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飞翔，人类永恒的梦想
当燕羽萱露出头的时候，看见了一个人，似乎是个少年，身体单薄。他背对着自己，穿着很普通但又很不平常的衣服——说不平常，因为燕羽萱怎么也不可能想到在人类变小的世界里，居然还有人会穿衣服。更没有想到，那个的头，藏在头盔里，背着一个方方正正的行李箱，一手握着手枪，另一手却拿着一种像冲锋枪的武器。 那种武器比冲锋枪要长得多，特别是枪管，又长又细，比人的身高还长，几乎有两米五十公分，散发着一股灼热的气息。 很快，她就明白了那冲锋枪到底是什么东西…… 那是一个喷火器！ 喷火器吐着火舌，一只只蚂蚁尖叫着，在烈火中挣扎，然而不过一瞬间，蚂蚁的整个身体化成焦炭，缩成一团。 她忽然明白为什么那个喷火器会是如此模样。人类变小，掌握火焰也异常艰难，火苗窜起的时候，人类根本无法靠近。因此，这个喷火器的枪管，才会那么长…… 蚁群开始乱窜，它们似乎明白眼前的危险，一只只分散开来，却又没跑远，时不时地，就有一两只蚂蚁靠近，而后丧身在烈火之中。 “背后的行李箱有你的衣服。还有手枪，你自己拿，穿上……我们马上就走。”少年自始至终都背对着她说话，声音中有点黯然：“我来的太迟了……对不起。” “不，谢谢你！”燕羽萱悲伤地说着，抹干了眼泪，打开了那个行李箱，惊愕地发现那里面的几套衣服和家里的一模一样——两套她的，一套她母亲的，还有一套是她父亲的。 这个少年……是专门来救他们的！ 燕羽萱心中有太多的疑问，但没问出口。她知道，现在不是提问题的时候。她急急地穿上衣服，戴上了头盔，又拿了一把手枪和一条子弹腰带。 “我们走！蚂蚁刚才在召集兵蚁大军，不走就来不及了……”少年并没有拉着她的手，而是率先走在前面，为她开路。 “刚才那声音……是在召集兵蚁大军？”燕羽萱跟在少年身后，不可置信地问。 “嗯！蚂蚁是一种群居昆虫。信息交流是群居动物的必备条件，世界上任何群居动物都会交流，别以为只有人类……蚂蚁除了信息素，靠气味交流之外，它们还会发出声音。蚂蚁的词汇量远远多于人们的想象，它们也有着自己的社会，自己的世界。”少年的脚步很快，但说话却不是很急。 “可是……它们，怎么没有创造出人类这样的文明？”燕羽萱疑惑地问。 少年笑了笑。他很明白燕羽萱的性格。她是一个好奇宝宝，什么都要打破沙发（锅）问到底……这种好奇的天性，让她成为了一个天才。 以此同时，他也明白，燕羽萱已经渐渐地走出了悲伤。在微人类纪元，由于神经传导速度非常快，人类的情绪转变也会加快，以此同时，他们会感觉时间慢了很多，世界上的一切东西，似乎都慢了下来。 微型人类的寿命少了五分之一，也就是说他们最多只能活13~16岁，最长寿不过20岁。但是由于感觉时间缓慢了，所以他们就变相地增加了寿命……在他们的感觉里，他们的寿命足足提高了2倍！ “文明要构建，除了语言是不够的。人类在漫长的进化中，他们斗不过猛兽，跑不过老鼠，没有锋利的爪牙，只能制作简陋的工具求生，智力的进化从此开始。”少年淡然地说着：“蚂蚁和蜜蜂等等它们不一样。蚂蚁是拥有坚硬的外骨骼，在它们的环境下足以保护自己；它们可以举起百倍于它们自身重量的物体，足以满足日常生活需要；它们的繁殖能力特别强，不怕断子绝孙导致灭绝。尽管它们还有天敌，但进化这东西，只是为了满足生物的基本需要和生存，而不是成神。所以它们在漫长的进化中没有进一步提高它们的智商，因此很难形成一个高智能文明。” 燕羽萱点了点头，她完全听得懂这少年的话。也许很多人都幻想人类能够进化成依靠自身力量就能够无所不能的超人，但如果以自然进化准则来看，根本就不可能，除非人类启动自身改造。 就像这少年所说的：进化，只是满足生物的最基本的生存需要。 人类这种种族，已经算是大自然的奇葩了。 “你懂得很多。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我叫燕羽萱。” 少年突然沉默了下来，转过头看着疑惑的燕羽萱，笑了笑，“许默，言午许，黑犬默。” 我是你的阿默……他默默地想着，却没有说出口。 “这名字很像我的阿默哦！”燕羽萱很惊喜地说，转眼间脸色又黯淡了下来，“他是我最好，最好，最好的朋友……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那些该死的恶棍，说什么他有智能危险……要把他扔进炼铁炉。” “哦？”许默心中一动，但没有说什么，因为他们已经跑到了门缝下。他举起了喷火器，塞在门缝下，而后扣下了扳机。 火舌肆虐，门外响起了人类的惨叫。 “安全。跟我来。”许默面无表情，率先钻过门缝，刚出来抬起头，就看见了一个光着身子的白人在地上一边滚动，一边痛叫。而他的面容，早已被烧的面目全非。 “恶棍！”燕羽萱也钻出来了，看着那白人低声说着，不过脸上却很不忍。被烧成那样了，一定非常痛的！她心里默默地想着。 被抓的时候，她就想以后如果能脱身，就去狠狠地踹他们一脚。但现在，看着那白人悲惨的模样，她还是放弃了。一个从未见过世面的女孩子，心是很软的。 “我的直升机呢？”许默却皱着眉头。在进门的时候，他将自己的直升机放在了门口。然而此时却不见了。 “我的直升机呢？！”他一脚踏在那白人身上，语气冰寒。 他用的是英语。 “What？啊……直升机？什么直升机？！我刚爬出那该死的鞋子，我什么都不知道……噢****……以后我再也不穿鞋子了……刚才是火山爆发了吗……” “我们走！”许默咬着牙，拉起了燕羽萱的手。此时的他，现在绝对是飞奔。 他很急，很着急。燕羽萱看得出来。 同时她也是一头雾水，不知道是不是听错了。直升机？……天，直升机那么大，他们俩怎么能开的动？难道是…… 她看着手里的手枪，一种很荒谬的想法浮上了心头。 难道……这家伙也有我们能用的直升机？就像这手枪一样？ 他到底是什么人？！ 没有阻碍，也没有阻扰，两个人稳稳当当地来到了楼梯口。当人类变小之后，整个世界大得让人不可相信，繁华的都市变成了空阔的平原，蚂蚁和昆虫虽然多，但也不会出现走一步就出现一大群的情况。 这是一个“之”字楼梯，在楼梯口向下望去，许默遥遥看见了那架模糊的直升飞机，侧卧在楼梯平台上，也不知道哪里坏掉了——人眼就是那么不可靠，远一点的东西就看模糊了。 “要跳了。”许默转过头，看着满头汗水的燕羽萱。 “跳？开什么玩笑……”燕羽萱愕然。每层阶梯的高度是20厘米——也就是微型人眼中的20米。你能想象到20米有多高吗？对，五层楼那么高…… “确实难了点……”许默叹了一口气，“不过你又不知道怎么飞翔……” “飞翔？”燕羽萱更加愕然。 许默蹲了下来，拉下了左面裤腿的拉链，从里面抽出了一层薄膜，然后连接到自己的右手手臂上，右腿同样也是如此炮制，就连双腿之间，也变成了燕子的尾巴。 当许默张开双手的时候，整个人犹如一只蝙蝠。 “蝙蝠侠披风？”燕羽萱激动地说道，“这我的衣服也有？” “是的，你有，但不是蝙蝠侠披风。”许默轻轻地摇着头：“这是蛛丝做的布料，你应该明白蛛丝的重量、强度与弹性，不过并不抗火，强酸以及强烈紫外线。裤腿里有拉力弹簧，就像汽车的安全带一样，你必须用一点力气才能展开薄翼，如果不用，解下安全扣，薄翼会自动收回裤管里。” “在空中滑翔你也要注意，保持身体的平衡，向左向右或绕圈，都可以由你身体重心控制，降落不要直接冲地，而是绕圈，一点一点地降低高度，初学者不要猛然将重心转移，那样会将重心失控，导致翻转坠落，要做到圆缓，自然。” “你什么都会耶！”燕羽萱很佩服，“我从来都没有试过滑翔。” “我也没试过……” 囧……这是燕羽萱的表情。许默笑了笑，“以前人类那么重，根本不可能以这么小的飞翼面积，达到滑翔的目的，所以这也是我第一次滑翔。当然，我刚才说的只是理论，如果要学会，就要自己亲自去尝试……放心，以目前我们的体重，就算摔下去了，最多也只是骨折……因为我们体积小，所以滑翔的速度会很快。当然以现在人类这么快的反应速度，也不会感觉怎么快。” 许默站在阶梯的边沿，楼梯就像一座巍峨的高山，布满了梯田——只不过没有植物，而且特别平整罢了。他默默地站着，整个人猛然向前一跃！ 飞翔，人类永恒的梦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