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集训】（一）

    ――――――2月11日雨转小雪

    两天假期结束。今早一上班就不顺，他被高禄杰紧紧盯上并深深恨上了。一处四处六处打算联手主动出击，到新太平洋中部扫荡变种人在谷象星表面最大的地面转运中继站。胡闲被编入十死无生的第一批冲锋登陆部队里。包括他在内，今天下午冲锋部队全体到第一特警训练中心报到，进行为期两周的集训。他最不爽的是这么一来连晚饭都得在特训营里头吃，处长彻底毁灭了他再次和苏美女共进晚餐的机会。

    这个不爽到了下午马上变成大爽，苏美女居然身先士卒，俏生生站在营区门口，胡闲在离门口不远的营区遥遥向望。一个个像冷馒头堆垒的坚固营区一下变得温馨感性许多。

    “把我的人几乎全编进来，我留下做什么？”苏青眉见到一脸欣喜的胡闲，产生了更强烈的同仇敌忾情绪。冲锋登陆部队这活儿光看300万的巨额死亡赔偿金就知道有多吓人，就这样还是没半个自愿参加的，最后全靠强制摊派。来这儿的400人中只有苏青眉一人是自愿者。

    长官之间的矛盾他这样的小虾不该说三道四，只嘿嘿一笑。集合的哨声吹响，男女混合训练让所有人一开始全都热情万丈。变种人再可怕也可怕不过索瑞普，在没找到那个什么灵鸡公寓的资料以前，离他越远越好。再一个就是他这副瘦弱的身体确实该好好磨练，刚获得勋章那两天的高回头率又没了。所以此次的任务他没什么心理障碍，变种人对他来说都是老熟人了，比办公室里大部分同事还亲切。

    众人三五成群围成圈儿懒散交谈着，或叹时运不济或问候上司全家女性亲属。营区忽然一下子安静许多，这种安静就像课堂上的吵闹般引起了连锁反应，所有人一会儿全没了声音。三个教官模样的男子一前两后走了过来，所有人下意识自动按身高高低排成10*10的四个方阵。走最前的男子走到四个方阵的中心，紧跟随着的一位五大三粗的副教官声如雷鸣，“全体立正！”

    主教官检阅了一下阵容，喊了声稍息，声音悠长清晰，给人绵绵不绝之感，“我是你们主教官方言。今后两个礼拜内这里没有职衔，你们一律是学员身份。你们都是挑选来的精英，纪律我不多讲。现在说一下两个星期内你们能学到什么和必须学会什么……接下来按照传给你们的资料开始进行训练。解散！”教官言简意赅，新生入学训词8分钟不到就结束。

    这个主教官也是黑板肩章，两杠两星――比全体队员里警衔最高的苏青眉还多颗星星――这放到总署都是处长以上了，怎么以前从来没听说过？小胡按图索骥，找到分配给他的单人小宿舍，把东西放好，拿出颗压缩食品吞了，然后往训练中心赶去。这里早中两顿饭不管，自行吞药解决，晚上一顿在营区餐厅集体用餐。

    第一场训练相当有趣好玩儿，居然让全体人员进入虚拟舱玩网游。这些虚拟舱毫无花哨之处，但只要细心留意它们的低噪音低发热量，以及高级品特有的运转声就知道不是凡品。四百人分成两拨：一拨人扮演变种人防守岛屿战争碉堡；另一拨人自然是登陆前锋。两方作战会议在虚拟空间里举行，半个小时结束。苏青眉担任大队长，胡闲还是狙击手，其他人各有分工。模拟的地形设施数据已经就绪，所有角色的数据流纷纷从天而降，按真实面孔身材迅速成形。第一次演习开始。

    两星期后的强攻用的是人海战术，双方兵力比达到10：1，否则敌方堡垒没那么容易攻破。由于虚拟训练正反双方人数为1：1，考虑到平衡问题，敌方堡垒大部分战术功能都没开启。

    正反双方所有小队全部就绪。胡闲最拿手的就是这种敲闷棍的工种，其它人在前头扛炮rou搏拼杀，他只要不停移形换位放着冷枪。胡闲头顶上的天空漂浮的荧光色杀人数字节节上涨，己方朝仙人掌状的敌方堡垒步步逼近。

    “我们队里叫HASH的是谁，竟然杀了17个人了！这么变态？”敌方开始有序后撤，己方有了短暂时间休整。

    “应该是大队长。”

    “大队长的名字是红色的，猪！”

    “那是谁？”小胡在偷笑，这句就是他问的。

    “结束应该就知道，第二波攻击准备。”苏青眉下了命令。

    正方海面上的舰艇上装备了大功率无后坐力动能炮，已拆除了大部分敌方堡垒炮台，前锋五个小队再次逼近了主堡垒，然后在堡垒基座周围贴满了单向爆破弹。震天乱响过后硝烟四起弥漫，敌我两方暂时谁也看不见谁，双方纷纷开启成像设备，只见敌方主堡垒严重倾斜，也有倒塌的，如骨牌般砸倒其它两座副堡垒。反方剩不到50名的残兵败将冲出大门纷纷投降。第二波攻击没什么悬念，正方最后夺取了胜利。

    这场战斗不知道是正方太强还是反方有意放水，从开始到结尾都呈一面倒局势。正方双方出了模拟舱后全部大声鼓掌喝彩：反方用自身的行动证明了真实敌人的不堪一击，一起提前体会两周后的胜利。主教官方言面色阴冷出现在训练室里，身边一张倒霉的金属椅被他一棍打得分崩离析。“就那么值得高兴？再来一次，输的一方晚上全部别吃晚饭！”说完转身大步迈回隔壁的战情观察室。他走时没喊解散，大家直挺挺立正。

    五大三粗的副教官走到队伍正前方，大声道：“现在宣布新规则！”众人又立正他再喊稍息，继续道：“以后每天的虚拟训练成绩都会记录在案，两星期后个人积分累计第一计大功一次，获胜一方集体记小功一次，失败方集体记小过一次。刚才那一场成绩不算，听清楚了没有！”

    “清楚了！”众人目光炯炯，瞬间斗志高昂，纷纷心想再来一次非拼个你死我活！

    总警署里的官和员的分布状态，依旧没脱离千儿八百年前的金字塔排列方式。升一级警衔需要一个大功；降警衔也是一次大过，两次大过开除出警队。（胡闲被记过一次大过，因为身为最低四级警员已降无可降。后来得了两枚勋章本来能升两级，结果被还欠着的大过抵掉了一级）。但四次小功才等于一次大功，而两次小过就等于一个大过。这种玩人的规定有效维持了纪律、限制了机构臃肿、增加了警官的含金量，刺激了世俗名利游戏的可玩性。

    下一场鏖战进行到了深夜，包括猫在战情观察室看比赛的主教官和两名副教官，晚餐也因此拖延得像是吃宵夜。最后反方以微弱优势惨胜，杀人数第一名依旧是那个叫HASH的家伙。由于成绩牵涉到了升迁问题，虚拟训练里每个队员的代号变成一律保密。（在战斗中大家以头顶上发光编号喊人，互相熟悉的则以真实生活中姓名相称）在混战当中每人都死命干活，谁也顾不上一个个挨着去替人数数儿。胡闲自己偷着乐，这些反方队员那像正宗的变种人？一个个爬得比乌龟还慢，先抓紧时间练练手，真正的变种人可没那么好对付。

    第二天上午是体能训练，所有人只cao心着下午的虚拟训练，百多架搏击对练用的沙袋机器人给起大早的人都占了，其他人懒洋洋在室内cao场有气无力地练着其它器械。胡闲不是来得不早，而是他羸弱的身体挨不起那些机器人的揍，自动让给了随后而来的苏美女。失去和美女陪练的机会，让他更下定大决心要拼命锻炼身体。

    7点钟整。（注）方言和两位副教官走进cao场，所有人迅速集中排队整队。一分钟后昨天那名胖副教官又给大家带来了新的激励，扯着沙哑掉无数年的嗓子道：“立正~~稍息。宣布体能训练规则!”全员马上立正，他又喊声稍息，然后吼道：“集训结束达到总成绩前三名可记大功一次，达标者记小功一次。所有单项成绩总和最后一名者记大过降一级警衔；个人成绩总和倒数十名内者记小过一次。”换句话说，倒数第一名的就准备大过小过双收吧，这下看你们还懒不懒散！

    场中的胡闲没兴趣去听那些不可能和他发生关系的大功小功取得条件，大过小过的叙述他却听得份外仔细。最后给自己内定为小过的强力竞争者，大过的潜在获得者。头脑冷静些如他的这类人就会想了，反正这反正这398人（不包括自己和苏美女）两星期后一去大部分都不复返了，换让家属出场来领那300万，所以饼再画大点都无所谓，能活着集满两个小功或带着大功生还涨一级的屈指可数。况且，涨一级远不如去领那300万，但300万本人又花不到。这样两相一番比较，这些奖励可有可无。

    注：一天继续沿用24小时制。设定主角所在的谷象星直径距遥明恒星距离及绕行轨道换算结果得出：一小时长度也与现实一小时恰好相等。不去弄一堆复杂无比拗口连作者都茫然的度量衡单位，这样方便所有人的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