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4章 刑讯吴昌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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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审问了诸人之后,林敬也没有多休息,很快派人将吴昌时带到了牢房内。 吴昌时身上绑着铁链被押到了诏狱当中,他的脸色并没有太多的变化——很显然即便在这个时候,吴昌时心中还抱着些许的幻想。 只要周延儒平安无事,他将来就还有东山再起的机会,在这个时候哪怕丢官罢职也无所谓,因此他绝不能将事情牵连到周延儒的身上。 这并不是内心忠诚的驱使,仅仅只是基于利益最大化的一种考量。 不过,当吴昌时看到太子驾临这肮脏湿冷的诏狱时,又望了望如临大敌的三法司大头们,心中却不由得打起了鼓,他知道今天这一关只怕是不太好过。 林敬面无表情地望着吴昌时,道:“吴昌时,你可知罪?” “若殿下认为臣有罪,那么臣自然有罪,只是所犯何罪,臣实在不知。” 吴昌时不愧是心机狡诈之辈,他即便身陷囹圄,也不肯自认有罪,就连自称也始终都是‘臣’,而非‘罪臣’。 林敬摇了摇头,道:“难怪人人都说你是那等善于言辞机锋之辈,如今看来确实名不虚传,只是我想你眼下或许弄错了处境,我不需要你认罪,因为已经有很多人指证了你‘通内’的罪过!来人,给他瞧瞧!” 说完以后,很快便有一名锦衣卫将原先传讯证人的一摞证词捧过来,拿到吴昌时的面前进行一张张展示。 吴昌时原本脸上还没有什么表情,可是越往后面看,他的脸色就越发苍白,而等到锦衣卫将最后一张证词收走以后,整个人都似乎有些瘫软的趋势。 林敬微微一笑,道:“我奉陛下命令亲自来审问你,自然不是想听你说一些废话.......现在我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光是这上面的口供就足够杀你十次......如果你不想死,应该明白怎么做。” “臣......臣实在不知为何这些人要污蔑臣........” 吴昌时坚持否认道,他知道不管林敬说得再好听,只要松了口,那自己肯定就是一条死路。 “刁顽之辈!” 一旁的刑部尚书郑三俊顿时怒道,他目光炯炯地望向了林敬,道:“殿下,此等贼子只怕是不识刑罚如炉,三木之下不怕他不说实话!” 林敬点了点头,道:“如此也好,那就上刑吧!” “殿下,臣实在冤枉啊!” 一听到要上刑,吴昌时顿时面色一变,他的眼珠转来转去思考着对策,然而心中的侥幸却始终未能破灭。 “还不肯吐实吗?掌嘴二十!” 郑三俊急于摆脱自己的嫌疑,因此他在请示了林敬之后,也就对吴昌时不再客气。 很快便有狱卒拿来了一些粗布团,塞进了吴昌时的嘴里,然后便将他的胳膊绑住,防止他起身反抗,接着另外一名狱卒戴上皮掌,挥起胳膊僻僻啪啪左右开弓,接连几下大耳光将吴昌时打得嘴角鼻孔流血,看上去显得惨不忍睹。 由于众人恨他嘴硬,因此掌嘴的时候也候故意加大了力道,掌嘴二十下打完之后,吴昌时的牙齿都给打落了数颗,整个人趴在地上‘瞒漪’喘着气,嘴里涌出的鲜血很快就把身前的青砖水磨石地面染红了一大片。 不过吴昌时到如今依然坚持了下来,他甚至连呼痛的声音都没有发出来过,不由得让林敬倒是高看了一眼,没想到这种可鄙小人竟然也能忍下来。 当然,这并没有什么意义,因为掌嘴只是一道开胃菜,后面的正菜根本就没有上。 只见郑三俊继续道:“吴昌时,你还不肯招供么?等到大刑一上,只怕你便再难有全须全尾了。” 吴昌时努力地在地上挣扎了几番,脸上浮现出一丝绝望,继而终于低下了头。 “臣实在冤枉.........你们完全就是在屈打成招.....” “好好好!既然你如此嘴硬,也就莫怪老夫无情!” “来人,上夹刑!” 刑罚之道的宗旨叫做刑期无刑,也就是说如果能够不用刑就能让犯人吐出实情是最好,如果实在不行就要上刑,但是上刑也是有规定,并不是一味滥用刑罚,通常只有到最后一步才会上大刑,而在这些大刑之中,夹刑是一种颇为残酷的刑罚。 所谓的夹刑,又被称之为捞刑,‘毯’是夹犯人手指的刑罚,故又称挡指,它是用把三根枣木棍以两根麻绳相穿制成的夹棍套在手指上,但是不能直接收紧——需得等到堂上一声‘收’,才能正式开始动刑。 郑三俊冷冷地望了一眼吴昌时,却是故意等待了几秒,便是希望他能够主动认清好歹,吐出实情,只可惜吴昌时始终都低头沉默不语,却是让郑三俊微微摇了摇头。 “收!” 随着郑三俊这一声‘收’,差役缓缓收紧手中麻绳,只见夹棍开始发力,而吴昌时顿时嗷地叫了一声,整个脸都开始涨红起来,极端的痛苦刺激着他的神经,而且随着绳子越收越紧,这种痛苦也越来越大,直到人力所无法抗衡的地步。 豆大的汗珠从吴昌时脸庞上滑落,他痛得已经叫不出来,眼眶里的泪水更是噗噗直下,眼神中带着求饶的目光。 坐在椅子上的数人自然看得清清楚楚,不过除了林敬略微露出几分快意的眼神以外,其余人都是无动于衷的模样,对于他们来说像这种场景实在太常见了。 他们其实也明白,这种刑罚除了极端的疼痛以外,并不会致人死伤,因此这才放下心观刑,毕竟对于这些官场老油条们而言,他们也不敢让这么重要的犯人贸然死于大狱之中。 很快,吴昌时全身冷汗淋漓,齿震有声,从满是血沫子的口中传出隐隐约约的痛吟,而此时掌刑的差役看看效果已经差不多,便暗地打了一个手势,两边施刑的差役微微点头,只见绳子便慢慢放松了下来,然后仅仅稍微轻松一瞬后,便突然猛力收紧,而一瞬间的剧烈疼痛一下子冲垮了吴昌时牢牢守住的防线,他嘴巴大大地张开,眼睛里的眼白甚至都开始多于眼黑了。 “啊——” 吴昌时整个人发出了一声惨叫,直接仆在了地上,便再无动静。 wap. /92/92005/20281177.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