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绝世好剑】

    跳蚤机甲第一波袭击结束共摧毁24艘人类战舰，自身也损失了80位同伴――28架被密集的火力网射成筛子，52架被引力束瞬间切割。

    120万公里外的乌沉1号、2号表面的发射孔再次各发射出500万架1号战斗序列、75架3号战斗序列。零星的海跳蚤在滚滚的潮水上跳跃，三五下便超过了黑潮凌空跨跃而去。

    从现在起，每12分之1个振荡循环时间一到，1000万架1号战斗序列、150台3号战斗序列便能合成完毕，自动发射朝敌方进攻。12架终极战斗体预计2分之1个振荡循环后合成，其目标是侵入并虏获对方的12艘高级战舰。

    不管哪发生战争都一个样儿，必定随时间延长不断升级。胡闲观看着自动拉近120倍的观察窗――上百颗拖着极长彗尾的各色彗星似乎也朝这儿赶来……“老天爷，这么多星卫也来凑热闹，越来越复杂了！我说小仨儿啊，这仗看来是不好打了，我这台小机甲发挥的战力有限。建议我们找个地方避一避如何？”胡闲又给一只乌贼进行了剖腹产，里头的生物朝一道长长的裂缝被立即挤出，瞬间凝结成四处飘散的墨绿色晶体。胡闲一脚蹬开死乌贼，转身，胸口大炮快速**开射，向他席卷而来的一小群乌贼兵被一轰而散，立马又回身开溜。

    “同意！四腿机甲遇见了有多远闪多远，那个东西不能碰，装备等级错了好几个级别，被它外层的引力圈轻轻一碰我们就得散架……”

    “嗯，安全第一。”这些乌贼兵他没干掉100起码也有80了，数量丝毫没见减少，扫描波侦测到后方又来了一大片，机舱内的成像雷达只显示了四团上了色的动态流体效果，雷达下的数字闪烁不定，敌军数量大到无法侦测。

    “四腿机甲又来了150架！10秒内进入战圈，别回头！快跑！这个范围正好是它们落脚点！”

    “知道知道，没看我没闲着么？那种头脑发热的事坚决不干。”12艘帕姆舰队像幽灵船一样忽然出现在机甲半径不足100公里的周围，活像冒着仙灵之气（跳跃刚结束还没散去的电离层）的12座山峰。胡闲还以为是跳蚤群到了，吓得机甲也变得全身僵直，一看不是才喘出口大气。这么一架小机甲擦着帕姆战舰的身侧穿行过去有点难为情，胡闲收起两把残破不堪黯淡无光的小镰刀，朝包围圈下方潜行。

    跳蚤果然如小仨儿所说随后而到，几乎毫不停顿立即分组便朝舰队飞扑。全体人类舰队也立即朝此扑近，在外围形成了个球形战圈。

    胡闲刚萌生隐退之念，在不超过10秒的时间里成了万众瞩目的焦点。“倒霉倒霉！被自己人包围了，再没形象也得硬着头皮跑！”发现机甲竟然不受控制，大骂道：“别添乱！你往哪开？”

    “我没控制，你看看上方，我们正被帕姆战舰回收。”胡闲抬头仰望，自己正朝个巨大透明罩快速接近，就在即将撞上帕姆战舰底部时，机甲不可思议地直接融入……帕姆战舰内部就像个大露天体育馆，底部是一环环的“看台”顶部是透明顶棚遮着的舰外场景――一七八只跳蚤被顶棚挡在外头，张牙舞爪在那挥舞四肢，估计正朝战舰发射引力束。对其它战舰能造成致命伤害的引力束，对这蛋壳舰居然一点效果也没有，帕姆人出品，果真精品！天顶上仅凭rou眼就能望见百来道的流星向下直坠，像朵倒垂的花苞瞬间盛开，十足一场壮丽的焰火汇演！

    “出机甲，极脑大人来了。”小仨儿打断他继续欣赏的兴致。

    “……不会就是那个布尔达舰长吧？”胡闲一想更加肯定，哪有热闹哪就有他！要换作其他人的话哪会瞧上自己的破机甲？是来叙旧的吧？或者要替自己修理一下机甲？反正不会是坏事，再说也找不到比这儿更安全的地方了。

    胡闲都没猜对，布尔达专程来送他一艘新机甲。布尔达发现有个自己智慧分支痕迹在舰外流连，经确认后才发觉又碰上胡闲这个老熟人！这种概率，不，人类称此为缘份，委实难得！这就叫择人不如撞人，还外加碰巧。一想，第一代帕姆机甲的试飞员就让他担任吧，自己这么大年纪了驾驶一架机甲来打这些小东西，即使想想也觉得不安全。

    布尔达还是原来的模样，衣着华丽素净，穿上衣服的胡闲忍不住伸手去摸摸他肩膀――因为他能感应到布尔达的身上在发热――竟然是实体！瞪着眼想了会儿也就明白，不过还是佩服他的创新冒险精神！虽然平时一口一个老变态胡乱叫，但在这么严肃的景况下二度相逢，他还是老实亲切又不失文雅地向他问好，“兄台别来无恙？”

    “呵呵，挺好的。叙旧留待改日，有架我自己刚研制的新机甲想让你试试。”

    胡闲目光不禁瞄向他身后，没有……于是道：“如此甚好。”他都佩服自己能跟他胡诌这些酸溜溜的文体。

    “请随我一观。”布尔达也来劲了，他转身，前方20米左右升上个貌似祭坛的平台，周围体育馆的场景刷地变成一座古园，一轮落日寂静地平铺，祭坛的正中一架相当修长窈窕的……“嗯？机甲，当真？”胡闲忍不住问。这具机甲高不到5米，体形窈窕，体积大概只有自己原来机甲的一半、人形、无明显性征、脸部没有五官、两溜发绺披在胸前，其余垂在身后。通体纯白，身侧各有两条黑色弧线或平行或相交，勾勒出动人的体态。

    “然也！”布尔达和他对上瘾了，诗兴再度大发。“此乃寡人一时心血来潮之作，汝一试便知。正所谓宝剑赠英雄，美人化干戈……昔有佳人公孙氏，一舞剑动四方，观者如山色沮丧，天地为之久低昂……来如雷霆收震怒，罢如江海凝清光……绛唇珠袖两寂寞，晚有弟子传芬芳……”

    如果说机甲就像自己老婆，那正该像这样！胡闲越看她越美，后来目光一秒都不舍得移开。布尔达说的这通复杂的背诵让他无法应对，只得胡乱应道：“是极是极，言之有理。”

    “就叫她公孙大娘吧。”布尔达给机甲取了怪名。胡闲听了直欲扑倒，这么青春的机甲取个这么老土的名字！他是不是短路了？悻悻说了声好，布尔达以为他也知道这首《观公孙大娘弟子舞剑器行》能体会其意，起了几分知己之感，也不再跟他硬套，“你该离开了，马上有场硬仗要打。新的层世界架设完后你的飞船和机甲可以放在那里，公孙大娘会具体告诉你。”他神秘一笑。

    胡闲听他又说公孙大娘，浑身莫名打个冷颤，忙和布尔达告辞。布尔达悠然走远，进了淡褪朱红门墙下的石门，朝左一拐便看不到人影。古柏苍幽，园中萧索，荒芜而不衰败。胡闲走向新欢，突然记起小仨儿还待在那架破机甲里，又朝回走去。半天不敢出声的小仨儿此时才道：“别愣着快走呀，我就是公孙大娘。”

    “你？不行，这名字太难听！”

    “……我私底下还叫小仨儿好了。”她也觉得公孙大娘这名字怪里怪气。

    “对了，那飞船咋办？”

    “没有规定一个AI不能拥有一个以上的壳设备。”只有她瞧得上眼的硬件设施她才会称为壳设备，不过她对这个话题不感兴趣，“这件壳设备比飞船先进得多，我需要两天时间备份整合过来。”她铁了心决定在此落户。极脑大人也许抽不开时间赋予一个新智慧入主这具壳设备，也许是为了给自己下一步进化创造条件，总之她只有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