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七章 一战功成 斩草除根
范雄麾下军卒，蛮族居多，作战并无章法阵型可讲，皆是一拥而上，各凭勇力。范雄命手下十万战士攻击正面，另外调集六万迂回攻击晋军后方，之前埋伏攻击侧移那六万精锐，依旧按兵不动，等待时机。就在此时，王城方向上空突然冒起nongnong黑烟。范雄回头一看，心中咯噔一下。 此时他才反应过来，军卒尽出，王城空虚。此时王城之中，布河引领郭逍客六万大军乘虚而入。林邑国王城确如布河所言，城墙简陋矮小，不少地方尚是木墙。林邑国善战，不愿固守。历代国王多有意率军四处劫掠，却无意修葺自家城墙。郭逍客命军卒冲到木墙处，点燃木墙。不多时，晋军便顺豁口闯进王城。王城之中不过两三万老弱残兵，如何对抗十五万大军？布河手持长刀，见人就砍。他势若疯虎，满腔仇恨俱在此时爆。小歧界被毁惨景，在他心中不断闪现。王城一片大乱，曾正杰率领五千精锐径直冲进王宫。一把火点起主殿，黑烟冒起，遮天蔽日。 此时王城中多数火起，百姓四散奔逃。不少百姓家中奴隶，纷纷砸开身上镣铐，拿起刀斧木棒，反杀主人。这些奴隶平日被呼来喝去，任意驱使，个个都是满腔恨意。一名奴隶将七岁小主人用刀分尸，手提人头前去寻找父母。更有两名奴隶将主母拖入屋中，疯狂蹂躏。此前在主人面前俯帖耳奴隶，如今凶相毕露，对主人痛下杀手。诸如此类，王城陷入混战之中。 总管范安趁乱逃出王城，带领数名手下飞马赶奔前方战场。王城冒起黑烟，林邑国战士人心浮动。战场上已有逃走者，毕竟大部分战士家小俱在王城之中，哪个不担忧妻儿父母？范安一脸哭相来到范雄近前，大声喊道：“大王，晋军攻入王城，正在残杀城中国民，王宫已然陷落。大王六子九女皆落入晋军之手。” 范安此言，不亚于晴天霹雳，范雄眼前一黑，差点摔倒。周围众将皆听得真切，王城被占，范雄必败。此时战场之上，李云飞大军阵型严整，范雄军卒攻到近前，多数被长枪戳死，少数亦逃不过二排刀斧手绞杀。晋军行动如一，配合无间，范雄军卒上来有如送死。范雄强行稳住心神，眼前战场不容有失。不论如何，消灭眼前晋军，方可回师救援王城。范雄大吼道：“尔等全力冲杀，胆敢后退者死。” 范雄不再等待，驱使手下军卒全数参战。之前埋伏那六万精锐也杀出来，攻击李云飞侧翼。军阵中，李云飞遥望远方黑烟，面露笑容。晋军中爆出巨大声浪：“王城陷落，尔等受死。”晋军气势如虹，面对两三倍于己敌军，毫无退缩之意。而范雄军卒，大多数人已知晓王城陷落。这些蛮族不懂礼法道义，多数心生去意。林邑国于蛮族而言，无非看其强横依附之。如今大树倒，猢狲散，谁人有心留在此处赴死？沈明杰、唐天杰、汪同杰分率两万精锐自后方杀出，猛冲敌军。战场上到处呼喊：“王城陷落，尔等受死。” 范雄之军开始溃退，范雄连续斩杀四名溃逃者，亦无法稳住局势，溃逃者暴增。甚至数百人一股同时溃散，范雄三十余万大军转瞬间逃掉三成，剩下两成也不再死战，纷纷转身逃走。马力克和范安架住范雄，带领数百近卫落荒而逃。此战李云飞大获全胜，斩三万余众，俘获十八万余人。 待李云飞大军来到王城，火势已然扑灭，郭逍客率众出来迎接。“大将军神机妙算，我军起初佯作班师回朝，哄骗住范雄那厮。路上逐渐分兵，那厮竟然无有察觉，活该有今日之事。”郭逍客对李云飞言道，如今他对这位骠骑大将军，心悦诚服。郭逍客命人将范雄六子九女，以及十三位妃子带到李云飞面前。范雄六子九女中，大者十七八岁，小者尚在襁褓之中。 李云飞抓过那最小幼子，冷声问道：“范雄还有多少族人，一同带来。”郭逍客命人将三百七十名范雄族人带过来，这些族人多数面带惊慌，平日里作威作福，如今却是大难临头。李云飞亲手拧断婴儿脖颈，将尸体扔到一旁。“常言道，斩草除根，。传本将命令，将范雄族人男子一律斩杀，人头挂于城墙之上。女子留下为奴，运回南海城公开售卖。”刀斧手过去，将二百余名男性族人按倒在地，手起刀落，人头砍下。 “郭将军，林邑国民，老而无用者杀，桀骜不逊者杀，余下俱都押往交州郡，交于龙刺史售卖。原本为奴者，一律释放，任其自行离去。若有愿加入官军者，可留下。将城中财物聚集，一同运出。这王城本该化为焦土，留之无用。”李云飞寥寥数语，便定下此处生死。郭逍客领命，前去督办。一连七日，林邑国民被杀者足有五万，剩余皆被押往交州。林邑国王城陷入火海之中，李云飞于远处观赏，心中愉悦。此番缴获金银数百万，另有奴隶四十余万，押到交州售卖，国库可收入数百万银两。两相加起，便是千万之数，陛下听闻，定会赞誉自己。 十余日后，范雄连同数百手下躲在一处蛮族部落之中。此处部落头领卡布，同他交情莫逆。他已知晓王城之事，却空自愤恨而已，无可奈何。他还在盘算，待晋军撤走，他再收集残兵，终有东山再起之日。卡布摆下酒宴，意图宽慰范雄。正在此时，有探子回来禀报：“头领，五万晋军来到山下，叫我等交出范雄。”范雄一惊，他注视卡布，想知卡布如何处置自己。卡布毫不在意，笑道：“让他叫嚷，不必理会。此处山高林密，易守难攻，我等于高山之上不下去，再来十万晋军也是无用。”见卡布并未图谋自己，范雄才放下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