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老男人和他的女人
“嘿嘿……小子，您的意思是我们现在所呼吸的空气有毒”老男人依旧不依不饶地上前拦住袁秋想分出个胜负来。 “是的，空气里有三聚氰胺”这时，我高高地举起酒杯大声地嚷嚷起来。 人群里立刻爆发出一阵哄堂大笑，人们的目光纷纷投向我。袁秋走到到我面前，左手搭在我肩上，用感激的目光看了我一眼，随即就离开了。老男人很失望，甚至追赶了袁秋几步，随后回头看着我，那是一种敌意的眼神，显然他还没有尽兴，对袁秋的不辞而别和我突然冒失地闯进来，令他蒙羞，恼怒。 这时，他一仰头喝光酒杯里的红酒，接着踉跄着朝我走过来。此时的我也因为此前的种种不愉快和眼前这个不怀好意且好斗的家伙，不禁令我大为光火，我也摆开了架势。大家都纷纷围了过来，饶有兴趣地看着两个酒鬼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有趣的事。 “小子，你是谁？你知道我是谁吗？” “你是毛总，我知道阁下一定非常有钱吧” “嘿嘿……的确，我现在穷的就只剩下钱了” 看着眼前这个红光满面，傻乎乎喝的醉醺醺的家伙，我忽然想乐，一瞬间我甚至产生了和他做朋友的想法。我走到他身边，像老朋友一样使劲地搂抱他一下，那家伙着实愣了一下，随即咧开嘴嘿嘿笑了起来，就跟破风箱一样呼啦啦直刺耳膜。突然他回敬了我一下，但不是搂抱我，而是用臭烘烘的大嘴亲了我一下。看热闹的人们见状纷纷地离开了，他们显然因为看不到一场酒鬼之间的争斗所带来的新鲜感而大失所望。 舞会延续到深夜。期间我和新结识的朋友一直豪饮着玉液琼浆，相互吹捧、高谈阔论是天上地下无所不谈。 但有一阵子我总是心不在焉，眼睛总是不由自主地在人群里极力寻找一个人：他就是袁秋。 今夜他的表现令我吃惊：半年来我第一次发现他终于低下他那高傲的头颅，此时的他就像一只可怜的哈巴狗围着一个女人打转。而这个令他神魂颠倒的女人，不是别人，正是我面前这个穷的只剩下金钱男人的妻子。 “你妻子真漂亮，毛总” “呸，这sao娘们” 我终于听到老男人嘴里憋出了一句狠话。因为几乎整个晚上他对妻子跟别的男人打情骂俏无动于衷，简直就是个睁眼瞎。 “我说老弟……”老男人抱怨了一句后，又开始关心他的环境话题起来，只是我有点糊涂了，越来越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一定是我们俩酒喝多了。 “我说老弟……呃……经济和环境两者并不矛盾，就像男人和女人相处一样，只要你不去管它，一切都相安无事，你说是不是……呃……” “你已经不爱你妻子了” “爱”老男人几乎脱口而出，但很快刚刚燃烧的激情一下就被浇灭了。他开始痛苦的**、抽搐起来：“呜呜……都怪我，当初我为什么爱上这样一个女人，是她毁了我的一切……我恨她……呜呜……” “那你为什么不跟她离婚”我开始可怜他起来、 “离婚！”老男人苦笑着摇头，道：“我从来没有想过，甚至不敢想，你知道，老弟，一旦离婚，我就真的一无所有了，就真穷的只剩下一条裤衩了” “为什么？” “嘘！小声点”老男人伸出一个手指头，趴在我耳边神神秘秘地道：“老弟，实话告诉你，我怕她父亲，你懂吗？” “她父亲是？”我压低嗓子问。 “一市之长，知道了吧……保密，绝对保密……” “哦！”我终于恍然大悟，不住地点头道：“我发誓，绝对替你保密……来，酒逢知己千杯少，我们干一杯” “干！老弟”老男人一饮而尽。这时。他凑近我，朝我调皮地眨着眼睛，问道：“老弟，你有女朋友了吗？” “还没有” “那你还是处男啰？” “是，不是” “哈哈……老弟你不好意思了吧，这没什么，男人女人就那么回事……哈哈……这事就包在我身上……” 假面舞会终于结束了，人们三三两两、有说有笑朝大门外走去。我和老男人意犹未尽，直到袁秋和他的舞伴——市长大人的千金——我面前这个颓废男人的妻子出现在我们面前时，我们才发现该是我们道别的时候了，尽管有点舍不得。 这是个半老徐娘、容貌艳丽、犹尚多情、风姿绰约的少妇。年龄约莫三十来岁，身材是玲珑浮凸，尤其是她那诱人深沟性感爆棚的凸胸，很容易令人产生无限遐想，同时她那双犀利的眼睛又让人有一种说不出的敬畏和害怕。难怪袁秋心甘情愿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的。 “你们俩在谈什么，如胶似漆都分不开了”女人一边说着一边接过袁秋递过来的小外套，眼睛风情万种地瞟了一眼身边的袁秋。 “没……没什么”丈夫慌忙站起来，就像个做错事的小孩子一样，嗫嚅道：“我们只是在探讨人生，还有环境……我们回家吧，亲爱的……很晚了……” “我知道了”妻子应了一句，这时，她看了我一眼，道：“你就是尹春吧，今晚的舞会办得很成功，这还得感谢你父母的慷慨和周到” “惭愧，惭愧”我是故作老成道：“欢迎嫂子下次再度光临父母大人的寒舍” “哈哈……你真逗，怎么袁秋说你一点也没有风趣，看来是他的眼光有问题啰”女人说这句话的时候，含情脉脉地回头看了一眼身边的袁秋，道：“你说呢？袁秋” “嗯……这个……我想……也许确实是我错了” 自始至终跟在女人后面的袁秋，这个一向自持清高且十分健谈的大帅哥，今天到底怎么啦！我是真有点替他害臊，怎么就变成个懦弱鬼了。 “好了，姐今天累了，我要回家了，拜拜” “拜拜” 就在丈夫陪着妻子走出没几步，老男人转身向我跑来，抓住我的手，道：“老弟，记住下周一定来我家，我们还有许多问题要探讨呢，记住，把你朋友也带来，我和我妻子将不胜荣幸”还没等我回答，老男人就跑开了。这时，我看了一眼身边的袁秋:只见他面无表情、眼神呆滞，就跟中了邪似的。 突然，我想到了什么，大声道：“袁秋，茜儿呢？” 也直到这时，袁秋总算清醒过来，慌忙四处寻找他那可怜的小恋人，可茜儿早就没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