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杀戮的开端
门里头，是楚长生以前想都不曾想过的景象。 那是，只有电视剧，电影里才会出现的景象。 那，绝对不是应该在现实里，尤其是在学校应该出现的景象。 里头，是满地的血泊，这样多的血，流了满地，竟然还在从那个已经停止挣扎的身躯里流出，让人怀疑，一个人的身体，怎么可能会存在如此多的液体？ 在满地的血泊之中，有两个人，正在洗手台的镜子前。 一个身体软绵绵的，被另外一个人抱在怀里。 这姿势看起来，似乎有些暧昧。 如果让早上的那群腐女看到，八成会尖叫。 然而，另一个人所做的事情，让她们看见，估计不仅会尖叫，还会逃跑吧？ 那一个人，正咬在这个人的脖子上。 ——吸血！ 如果不是鼻间浓烈的血腥味，如果不是清楚地知道陆信还在教室里，楚长生真的会以为又是陆信在耍白痴了。 不得不说，这一次，他的确被吓着了。 但是，楚长生清楚地知道，陆信还在教室里。 所以，这一切，是真的。 真的有一个人在吸另外一个人的血。 那样饥渴地，那样不顾一切的，甚至连尖叫声都无法打断他的沉迷，好像真的那么好喝似的。 楚长生吞了吞口水，自己都不知道地站了起来。 不是像外逃跑。 而是，向里迈出了—— 一步。 “小生，没事吧？有没有受伤？” 焦急的声音将楚长生从恍惚的状态中唤醒了，他打了个激零，一阵后怕，他刚才要做什么？楚长生的脸色苍白，陆信还以为他被吓坏了，将楚长生往他身后推。 “猴子，你赶紧带小生去医务室，我和肌rou南在这里守着。伪娘，赶紧去叫保安过来！” 陆信的双眼紧紧地盯着里头，语气却异常镇定。 刚才冲出去的那个男生就是他们班的小眼镜，男生们当即赶了过来，有了心理准备之下，倒是没有人像刚才小眼镜一般疯狂尖叫逃命。 伪娘的脸色很不好看。 事实上，他的表现已经算是好的了。 好几个已经直接冲到垃圾桶边吐去了。 他答应了一声，匆匆地朝楼梯处跑去。这个时候，就诅咒该死的学校了，他们可在八层啊，也不建个电梯什么的。 被眼前的血腥弄得方寸大失的他甚至忘了，虽然学校不允许学生带手机来学校，但最起码，他是可以跑到下一层的教师办公室去给保安科打电话的。 不过，这个时候，又有谁会记得这种问题呢？ 楚长生没有去医务室，而是让猴子搀扶他回了教室，本来他也没受伤，裤子上的血是刚才被从门里面溢出来的血给沾上的。 楚长生心乱如麻。 刚才诡异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隐隐地，他似乎意识到，有什么不对劲了。 还有，那本来以为已经结束的奇怪的烧死病事件，应该也没有完。 为什么会将这一起事件同前一段时间的烧死病联系在一起呢？楚长生也不知道，只能说是一种直觉吧。 楚长生的直觉向来是比较准的。 从以前做选择题的时候就是如此，不会的题目，凭直觉选的话，十题几乎能对七八道，准确率非常高。 然而，这一次，楚长生却由衷地希望他的直觉出错了。 因为，如果真是如此的话，好像就要出大事了。 很大很大的事。 大到足以改变他们每一个人的生活。 大到足以改变世界。 而改变的结果，也许有好有坏。 但不管结果如何，任何改变的过程，都意味着要打破原有的东西，所以，没有任何改变的过程是愉快的，它必然伴随着痛苦。 差别只在于，是多还是少罢了。 楚长生可以确定，他绝对不会喜欢这样的改变的。 窗外，本来晴朗的天突然阴了下来，一道黑影划过天空，伴随着“呱——呱——呱——”的数声凄厉的号叫。 “抓住他。” “抓住他。” “别跑。” “浑蛋，站住。” …… 纷乱的脚步声在走廊响起，楚长生略定了定刚才被那只乌鸦叫得有些不定的心神，往旁边瞧去，正好看到一个嘴边都是血的侧面。 不过，也就只有那么一刹那而已。 面容楚长生没有看清，让楚长生惊悚的是，那人的眼睛，竟然整个都是红色的，没有眼白，而他眼四周却是红色的经脉状细丝，蔓延在眼周。 最让人觉得不可思议的是那人的速度，就那么一下子，人就跑出了老远。 楚长生还从来不曾见过有人的速度这么快过。 就是陆信，也绝对不可能有这样的速度。 这，简直是非人类的速度。 后面跟着的是陆信他们。 陆信照样冲在最前面，猴子在第二个，肌rou南落在稍后一点，他擅长的是力量而不是速度，当然，比起楚长生的话，肌rou南的速度还是要强一些的。 显然，那个咬人脖子喝血的人逃跑了。 刚才起就躲在教室里的女生们看到这一幕，纷纷吓得尖叫不已。 看来，李小曼今天没有来上学也是一种幸运。 能抓到吗？ 想到刚才那惊人的速度，楚长生有些担忧。 结果，他的担忧果然应验了。 陆信和众男生们一脸沮丧地回来了。 人给跑了。 这对陆信来说是个巨大的打击。 他一向以他的速度自豪，这回竟然输在了最有自信的方面，怎么能不受打击。 “那个浑蛋，给我逮着了我绝饶不了他。” 陆信忿忿地道。 只不过，也不知道他是因为对方杀人吸血之事，还是因为速度输了对方之事。对此，楚长生持保留态度。 保安科来的时候人已经跑了，现场被看管了起来，不让人进去。 八楼的学生们要去洗手间的话，也只能去楼下了。 课是没有办法上了，学校的心理辅导老师被紧急调了过来，和班主任一起给同学们做心理工作。 只是，看她们也同样发白的眼和想强自镇定但仍然惊惶的眼睛，这个成效实在是让人怀疑。 警察们也随后赶到了。 楚长生、猴子、陆信、肌rou南、伪娘等目击证人被留了下来问话，倒是第一目击证人小眼镜不在。小眼镜平常就是班里著名的胆小鬼，刚才冲回班里，念了几声“杀人了，有人在洗手间杀人吸血”之后就全身颤抖，口吐白沫地晕了过去，被同学们送到医院去了。 要问话，也得去那里才行了。 而且，貌似目前还仍处于晕迷之中，处于问话不能的状态。 楚长生录完笔录，走出教室的时候，就看到了mama焦急担心的面容。来的不只是她，还有陆信的jiejie陆佳人，以及别的家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