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抢了袁术的官
辽西,远在幽州,正对着这几年风头正劲的鲜卑檀石槐前线,是块立功之地,挨了几年打过几仗之后也许就名震鲜卑,成为朝廷重将了,后来皇甫嵩曾为北地太守,北地在凉州,有羌乱,又面对北疆鲜卑,大概皇甫嵩在那里干得不错,成绩斐然人所共见,后来才得以代卢植领军扑灭黄巾。 不过刘宏召皇甫嵩是要大用的,怎么舍得把皇甫嵩远远的打发去辽西当太过?张让明升暗贬的把戏并不新鲜,虽然太守二千石,比起皇甫嵩现在这个议郎六百石,官是升了,皇甫嵩应该会很满意。 刘宏很不满意,乍着脸:“皇甫嵩,国之牧守,怎可轻言‘死’字?大军未出,你这太守还没有上任就想着先要去死?这如何行!辽西已经死了一个赵威豪,还要再死几个太守!” 皇甫嵩一震,张让呵呵笑道:“皇甫将军,陛下如此厚爱,岂敢不慎言?” “陛下,臣非敢不惜微躯,只是,”皇甫嵩顿首,“将有必死之心,士无贪生之念,臣若为将,实不敢心存侥幸,岂有士卒死伤累积,为将者却安然自若的道理!” 皇甫嵩说得很有道理,身先士卒,同甘共苦,身为关西将门,只是说说可不行,还得时时准备着。张让也乍着脸,显然有些生气了,作着声,痛心疾首的:“皇甫将军,陛下是如此看重于你,你难道就不会挑两句好听的说?非要说什么死,死,死,不吉利,不吉利的!” 当然不吉利,吉利了可不是就把你往辽西扔了?嗯,辽西有个公孙瓒。 皇甫嵩低下了头:“臣言语无状,请陛下责罚!” “罢了!”刘宏有些无奈的样子,“你家世代将门,这就是你皇甫家的为将之道了?” “是!”皇甫嵩点头,“臣须臾不敢有忘祖训!” 进来到现在,皇甫嵩言语不多,不亢不卑,对张让屡次抛出的橄榄枝视若未见,哪怕这次皇帝明显的对他的言辞不满,他还是那样,大概他在心里也不怎么鸟自己这位皇帝陛下罢?不过碍着名份,还保持着对皇帝面子上的遵从。 当然,究竟皇甫嵩是尊重皇帝这个名份,还是尊重皇帝本人,于刘宏来说,都没什么不一样的,皇帝即是自己,自己即是皇帝,划等于号的,刘宏没心思纠缠于你究竟是爱我的钱还是爱我的人这种无聊的问题,没必要。 当然,现在借口是有的,刘宏因而轻叹一声,跺了跺脚:“你又一个强项的,罢了,皇甫嵩,辽西你就不必去了!” 由“义真”而“皇甫嵩”,变化是明显的。 “诺!” 皇甫嵩低头称是,脸上看不出丝毫喜愠变化,就这么轻易了丢了一个二千石,他好像也并不放在心上。刘宏顾看张让,张让正无奈叹息状,挨着皇帝看来忙伏首聆听状:“陛下?” “朕当年铸的那四把‘中兴剑’,还在吗?” “自然是在的,陛下!”张让呵呵笑着,“陛下且稍等,老奴这就去取来。” 皇帝的铸剑就放在国家图藉档案保存地东观?自然不是! 张让能在皇帝身边听用几十年,皇帝还对来越来越依赖,片刻不能离半步,自然有他的独到之处,原来他早就命人将那四把“中兴剑”取来了,正在殿外候着,虽然皇帝刚才看着只是随口一问,谁知道他究竟会不会再随心思找来看一看呢?有备无患嘛! 不一会,四个小宦官各捧着一个朱匣,朱匣长而窄,样子雷同,翻盖打开,各藏着一把剑,隐约印象,那就是当年皇帝命人打造的四把“中兴剑”。 “不错!”刘宏大喜,顺手从剑匣中取了一把剑出来,拔剑出鞘,寒光冷冽,随口道:“你们四个,也可做朕的仗剑侍郞!” “谢陛下!” 四小宦官有先小心的偷瞄了张让,有急急拜谢的,声音竟显得参差不齐,张让只是呵呵笑着,刘宏却是想起什么了,看着自己手中寒光烁闪的宝剑,以刘宏来自后世的眼光看,这也是百炼精钢,锋利坚韧,堪为名剑,放眼神州,怕也难寻同可匹敌之宝。 刘宏合上剑鞘,看着前方躬身伏首的皇甫嵩,心电一转,从身边小宦官李安怀抱着那把老锈的世祖之剑取在手中,试了试分量,小宦官李安不解何意,小心的看着张让,张让却只呵呵笑着,并不言语,刘宏将这世祖之剑放在空着的那剑匣中,大小正好,对那四个捧着剑匣的小宦官道:“你们四人,每日就捧着这四把剑,侍在朕左右!” 四个小宦官应诺,只苦了前仗剑侍郎李安,而今成了心中有剑手中无剑的了。 “皇甫嵩!” 刘宏可不管小宦官李安,手里拿着“中兴剑”,向低头默然皇甫嵩。 “臣在!” “这把剑就赐于你!”刘宏单手举着这“中兴剑”,剑有些沉,刘宏小胳膊细爪子的,竟是微微颤抖了起来,拿不住,一旁张让忙接了过去。 皇甫嵩连忙跪倒,双手奉于顶,从张让手中接过这把剑,刘宏想了想,道:“先要让你出牧辽西,不吉,此剑可命为辽西剑,你为国镇边,剑为你镇凶!” 皇甫嵩伏在地上,身躯微微颤抖了起来,慨声道:“陛下知遇之恩,臣,臣皇甫嵩没齿不敢忘,臣凭手中之剑,为国除凶,惟陛下所指!” “好,好!”刘宏大喜了起来,这皇甫嵩,总算还不是傻到家里去,一旁张让呵呵笑了起来,“陛下,大臣觐见,依例是不准带剑的,陛下将这仅有的四把剑赐了一把与皇甫将军,这就是当年威明老将军也没有的待遇呢?让为皇甫将军贺!” “哈哈!”刘宏很开心的样子,拍了拍张让肩头,“张侯,你又不能为朕上阵杀敌去,别说这酸溜溜的话了!” “老奴不敢。”张让轻笑着,很随意的样子。
刘宏很开心的走了两步,顾看张让:“张侯,这辽西,义真是去不得了,朕赐了他一把剑,又还把他放在议郎位子,也不妥罢?” “圣明无过陛下!”张让躬着身,由衷的恭维着,正待又开口,刘宏却是拍着手,笑道,“义真,你也来当朕的仗剑侍郎罢?现在国家无事,若是有事,朕就放你出去!” 仗剑侍郎? 皇甫嵩看了看那几个小宦官,正要伏首奉命,张让却摇了摇头,呵呵笑道:“陛下,这个,这仗剑侍郎俸多少?俸多了,不好办,俸少了,议郎可是六百石!” 皇宫内宦官,中常侍二千石,是首领一级的,小黄门六百石,是高层领导一级的,至于这几个小宦官,就算领了个新鲜的仗剑侍郎,皇帝连他们名字都叫不上来的,也给六百石? 刘宏有些为难的搓着手掌,这很没形象,他却一时没在意了,看了看张让,张让却是没主意的模样,只是微笑着。 笑? 叫你笑! 刘宏转过身看着伏在地上的皇甫嵩,还有的四个新鲜上任的仗剑侍郎,小宦官,猛的一拍手掌:“这样,义真就领着虎贲陛长,仗剑侍郎就算了,特许陛前带剑,你们四个,还有李安,还领仗剑侍郎,李安,仗剑令,俸三百石,仗剑侍郎,俸二百石!” “谢陛下!”左右一阵颂圣声。 “陛下,今有虎贲左陛长,有虎贲右陛长,各俸六百石,再加一个虎贲陛长,于皇甫将军面上,须不好看,呵呵。”张让小声提醒道。 “依张侯的意思呢?”刘宏有些不明白的样子,没听懂。 张让再小声的:“陛下,您今儿新加了四个仗剑侍郎,此前无有的,还加了一个仗剑令,以前也是无有的,他们都是宦者,外面也不好说什么,若是皇甫将军,他可是将门之后,不太合适,再者,皇甫将军先前可是议郎,也是六百石的!” 张让说得不是很含糊,刘宏再昏君,他也懂了,看着张让,有些不高兴,“依张侯的意思呢?” 张让略有些犹豫:“不若,让皇甫将军领了虎贲中郎将?这可是二千石!” 虎贲中郎将?主掌虎贲宿卫,什么虎贲左陛长,虎贲右陛长,所有虎贲郎都归他管。 不错嘛! 更好! “准了!”刘宏大手一挥,“明日,拜皇甫嵩为虎贲中郎将!” “谢陛下!”皇甫嵩伏首领命。 “陛、”张让伸手欲拦,不及的模样。 “又怎么了?”刘宏脸带不悦状,心说你老小子可不会没有下文吧?就等你呢! “陛下,今虎贲中郎将袁术,陛下该有个安排?” “袁术?姓袁的,他是袁隗什么人?”刘宏不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