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九章 心中难安
沙璃看着洛玉湮，半晌后雀跃起来，她激动的大叫道：“你们这么快！太好了！你们终于来了！我也不用孤军奋战了！” “你一直也不是孤军奋战。”洛玉湮看着沙璃高兴的样，说道。 “是的是的！这次无论如何也要帮助萝卜条！”沙璃气势昂扬，有大家在就觉得万事都不是难事。 洛玉湮将杯中的茶叶沫随泼出去，起身说道：“好了，我要去看看清霄他怎么样了，也要跟他具体商量一下。” 沙璃连忙点头：“劝劝他，我们一定会把楼家人救出来的！” 眼前景色被雾气遮挡，沙璃睁开双眼的时候灵识已经回到了身体之中，她揉揉眼睛，撤去了结界。她推开房门，院子中静悄悄的，宫人都知道她不喜欢别人在外守夜的习惯。 大殿之外还有赤卫和银羽卫的守着，也不怕有人来打扰。沙璃搓搓手，看来一切都准备就绪了，接下来就是如何里应外合救出楼家的事情了。 沙璃打定主意，她走到殿外，执勤的赤卫与银羽卫交错站在一起，皆是一副肃穆的表情，见沙璃走出来，依旧目不斜视。 今夜执勤的将领身着银甲，该是银羽卫的人，将领看到沙璃走了出来，立刻抱拳执军礼，同沙璃问安。沙璃微微点头，算是做了回应。 “殿下这么晚了，可是还要外出？我等银羽卫随身护卫。”将领抱拳说道。 沙璃神情淡然，她轻轻摇摇头说道：“本宫知道你们有皇命在身。这两日并没有看到止戈大将军的身影，不知都尉可知道？” 将领低着头说道：“这个末将不知，大将军的事情身为属下不敢多问。” “那你知道他在哪里吗？”沙璃随意地问道。 将领眼神明灭，他猜不到沙璃是何种想法，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沙璃看将领说话犹犹豫豫的，只怕也是瞻前顾后。 “今日与皇上闲谈，提到了止戈将军在桐城军功一事，大将军英勇无比，本宫甚是仰慕，想来也好久没有止戈将军的消息了，便随口问问。”沙璃神态自然，态度也是亲和无比，“银羽卫也不愧是我们煌朝第一的神勇军。” 将领立刻说道：“殿下过誉了，保卫家国是末将们的职责。” 沙璃眼神一转，碍于自己的身份地位，还真不能直接去问止戈的事情，即使止戈是孟镜名义上的驸马。孟镜倾心皇帝的事情也不是什么秘密，这倒是让止戈难做。 沙璃踟蹰了一阵，最后决定还是先回寝宫，明日去见太皇太后的时候再想想别的办法。 宫墙之内，沙璃只能独自着急，坐卧难安的时候就只好盘膝运功。而宫墙之外，暗流涌动的都城同样不太平。 月上中天，止戈还未睡。他只穿一层单薄的劲装站在自家院子中，一杆银枪握在手上，泛着冷冷的月色。 他随手取过放在一旁的手帕，轻轻擦拭了一下额头的汗水。微凉的夜晚驱散不了心中的焦躁，只好在院子中联系枪法。 家中的下人们都被他打发去睡觉了，他独自站在院子中。姜荀赐了个大宅第，让他给拒绝了，依旧住在自己安置的一处小宅邸，姜荀又赐了不少舞姬美妾，他还是给拒绝了，家中下人不过十余人，不是老丈就是小厮，连个侍女都没有。 在桐城与洛玉湮等人闲聊的时候，止戈随口说到了这些事，楼清霄将扇子一收，敲在手心中，摆出一副过来人的态度对他说道：“止戈啊，不是我说你，你这么做是错的，非常错，大错特错！” “为何？这些我都不需要。我家只剩我，仆人也不过一十多人，至于其他女子，我常年在外征战，还不如让她们去个更好的归宿。”止戈说得头头是道。 “止戈啊，你说你是聪明呢，还是笨呢！”楼清霄笑道，“我可一直认为你心思明镜，虽然看起来木讷不懂通融，但是你比谁都了解这些事。” 止戈轻笑起来，露出了腼腆的笑容。“清霄，是你把我想得太好了。我只是没有所求，也没有牵绊，自然也不惧怕朝中那些事。” “得得得，你的处世之道我不予评判，不过做兄弟的总要多说几句。”楼清霄用扇子拍了拍止戈的肩膀。 “愿闻其详。”止戈向着楼清霄一抱拳。 楼清霄将扇子挡住了止戈的拳头，说道：“你越是这般无欲无求，害怕你的人越多。没有所求没有软肋的人是最可怕的，怕你的人多了，他们不会远离你，反而会联合起来将你打倒，你这样的境况很危险啊。” 止戈只是摇头笑笑：“现在他们还需要我来抵御叛贼与外敌，还不至于到如此地步，清霄不必为我担心。” “卸磨杀驴这句话你总听过吧？”楼清霄被止戈的执拗气乐了，“你这是想当驴啊，有些事你就听听我的，没坏处。” “那照你的说法，我应该全都接受？”止戈侧着头问道。 “对！”楼清霄将扇子展开，潇洒地扇了几下，一股股寒风扇得自己直发抖，“皇上赐什么就要什么，而且还要表现出自己非常喜欢的样子，毫不推脱。这才能让皇上放心，也能让别有用心的人收收心。” 止戈摇摇头，一本正经地说道：“这道理我懂，只是，我做不来。” “装装样子也不行？”楼清霄无奈地看着止戈。 止戈异常坚定：“收下宅邸，我也会空着它，收下侍女，我会把他们全部遣走。这样不是反而会弄巧成拙么？不如我直接拒绝得好。” “诶呦，你要是真这么做的话，还是别收了。”楼清霄哭笑不得，“你是身子正，但不得不防，我就说到这，你比我厉害多了，朝堂这种地方我可来不了。” “为人臣子，当尽自己全部。”止戈淡然说道，“我做好自己的事情，至于其他的，我不想去理会。” “将军！将军！”一声急促的呼唤惊扰了止戈的沉思。 止戈被家仆从记忆中唤醒，他微微蹙眉，心中颇为不悦。 “家中禁止喧哗，何事值得如此大呼小叫？”止戈低声喝道。 家仆惊慌地跑到止戈面前，结结巴巴说道：“将军！宫中来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