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八章 暗战（三）

    面对着帝国里权利心的二人，我实在是太渺小了，萤火之光在日月同辉前我渺小到只要他们轻轻翻动一下手腕，一个眼神我能瞬间毙命，隆冬的季节里我手心里已经全是汗，身的衣已经被湿透。。。

    强自努力稳定住心神一字一句的说道：“因为镜月来之前服下了毒‘药’，离毒发身亡也半个时辰了，镜月已经毒，血已经不能用了！而解‘药’在北郡王手里。”

    皇帝终于明白过来这是我们设计好的一个局，堂堂帝国皇帝却被算计，皇帝的脸‘色’一阵一阵的煞白，然后一阵一阵的‘潮’红，牙关紧咬，脸的关节突出，让他的脸都变了形，皇后更是气的嘴‘唇’颤抖，满头的珠翠呖呖作响。

    韩叔已经‘花’白的眉‘毛’紧紧的皱在一起，他更不敢多说什么，他知道我们都有计划，只怕多说会打‘乱’我们的计划，更怕说错话让已经盛怒的帝后二人更火添油。

    还没有看清楚皇帝的动作，脸生生觉得被一把铁钳夹住，骨骼在挤压疼痛只窜脑仁。

    皇帝的一只手竟然紧紧的夹着我的脸，皇帝那张和邱赫一模一样的近在眼前，近的我能闻到他暗金‘色’龙袍染的御香。

    “镜月，你是不是太把自己当回事了？你以为有北郡王护着你朕可以一次一次的饶过你？你和北郡王设下这个计谋到底是为了什么？”皇帝的脸扭曲变形，暴怒的他狰狞恐怖。

    我痛的只觉眼球都要从眼眶里跳出来，时刻都在心里提醒自己一定要稳住，无论过程多痛苦一定要‘挺’住，他还在王府里等我。

    眼泪顺着眼角滑下，艰难的说道：“镜月人微言轻，命如草芥！只是想在皇面前给韩叔和自己求一条生路，所以才出此下策。”

    皇帝手的力度加大，脸的骨骼都快碎裂开一样，我痛的眼泪哗哗只落，却不敢发出半点声音。

    皇帝的脸‘色’‘阴’沉如同暴雨前的天空：“你的这条下策，确定你能赢？朕是天子，是皇帝，你小小的一个贱民没有资格和朕博弈！”

    脸被皇帝死命的捏着，说话变得异常困难，我手的那点力道根本是杯水着车薪，而且也不能去反抗，痛苦的说道：“民‘女’是在和自己打一个赌，皇于天下百姓是至高无的帝王，但是于太子却只是一个父亲，皇后于太子只是一个母亲，像最平凡的百姓一样，都只会为自己的孩子着想，一定会救太子，只要皇和皇后想要救太子，那么镜月能求的一线生机！”

    我的话或许起了一点作用，皇帝紧闭着‘唇’不说话，因为用力，皇帝的嘴‘唇’都有些发白。脸‘色’虽然难看，但是在沉默之争皇帝手的力度在一点一点的减缓，最后终于松开。但是那一双眼睛却是充满了喷怒狠狠的‘逼’视着我。

    太子在病的这几日早已经憔悴，听闻有方法治疗太子心里的天平早已经倾斜，皇帝的怒火暂时平息下去，皇后赶紧劝到：“镜月纵然改千死万死，但是眼前救太子，救我们的孩子最重要啊！”

    皇帝的目光一刻也没有离开我，渐渐冷静下来的皇帝目光褪去炽热的烈火，瞬间冷却如同寒冰，即使紫宸殿里被炭火烘的如同‘春’天一般，但是心里的惊惧犹豫置身寒冰。

    “服用毒‘药’？下这么大的赌注你到底是为什么？”皇帝冷冷的问道，话语如同钢针一般瞬间直刺而来。

    脸的剧痛还未褪去，却不敢伸手去抚，忍着疼痛说道：“置之死地而后生，镜月和王爷的力量太弱了，想要救韩先生，只有出此下策。”

    皇帝冷哼一声，说不出的鄙夷，手指着跪在地一脸煞白的韩叔说道：“要救他，你们不至于下这么大血本，景宣更不会让你冒险。到了现在你还不说实话，你知不知道处死你朕像捏死一直蚂蚁一样。”

    说完“啪”的一声脆响，脸一下变的如同被火烧一样，**辣的痛的我眼泪只掉，根本没来得及看，脸挨了响亮的一耳光，嘴角连血都渗了出来。

    我倔强的抬起头迎皇帝冷寒的目光说道：“为了知道一个真相！”

    “什么真相？”皇后厉声的喝问道，她的脸‘色’很不好看。

    我望着皇后，嘴角似有若无的勾起一个弧度说道：“皇刚才也在问镜月是不是太把自己当回事了。镜月从来没有自己当成一回事，在皇的眼里景‘玉’郡主都不算什么何况是镜月！当年皇身为太子，是否为了皇位，借助了先皇的多疑和对景‘玉’的猜忌，和皇后一起预谋了当年长林之战的惨败，利用了蔡想飞黄腾达的‘欲’望一起借机铲除了景‘玉’和她的铁血军？”

    皇后微微的侧目，似是不相信刚才的那番话是从我嘴里说出去的，而皇帝脸‘色’铁青，只是带着一抹诡异的笑看着我。

    注视我良久之后才起身缓缓步行到我面前，暗金‘色’的龙袍轻轻拂过地砖，面料金‘色’绣线织的龙纹似要腾空而飞一般。

    心里已经做好了挨打的准备，皇帝却是负手站在我面前，背后是惨白的天光，看不清楚皇帝的脸，只见他居高临下的俯视着我说道：“这些是你推测的，还是景宣告诉你的？”

    我惨然一笑：“只需要细细一想都能推测出来，镜月身份卑贱，但是脑子不笨。本来蔡已经听了北郡王的劝告肯写下认罪书，事情本可以此结束。但是皇后娘娘，您自以为天衣无缝，可是却百密一疏，你派去的常公公漏‘露’了马脚，所以皇后娘娘自然也被牵连了出来，至于皇你到底有没有参与当年的案子，镜月不知，所以今日镜月冒死前来求一个真相。”

    身后“噗通”一声，却是常公公身子一软已经跪了下去，皇后凛冽的眼神恨不得立马把他给撕成几块。

    “没用的东西！在皇面前这般没有礼数，全都滚下去。”

    皇后一身发话，满宫的人缩着头赶紧退了下去。紫宸殿在一阵简短的嘈杂声，立马便死寂了下去，紧张气氛如同凝胶一般划不来。

    “真相？若是朕不想说呢？”皇帝手指捻着袖口细密的龙纹绣样，眼皮都不抬一下淡淡的说道。

    早料到肯定会有这么一说，皇帝怎么可能会轻易的将真相告诉我。

    我也不着急，望着榻一直昏睡的太子，锦被，还有他的寝衣都绣着繁琐的‘花’纹，一针一线都是出自宫顶级的绣娘，彰显着皇室的荣耀和尊贵。可是这份荣耀和尊贵此时此刻却是被死亡的气息紧紧的缠绕。

    我平静的说道：“皇若是不肯说，那镜月和韩叔只能一起给太子殉葬了！只是镜月还可以在等一等，可是太子不一样了。时疫肆掠的时候，皇肯定也非常清楚，这种病症多耽搁一刻，病情都会飞速发展，何况太子已经病了多日，怕是等不起了。”

    皇帝的手一顿，抬眼望着榻的太子，眉‘毛’紧紧的皱在一起，眉心间的川子像是被刀刻去一般，瞳仁隐忍的怒火像是被囚禁的怒兽一般眼看着要爆发出来。

    而皇帝终究是皇帝，他从未碰到过一个敢于他抗衡的人，何况这个人还是我。皇帝眯着眼，话语从齿缝挤出：“景宣不会弃你不顾！他一定不会让你毒发身亡。”

    我反问：“皇既然如此肯定北郡王不会轻易舍弃镜月，那镜月是否也可以猜想皇还有皇后也一定不会放弃太子？何况刚才镜月已经说了，镜月还能在等一等，可是太子等不了，错过了最佳的治疗时机，算是放干了镜月身的血，只怕也于事无补。还有是太子还关系这朝局的稳定，社稷的将来，皇请三思。”

    话音刚落，一直昏睡的太子在昏‘迷’发出轻微的*声，即使是在不清醒的状况下，因为疼痛太子秀气的双眉也紧紧的蹙在了一起。

    终究是因为母亲，也是因为在这后宫之太子对皇后来说实在是太重要了，望着病痛的孩子，皇后的双眼泛红，拿着手的绢子擦着眼泪说道：“皇，求你当务之急救太子!”

    “当务之急”几个字皇后可以说的重了一些，我心里冷笑，我又不笨，难道我不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只怕这场对弈最后的胜败由不得你。

    皇帝依旧是在沉思，他的心里此刻一定是在进行着一场盘算和较量，我也不慌‘乱’静静的等着他。

    又是一阵沉默之后皇帝才说道：“你们为何一定要知道当年的真相？景宣一心一意的想要为景‘玉’和铁血军昭雪，他知道了真相了又如何？难道他要向朕讨债不成？”

    皇帝的话一字一句咬牙切齿，像是一把错峰的利齿一下一下也咬在我身，这话已经道出了真相。其实我心里想要的答案是皇帝没有参与当年的事情，一切仅仅只是皇后而为，如果是这样，宣或许还会最后一搏，不会担心与皇帝手足相残。可是皇帝却真的是参与了当年的事情，而且还是那场‘阴’谋的策划者。

    心里狠狠的痛着，是宣心痛。他知道真相之后一定会在皇帝和景‘玉’之间徘徊折磨，一面是手足，一面是景‘玉’，他该选择那哪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