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家庭教育】
经过一天的奔波，快到七的时候，莫凡终于带着纪颖回到了家里。 路上莫凡和家里通过电话，告知了大概到达的时间。他父亲莫延海和母亲岳欣洁掐着做好了饭菜，坐在客厅里等他们。一见两人进门，莫凡的父母便迎了上来。 莫凡离家又一年，如果算上那场梦，则有三十余年之久。见到又苍老了一些的父亲母亲，他有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几乎就要热泪盈眶了。不过和纪颖一路闲聊过来，让他的心境有了很大的调整空间，而且和林若熙共事久了，似乎也从她那里学得了一些控制情绪的本事。也幸好如此，他表现得还算正常，不然非要吓到父母不行。 纪颖向莫延海岳欣洁含笑问礼，显得特别乖巧。莫凡早见过纪颖的这副作派，是以并不意外，只是觉得父母对她似乎有些热情过头了，也显得有些太过客气，便：“爸，妈，你们不用把她当外人，这么客气干什么，弄得太生分了。” 岳欣洁责怪道：“你这孩子，的什么话！人家颖头一回登门，这怎么叫生分呢？” 莫延海：“行了，先别唠叨了，快吃饭吧，他们肯定都饿了。” 莫凡和纪颖脱了外套，挂在衣架上。岳欣洁给二人倒了些温水，让他们洗了下脸，然后四人围着餐桌坐了下来。 纪颖：“让叔叔阿姨等到这会才吃饭，真是不好意思。” 岳欣洁：“我们这边吃饭晚，正常吃晚饭就是这个时间。” 莫凡对纪颖：“你也不用客气。该吃赶紧吃。” 莫延海：“是啊，就跟到自己家一样。快吃吧。” 桌上一共六道菜，都是秦州的当地特色。其中有一盘是面皮。为秦州著名吃，算是一道凉菜，这是岳欣洁早上买来的，吃之前将作料伴进去，并不会影响味道。看到面皮上红红的辣子油，莫凡不禁食指大动，这东西在浦海可是吃不到的。 莫延海晚上吃饭喜欢喝酒，他酒量一般，喝得也不多。连一两都不到。莫凡也陪着父亲喝了一。 岳欣洁给纪颖夹了些菜在碗里，问她是否吃得惯。纪颖头，很好吃。莫凡见了不禁想，这要来的是林若熙，恐怕一口都不会吃吧。转念又想，她怎么会来我家呢？下一回带陆筱蓉回来才是正经事。 莫凡和纪颖中午在飞机上吃了些东西，到这会早就饿了，两碗饭下肚还不觉饱，这也是因为莫凡家里的饭碗稍显秀气。莫凡盛了第三碗回来。见纪颖的碗空了却坐着不动弹，便：“自己去盛啊。”纪颖看着他摇了下头。莫凡笑道：“你是怕把我家吃穷吗？放心，粮食还是有的。” 岳欣洁笑着：“能吃是好事，来。我给你盛。” 纪颖忙：“阿姨，我自己来。”到厨房又盛了一碗。 莫凡见她这一碗盛得并不满，道：“你这样下去。要是在我家过完年变瘦了，人家还当我们家虐待你呢。” 莫延海：“少吃饭。多吃菜，也是一样的。” 莫凡知道纪颖偏好rou食。桌上的酸辣里脊和rou丸都很对她的胃口，便拿勺子给她舀了一些。莫延海和岳欣洁对视了一眼，脸上的笑容都有些意味深长。 吃过饭之后，纪颖帮着收拾了桌子，又要去洗碗。莫凡发现她做乖乖女的时候，还是蛮有眼色的，只是这个活她恐怕做不来，不过有心就很好，：“我来吧。”将纪颖撵出了厨房。 纪颖到客厅坐下来，和莫凡的父母一同看电视。岳欣洁和纪颖拉起了家常，莫延海虽然看着电视，却也在听着她们的谈话。 岳欣洁问了问他们路上来的情况，都是些无关紧要的闲话，随后又问：“颖啊，你和莫凡是同事吗？” 纪颖：“不是的，我是警察，在警署工作。” 岳欣洁了头，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之色，道：“你们工作辛苦不？” 纪颖：“还好啦，就是有时候会加加班。” 岳欣洁：“那还是挺辛苦的。” 莫延海插话：“现在做什么不辛苦，年青人嘛，不吃苦怎么进步呢。” 岳欣洁白了丈夫一眼，“我又没这不好。”又和纪颖继续聊了起来。 莫凡洗好碗回到客厅，见母亲和纪颖一副很亲密的样子，不由微感诧异，看来纪颖忽悠人的本事还不呢。他在父亲旁边坐下来，一边看电视一边陪父母话，近半年来身上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但和父母在一起，却仍是过去的感觉。至于工作中取得的一些成绩，似乎也很不足道，只升职加薪了，父母便显得很高兴，具体的并未多问。 到了十半，岳欣洁：“今天你们都早休息吧，养足了精神明天好出去玩。” 莫凡对纪颖的作息习惯相当了解，知道她只要不值勤，到了这个时间便要准备休息了。：“你先去洗澡吧。” 纪颖了下头。今天来的路上诸事顺畅，也谈不上累，但她这一天精神都有些亢奋，到了这会就感到了倦意。 莫凡家是两室一厅的房子，原本属于他的卧室归了纪颖，他只能当厅长了。纪颖提起行李箱去卧室整理衣物，莫凡到卫生间试了下水温，跟她了声可以洗了，又回到客厅。 趁着纪颖洗澡的工夫，莫凡总算逮着机会和父母自家话，将陆筱蓉买给父母的衣物拿了出来，：“这是我女朋友送给你们的。” 莫延海将衣服试穿了一下，笑着：“你看人家孩子多有心。” 岳欣洁脸上却浮现出一丝忧色。道：“凡，你跟我的那个女朋友。是叫陆筱蓉吧？” 莫凡：“是啊。”心想，什么叫那个女朋友。老妈这话怎么听起来怪怪的。 岳欣洁瞪了丈夫一眼，：“我是吧，你还我老糊涂，我能把这么重要的名字记错吗？” 莫延海：“没记错就没记错呗，你瞪我干什么。” 岳欣洁不再理会丈夫，对莫凡：“凡，你可不能在浦海那个花花世界呆久了，就染上一身恶习。” 莫凡不禁有莫名其妙，：“我没染什么恶习啊。” 莫延海：“他自己的事情他心里会有数的。你不了解情况，就不要乱讲。” 莫凡笑道：“还是老爸了解我。” 岳欣洁：“你别嬉皮笑脸的。我问你，怎么把颖带回来了？” 莫凡愣了一下，：“原因我不是跟你们过了么。你们放心，她不是坏人。”完以后感到有些啼笑皆非，自己居然还有替纪颖好话的时候。 岳欣洁：“我没颖不好，我是你！” 莫凡越加纳罕了，：“我又怎么了？” 岳欣洁轻叹一声，：“过去的事情我就不你了。颖母亲去世早。父亲又那么忙，你可不能欺负人家。” 莫凡心想，我欺负她？她不欺负我就不错了。不过对着母亲，他只能头应了一声。 莫延海：“你妈这的没错。颖这孩子多不容易的，她父亲工作中又遇到了挫折，你可不能落井下石。这种时候更要对人家好一。” 莫凡有些好笑，：“她跟你们的。她爸工作上遇到挫折了？”心想，纪颖倒是什么都敢编啊。居然拿这个骗取我爸妈的同情。 岳欣洁：“颖她父亲在省政府工作，过完年会调到市政府，难道不是吗？” 莫凡了头，：“是的。”心想，原来如此。事情虽然没错，可从江南省到浦海市，至少也算是平级吧？纪颖这明显是春秋笔法，用心着实可恶。但他转念又一想，到底还是自己教她这么的，好像也不能完全赖到她身上。 莫延海：“不过人家再怎么调动也在政府机关，比咱们家强多了。颖工作也不错啊，哪像咱们家凡，一保障都没有。” 莫凡听着这话有些不服气，：“我怎么没保障了？该有的公司都给了啊。” 莫延海：“你那是私企，能跟人家吃公饭的比吗？” 莫凡：“老爸，这都什么年代了，谁的吃公饭的就一定比私企强？你跟我老妈还是国企员工呢，还不是下岗就下岗？” 岳欣洁：“其实颖的工作也挺让我担心的，一个女孩子做刑警，多危险啊？” 莫凡心想，好么，自己刚才洗个碗才多大工夫，纪颖就把什么都倒出来了。就这还国安成员呢，连最起码的反审讯能力都没有，太有失水准了。 莫延海：“这也没什么，以后有机会调换成文员就好了。” 岳欣洁：“你给调啊？看你得轻巧的！” 莫延海：“不调也没什么，革命工作总得有人做嘛，腐朽思想要不得。” 岳欣洁：“你到头来就是个工组长，瞎起什么高调？” 莫延海：“工组长怎么了，就不能有思想觉悟了？” 莫凡笑道：“妈，我爸跟你开玩笑呢，你较什么真啊？再纪颖的工作有她自己和她家人cao心，你们有什么可争的？” 莫延海对妻子：“就是啊，你跟着瞎cao什么心。” 岳欣洁瞪着丈夫：“你少气我啊！”又对莫凡，“凡事你得往长远了考虑，以后你们成了家，她经常加班办案，不你受累吧，心里能放得下吗？” 莫凡被母亲这话着实噎得不轻，终于明白这番家庭教育因何而起了，忙：“你们误会了，我跟纪颖不是你们想的那种关系。” 岳欣洁：“那你们是什么关系？” 莫凡：“朋友啊。” 岳欣洁：“朋友？” 莫凡：“好朋友。” 岳欣洁气道：“你少跟我蒙事！不是女朋友人家能跟你回家来过年？我和你爸这辈子都没什么出息，可做事情从来都是明明白白的，哪有你这样不清不楚的？” 莫延海也：“臭子，别气你妈了，你怎么一回来就不让人省心呢？” 莫凡无奈道：“好好好，我错了，我听你们的还不行吗？”他这下算是明白了，什么叫黄泥巴糊裆里，不是那啥也是那啥了。所以，过年带个女孩回家，不是女朋友也是女朋友了。这叫什么事啊？ 如果放在别人家里，或许这不是个问题。可莫凡的父母某些观念比较陈旧，因而就陷入了定式思维，莫凡真跟他们有些掰扯不清楚，另外他也不想跟父母持续争论。反正纪颖就在这里，相信用不了两天他们就能看明白，不都事实胜于雄辩么。 这时卫生间里的水声停了，随即传来开门声，莫家三口人便终止了这个话题。 不一会纪颖来到客厅，：“叔叔阿姨，我先去睡了。”她换了身淡粉色的分体式睡衣，比起之前的着装多了几分萌态，显出些可爱来。莫凡也是第一次见到她穿睡衣的样子，似乎这个时候才真正感觉到，她比自己年纪。以前纪颖作恶时，别是年纪了，就连性别都能让人忽略。 岳欣洁笑着：“快睡吧，明天让莫凡带你去玩。” 纪颖向三人道了晚安，去了卧室。岳欣洁又想起一件事，对莫凡：“你去接一杯开水放在颖床头。” 莫凡应了一声，起身倒了杯水，过去敲了两下门。不一会纪颖开了门，莫凡进去把杯子放在床头柜上，：“我妈让我给你倒的。这边天气干，暖气又足，你睡到夜里口渴就喝一。” 纪颖笑了一下，：“你mama真好！” 莫凡咧了下嘴，本想她两句，想想还是算了，：“快睡吧。” 莫延海和岳欣洁平常看电视会看到十二，今天顾及让莫凡早些休息，便也洗漱睡下了。 客厅的沙发打开来便能当床睡，以前家里来了亲戚，莫凡也没少睡这里。被褥枕头岳欣洁已经铺好，莫凡躺在上面，一时间却睡不着。看上去父母对纪颖的印象很不错，这也难怪，暴力妞在长辈面前实在太会装了。将来带陆筱蓉回来，应该更能获得父母的好感吧，相比起纪颖，她才是真的乖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