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四章 古老的预言

    林甲看着大长老那张消瘦而憔悴脸，脖颈上有些很深的皱纹，腮帮上有些褐斑，看不出他有多大的年纪。过了好一段时间，林甲才道：“说吧，什么条件。”大长老站起来，转过身，用自己粗糙布满皱褶的手抚摸着墙上的一个圆形图腾。古老的浮雕图腾原先应该是彩色的，但现在已经斑驳不堪，几近崩坏。

    过了好久才转身，他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我只有一个条件，你先别答应。先听我讲一个故事，一个很长的故事。”大长老苍老的声音充满一种睿智的空灵。

    “请讲。”林甲有些迟疑道。

    “你听说过古代预言么？”大长老转身看向林甲，眼神烁烁。

    “听说过一些，不过大部分都是没有根据的。历史上的预言尽管不计其数，但大多像肥皂泡一样，在现实面前无声破灭；但预言还是层出不穷，滋生、蔓延于人类内心好奇的沃土。有关世纪末日的预言，即将临近的时候，曾经众说纷纭，沸沸扬扬，煞是热闹。但到头来，全都不攻自破，像清晨的残梦，被刚从新世纪醒来的人们转身就忘得干干净净。”林甲端起杯子喝了口水道，“由此看来，预言是一件很渺茫的工作，就像小孩子往天上扔石块，他不会对砸下一架飞机或一只小鸟抱有多大的希望。未来正是这样一片一望无际的天空，对大多数人来说，只有仰望的份。但扔石块不失为一种有趣的游戏，至少可以解闷。”

    “林甲，你知道么？我们生在这个世界，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我们都在改变这个世界。就好像天上的星辰，我们也都有我们自己的位置。”大长老看了看林甲，转身坐回了椅子上。

    林甲静静地听着大长老继续说下去。

    “如果我说，我是这个世界上唯一没受过辐射而自然进化的人类，你会不会相信？”大长老看着林甲道。林甲苦笑道：“原来我恐怕不太会相信，现在么……我毕竟在飞鱼岛，这个地方任何事情都有可能。”

    “哈哈哈，既然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记住，我下面说的每一句话全是真实的，就算你不相信，但是你必须记住。”大长老轻轻一笑道。“我是一个古老民族的后裔，在我们古老的传说中有很多次世界被毁灭的传说。”

    林甲注视着他的脸平静地道：“我注意到了，你的脸有很明显的印第安血统，那么你的是玛雅人的后裔？”大长老哈哈一笑道：“我们的血统应该很接近，你是纯正的东方人，蒙古人种。而我是蒙古人种美洲支系。在遥远的过去，我们的祖先是由亚洲跨越白令海峡到达美洲的。事实上我是阿兹特克人的后裔。”

    “阿兹特克人？”林甲惊讶道。“崇拜太阳与血祭的民族！传说中亚特兰蒂斯人的后裔？”大长老微微一笑道：“不错，我们这个民族中一直流传着一个传说，关于太阳纪的传说。自从创世以来，我们的宇宙经历过四个这样的循环周期——每个周期就是一个太阳纪。”

    大长老微微叹息道：“我从最早的传说开始讲起，最古老的第一纪，地球上居住着神祗创造的巨人，但最后全都被老虎吞噬。第二太阳纪，飓风蹂躏世界，生命被转化成猴子。第三太阳纪，天火降临人间，熔岩涌出火山，摧毁地上一切生灵。第四太阳纪，大雨倾盆而下，洪水四处泛滥，山峰隐没在水里。第五太阳纪，人类会毁于天灾。”

    林甲一开始还不是太在意，但是越听到后来，越思索越感到震惊。大长老似乎发现了林甲神色的变化，微微一笑道：“林甲，聪明如你，能从这些古老的语句中读出什么？”

    林甲仔细思索道：“第一纪的巨人，应该是指远古时期的大型爬行动物，例如恐龙，它们最终被强大的哺乳动物所取代。第二纪，生命转化为猴子，应该是人类始祖的起源。第三纪，应该是巨大的彗星撞击引起的火山爆发。第四纪，应该是全世界都有类似传说的大洪水。第五纪么……天灾难道指的就是几十年前的那场大灾变？”

    大长老沉默了一会儿道：“你终于明白了，很多年以前的预言虽然看似模糊，但是从未落空过。古代中美洲传统，将第五太阳纪的起始追溯到远古时代，相当于公元前4000年到公元前3000年之间。然而，计算这个太阳纪结束时间的方法，到阿兹特克时代就已经被遗忘了。既然无法确定末日何时来临，阿兹特克人不得不举行杀人祭神的仪式，希望能延缓这场即将临头的灾祸。事实上，阿兹特克人自诩为神的选民，我们的祖先坚信，他们负有一个神圣的任务，对神的敌人发动战争，将俘虏的血奉献给太阳神，借以保存第五太阳纪的生命。”

    林甲脸色苍白道：“这就是古代阿兹特克人用活人血祭的由来？他们早就知道大灾变的存在，想极力避免这一切？我还是很难相信。”大长老叹息道：“这是传承，亚特兰蒂斯被摧毁于第四纪，也就是洪水。整个大陆沉没，残余的幸存者开始研究并预测下一次灾难的日期。阿兹特克的祖先就是亚特兰蒂斯幸存者的一个分支。”

    “但是，你对我说这些的意图又是什么？”林甲疑惑道。大长老却没有直接回答他的话，而是看着林甲道，“让你明白，你肩负的是什么？另外我想告诉你，我需要你的一些血。”林甲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道：“干嘛，你该不会想把我也血祭了吧？”

    大长老摇摇头道：“那是古人的愚昧，我当然不会要求你那么做。事实上我的要求很简单，只需要你把那个杯子里的装满血，只是一小杯就足够了。当然，你不愿意也无妨。只是这样的话，你会失去一个了解更大秘密的机会。”

    林甲愣了半天才道：“虽然你这个要求有点奇怪，但是也不是不能答应。但是，我想知道什么更大的秘密？”大长老这一次并没有说话，只是把桌上的那个空杯子递给了林甲。杯子像是玉石质地，刻着一个骷髅双手向后背负着杯子。入手坚硬冰冷，造型奇特。同时还有一把像是祭祀用的古老黑曜石匕首，放在杯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