几分安然。 春天是一个美妙的季节，即使自由联盟的冬天并不如何寒冷，但那种万物凋零的破败感也比不得春天的勃勃生机，最为重要的是，又到了动物们交配的时候。 可怜的阿尔弗雷斯公爵仿佛遭受了命运诅咒。暴风雪家族刚刚失去了一位族长，如果再失去一位族长那简直是无法承受之痛。 阿尔弗雷斯的身体状况牵动着每个纽伦民众的心，每当伤势进一步恶化的消息传出，就会引发一次小小震动，这就要感谢那些利益相关者、投机分子、野心家了，他们的确功不可没。 终于，也许传说中最不可言说的厄运之神停止了对暴风雪家族的注视，阿尔弗雷斯公爵的伤势奇迹般地在三日内痊愈了，躲在暗处的家伙们也立即偃旗息鼓。阿尔弗雷斯在多个公开场合露面，并发表重要讲话，立破那些别有用心的谣言。 可没多久，刚刚稳定下来的纽伦公国再次震动，阿尔弗雷斯公爵夫人，一位美丽的、优雅的、端庄的、亲切的、让公爵大人更具魅力的女性，在公爵伤愈仅半个月后，回归诸神的怀抱。 比起公爵伤愈的速度，公爵夫人离世的速度更为惊人，据说在发现公爵夫人突发急症之后，就有仆人立即去请祭祀治疗，但是在仆人还未到达光明教堂时，公爵夫人就撒手人寰了。 这个不幸的消息一经传出，无人不扼腕叹息，命运之神没有怜悯之心。 心思活络之人已经在关注另一个点了，公爵大人还不到四十岁，必然续弦，而且以公爵大人的年纪来说，接班人之事还很遥远，也就是说如果能够把握住机会，那么未来一切皆有可能。 一时间内，整个联盟闻风而动，各地年轻漂亮的贵族小姐们纷纷前往纽伦公国菲尔城，一波又一波的美女齐聚一地，完全可以举办一场高水准的选美大赛了。 善良的小姐们急切的想要安慰可怜的阿尔弗雷斯公爵，但公爵大人新丧未久，无论是谁，统统不见。多愁善感的小姐们又为公爵大人的痴情很是掉了一番眼泪。 一个小道消息悄悄流传，一个公爵大人的情妇早已住进了公爵府，显然是已经上位成功，但很快这则消息便悄然无踪。 莫尼团长大人和裴妮思副团长大人应邀出席婚礼。说起来这是一件甚至可以改变佣兵格局的大事，第六佣兵团狂徒的团长霍克与第十佣兵团霸王的团长艾兰喜结连理。 男欢女爱，天经地义。况且男未婚，女未嫁，结婚自然可以。但是考虑到这对新人的具体情况，就有些耐人寻味了。 两家佣兵团都是常驻在麦瑟瑞城的，兵团驻地都相距不远。十大佣兵团的团长们虽然不可能关系都很好，但是大家都是在一个圈子里混，又一起顶着一个十大的名头，自然都是十分熟稔的，霍克和艾兰当然也是老熟人，可是众人以前却没有发现任何蛛丝马迹。 霍克是一个四十多岁的糙汉子，艾兰是一个不知年纪但肯定不年轻的女人，他们如果真的互相有意思，过去那么多年怎么会没有一点风声传出，聊八卦可是佣兵们必不可少的娱乐项目，这世界上就没有不透风的墙。 还有一点就是各自的身份了，普通的佣兵结婚也就罢了，这两位可都是勉强可以称为大人物了，毕竟手握重兵，势力绝对不小。 这样的人结婚可不是通常意义上的男女结合，往往意味着两个势力的结合，这两个佣兵团如果真的合二为一，就会诞生一个超级超大型佣兵团，就算是排名第一的死神也完全不是对手。 这会破坏既定规则，无论自由联盟、佣兵公会、还是其他的十大佣兵团恐怕都不会愿意看到这样的事情发生。 佣兵们也许不够聪明，但是常年出生入死的他们对坑人和被坑的事情都很敏感，霍克和艾兰的婚事处处透着诡异，任谁也无法说出他们是真爱这种话，所以大家都很戒备。 现在是非常时期，任何风吹草动都不能放过，也许一件小事后面就隐藏着惊天的大秘密。 这场婚宴的规模很小，只邀请了佣兵圈子的人，相当于同事局，大家互相都是熟人，就算有什么仇怨，在这样的场合也不会发作，所以宴会气氛很热烈。 霍克正在台上大声地说着话，从他的叙述里众人得知了一个痴情苦恋，欲求不得，默默付出，九死不悔，情感动天，守得云开，终成眷属的标准且俗套的爱情故事，霍克也成了情圣般的人物。 众人听得津津有味，最后纷纷调笑霍克，逍遥法外的浪荡子终于受到了制裁，被关进了牢笼。 霍克和艾兰向莫尼走了过来。莫尼朝霍克挤眉弄眼，“我的兄弟，得偿所愿的滋味怎么样？” 霍克的声音像是打雷了一样响，“爽啊！兄弟你相信我，这个世界上绝对再也没有比这更爽的事情了，即使是杀兽人也不行。” 艾兰白了霍克一眼。莫尼又问她道：“那你又是怎么看上这个粗人的？” 霍克立刻猥琐的笑了，“你怎么知道我是粗人的，哈哈哈……” 艾兰有点脸红，当然是因为喝了太多的酒，“还能是怎么看上的，受不了软磨硬泡了呗！而且不怕你们笑话，现在老了，有时候还真的感觉自己一个人挺孤独的。有些事啊，身不由己。”说着眼神里有些哀怨。 莫尼仿佛抓到了什么，“你这话可就不对了啊，别想骗我，我可没忘了你们霸王的副团长，有他的时时陪伴，你怎么会孤独呢？难道就没有日久生情吗？” 霍克瞪着眼睛，“该死的混蛋你可别乱讲话，今天不能动手，但是以后可有的是机会揍你。” 莫尼完全没有理霍克，而是死死盯着艾兰，仿佛想要看透她心中所想。 艾兰不在意莫尼有些凌厉的眼神，轻松的说道：“日久必定生情吗？我看不见得吧，你说对吗？裴妮思。”说着她把目光投向了莫尼身边的魔法师小姐。 接着她又像是对着莫尼，又像是对着裴妮思，仿佛是一个哲学家，“相信我，没有一见钟情，那是欲望在作祟。也没有日久生情，那是寂寞在捣鬼。”说完她似笑非笑的看着有些尴尬的莫尼。 莫尼此刻确实有些尴尬，当着新郎的面说了犯忌讳的话，本想着逼迫对方，也许能听到点什么，没想到会被反将一军。 大胜的艾兰无心继续，对着霍克道：“亲爱的，那边有人在招手，我们过去吧。” 莫尼根本不敢有多余动作，只是认真的看着艾兰的背影，若有所思，不知道团长大人是真的发现了什么，还是在降低存在感，躲避什么。 一直没有开口说话的裴妮思低头看着手中的酒，不禁在心底问自己，没有一见钟情，没有日久生情，那到底什么才是情呢？ 自作自受的团长大人很快就尝到了苦果，冷嘲热讽不见了，空气冷到结冰。平时那些插科打诨的招数完全失效了，无计可施的团长大人只得灰溜溜的逃回屋子，路上还能感受到背后那幽怨的眼神。 嘭的一声，杰克又一次飞了出去，他已经不记得这是第多少次了，好在他时刻记得防守，对手又有意放水，所以才没有受什么伤。杰克现在有了一个专用陪练，那就是奥萝拉。 经常呆在一块儿，奥萝拉和杰克也成了好朋友，主动提出帮助杰克。 开始时她一直想要和潘娜嘉尔打，好姑娘自然十分愿意满足别人不那么过分的愿望，不过打了几场后，奥萝拉就再也不提这事儿了。接着杰克替代了潘娜嘉尔，从此高手杰克的头发就再也不用自己打理了，几乎每天都是爆炸的。 杰克感觉这一段时间自己痛苦并快乐着，几乎每天都要被打，常常被逼着表态，立场不明确绝对不行。 支持了潘娜嘉尔，雷神之怒就会让他知道雷神生气时究竟是什么模样。支持了奥萝拉，善良的好姑娘潘娜嘉尔却从不会说什么，只是那哀怨至极的眼神让杰克十分难受，比被狠狠揍一顿还要难受。 快乐不仅是因为别人的羡慕嫉妒，他还有一小心思，好难啊，该怎么选呢？真是烦人的很。年纪尚小的他们根本不知道他们的关系有多么的危险，简直就是在玩火，也不知道大陆上有多少恩怨情仇故事就是这样开始的。 “嗨！杰克。来吧，打一架怎么样？我知道你最近被教训的很惨，难道你就不想发泄一下吗？以前你总是叫嚣着要揍我，现在我来了，你可别跑，没力气之类的借口就别说了。 实话告诉你，我今天就是来修理你的，你死定了。不过我们要事先说好，输了就输了，不许找人帮忙报仇，尤其是女人！” 摔得还有些晕的杰克看到来人，听到他啰里啰嗦说了一大堆，立刻张大嘴巴，瞪着眼睛，“我说冰棍儿，你是不是病了？这可不是你的风格。” “不要废话了，我高兴不行吗？是男人的话就来打一架。”贝克此刻阴霾尽扫，酷劲十足。 “好吧，既然有人皮痒，那么，看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