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噩梦醒来（1）

    第一次走在繁华的省城街头，柳小絮和刘圆等人的兴致都很高，他们顾不得身上的劳累，兴奋地东张西望，欣赏着省城美丽的夜景。

    放眼望去，街边到处都是豪华气派的高楼大厦，马路上车水马龙，川流不息，深深地吸引着初次进城的农家女孩们。

    “城里晚上真热闹，街上好多人啊！”

    “到处亮着灯，真看不出是晚上。”

    “在农村这个时候到处一片漆黑，城里的街上到处都是人，他们晚上也出来玩吗？”

    “城里很多人都是过夜生活的，晚上的生活才有意思。”说这句话的是小王，他以前来省城打过工，对外面的情况了解得比较多。

    “真好玩，跟我们农村简直是两个世界。”

    “那是，要不这么多人都往城里跑，你看城里多好玩啊，在农村到了晚上除了看电视，就不知道该干什么了，玩的地方都没有。”

    “听说城里很多舞厅，等安顿下来后，我们就去学跳舞吧。”说这句话的女孩名叫婷婷，时年刚满十六岁，性格开朗，活泼好动，看得出家境不错，她穿得很洋气，拎的行李箱也是很高档的牌子，不像柳小絮和刘圆随身带的行李都是用蛇皮袋装的。

    通过在路上的交谈中得知，婷婷初中毕业后在县城一家小企业干了一年，由于效益不好，加上总想进城打工。碍于她的年龄太小，父母一直不同意让她出来打工，直到这次由劳动局组织来省城纺织厂打工，她的父母才放心让她跟着一起来的。

    老林听了几个女孩的议论，他没有说什么，只是时不时地回头看了看这些满脸喜气的女孩们，似乎想说什么，但是又没有说出来。从他的神情来看，他好像对这些女孩有所隐瞒，但是那些单纯的女孩根本就看不透这个老谋深算的中年男人内心到底藏着什么秘密。

    要想解开这个秘密，也许只有到了目的地，真相才会摆在众人面前。

    老林带着大家穿过几条街，十几分钟后，他们来到一家破旧的门面前停了下来。

    就在柳小絮和刘圆等人疑惑不解时，从门面里走出来几个女人，领头的那个女人大概四十多岁，长得矮矮胖胖的，笑起来脸上的rou都堆进脖子里了，看得出她和老林很熟悉。

    只见她径直走向老林，同他握手，说道：“老林，辛苦了，等了你们好久，总算到了。”

    “哪里，哪里，李所长，很高兴再次见到你。”老林连忙伸出手去，原来那个胖女人是什么“李所长”。

    柳小絮是第一次出远门，以前从来没有听说过什么职介所，也不知道职介所是干什么的。

    从老家出发时，她和刘圆以为老林会直接送她们去A厂上班，没想到他竟带着她们来到这样一间破旧的职介所里？那个李所长是干什么的呢？老林带她们来这里干嘛呢？那家纺织厂又在哪里呢？

    尽管柳小絮的心里满是疑问，但是她一向胆小怕事，只是疑惑地看着老林和李所长，以及站在她后面的几位女孩不知所措。

    刘圆同样不明白老林为什么带着她们来这里，好在她的胆子比较大，于是她上前问老林道：“你们不是说带我们直接去工厂上班吗？怎么会来这里呢？这是什么地方？”

    从老林和那个“李所长”之间简短的交谈中可以看出，他们之间肯定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交易，只是他向这些单纯的女孩隐瞒了真相而已。

    也许他自知理亏，当刘圆质问他时，他脸上闪现出一丝尴尬，但是很快便恢复了平静，说道：“这里是负责送你们进厂的职介所，你们要先在这里登记，明天再由职介所的领导送你们去工厂办手续。”

    接着他又指了指那个胖女人，说道：“这是职介所的李所长，明天她会给你们安排进厂手续。”

    “职介所是干什么的？进厂要经过她们同意吗？”一位女孩不解地问道，看来不止是柳小絮不知道职介所是干什么，那几个女孩也不知道。

    “哎，你们小姑娘就别问那么多了，先进来休息一会儿，明天我保证送你们进厂。”那个胖胖的“李所长”满脸堆笑地说道。

    事已至此，尽管柳小絮的心里有一万个不解，但是在那种场合，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无助地看了看刘圆，一切听从她的安排。

    “来都来了，先进去再说吧。”刘圆叹了一口气说道。

    “那好吧。”柳小絮拎着行李，跟着大家一起进了那家破旧的职介所。

    她也不知道此行到底会有什么样的结果，在当时的处境下，她只能跟着大家一起，任有老林和李所长安排。

    进入那家职介所，柳小絮随便看了看，发现那是一家门面改成的职介所，大概有三十多个平方左右。

    里面的陈设布置相当简陋破旧，放有三张办公桌，另外横七竖八地摆放着几张旧台球桌。起初柳小絮以为那是供人打球娱乐的，过了一会儿，她才知道那几张破台球桌是职介所用来提供给求职者晚上睡觉用的，他们收取每人三块钱的住宿费。

    坐在破旧的职介所里，在那炎炎夏夜里，柳小絮的心里就像坠入冰谷一样冷冰冰的。

    她怎么也不会想到，第一次省城之行，老林并没有带她们去所谓的纺织厂上班，而是来到这种破旧的职介所。

    这家破房子看起来比她们老家还要穷，她实在想不明白，老林怎么送她们来这种地方？他们在县城时说好的那家工厂呢？不是说直接送她们去那里上班吗？这是怎么回事呢？他和李所长之间到底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呢？

    另外几位女孩都在和老林等人闲聊，看得出她们的情绪并没有受多大影响。

    不过柳小絮却没有一点兴致，她靠在椅子上胡思乱思，想起离家时父母满脸的期待，到了省城却是这般景况，她的心里不禁涌出阵阵担忧。

    就在她纳闷之时，职介所的领导，那位矮矮胖胖，满脸横rou的李所长又走了过来，看着坐在椅子上休息的女孩，皮笑rou不笑地说道：“呵呵，这次来得不少嘛！”

    老林讨好地说道：“是啊，李所长，这些女孩明天就拜托你安排了。”

    “没问题，呵呵呵”李所长笑起来的表情很可怕，柳小絮在农村从来没有见过像她这样笑起来这么可怕的中年妇女。她的模样有点像那时曾经热播的电视剧《四世同堂》中的那位包租婆，满脸凶相，让人见了就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