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恨悠悠（1）

    红酥手，黄縢酒，满城春色宫墙柳；

    东风恶，欢情薄，

    一怀愁绪，几年离索，

    错、错、错。

    春如旧，人空瘦，泪痕红浥鲛绡透；

    桃花落，闲池阁，

    山盟虽在，锦书难托，

    莫、莫、莫。

    ——《钗头凤》陆游

    风之堂，司潋枫的卧房内。

    “少爷……不要再喝了……少爷……”何忠耿一边扶着已经醉到左摇右摆的司潋枫，一边向旁边的徐彼打着眼色。

    一手推开扶着自己的管家，司潋枫重新拿起刚刚被放下的酒壶，在桌子边坐了下来，继续仰头大喝。“何伯……不要……管我了……让我……喝……”

    “少爷……少爷……你……你……”管家皱着眉头，但是说不出话来只是在重复着你字。

    “何伯……”这时，顾天瑾已经赶了过来，环视着周围的一切，心里也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疼痛。“我来吧……何伯……你先回去休息……”

    “可是……”看了看司潋枫，知道这样的事情自己也许帮不上忙了，而且连他自己也不愿意相信蒲樱儿是那样的人，“那……就麻烦你了……顾公子……”

    “潋枫……”看着借酒浇愁的司潋枫，顾天瑾竟然不知道该从何说起，或者是如何说起。方才在路上，徐彼有跟自己简要地说明发生了什么，但是，这一切，这一切是真的吗？“潋枫……”顾天瑾在司潋枫身旁坐下，拿起桌面上的一壶酒，竟然也喝了起来。

    “天瑾……”司潋枫惊讶地看着自己身旁跟着自己喝酒的顾天瑾，他很想问为什么，却也什么都问不出口。

    “老实说，我也不希望这是真的。潋枫……可以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吗？可以告诉我吗？”虽然已经知道了大概，但是，他还是想由司潋枫的口中得知一切，或许有的事情司潋枫没有和他们说起，也许事情的真相根本不是这样的，他确实不相信蒲樱儿，那个活泼可爱善良的蒲樱儿会是这样一个人！

    “天瑾……是真的……我……”司潋枫痛苦地吸了口气，“我伤了樱儿，甚至是……我……杀了樱儿……”

    预料中，顾天瑾震惊地问出声，“什么？！你杀了樱儿？！潋枫……你杀了樱儿？？”

    “我杀了樱儿……但是……我为什么感觉是我杀了我自己……天瑾，我好痛苦……我好痛苦啊……”

    “潋枫，也许事情不是这样的……你告诉我究竟发生什么了，告诉我啊！”

    “哈哈！我竟然这么轻易就被骗了；哈哈！我竟然这么的掉以轻心；哈哈！我竟然这么愚蠢，我竟然这么愚蠢啊！哈哈哈哈……”

    顾天瑾紧紧地抓住司潋枫的肩膀，不断地摇晃着，希望这样能让司潋枫恢复理智。“潋枫……你冷静点……你冷静点……先告诉我，先告诉我发生什么了……我不相信……我不相信瑀和樱儿会这么做……”

    司潋枫看着顾天瑾紧张的表情，逐渐恢复了冷静，缓缓地说道，“最近，我发现了樱儿的行踪和举止都有些古怪，于是我跟踪过几次，竟然发现……发现她和一个武功不弱的神秘男子有联系………………后来我质问她的时候竟然发现她是带着匕首的，顿时，我被……我被愤怒蒙蔽了双眼……我错手……错手杀了她……”

    顾天瑾如遭晴天霹雳般，呆呆地望着前方，口里喃喃自语，“怎么会……怎么会……怎么会这样……”

    “怎么不会？！”司潋枫质疑地看着顾天瑾，略带防备，他从没想过对着自己最要好的兄弟也有这般防备的一天，因为，因为之前的蒲樱儿确实是防不胜防，他也迫不得已。

    “不是这样的……肯定不是这样的……我不相信……我不相信樱儿会这样做……我不相信瑀会这样做……我不相信瑀和樱儿会这样做！！”

    “瑀？！你是说天瑀？！你是说那个神秘的男子是天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