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泥烤麻雀
看着时间还早，想起左山的那片疑是竹子的树林，“姆玛－－－”摇摇御女姆玛，茵子爬到她背上指部落外面，缺牙苜子看两人要出去，急急忙忙的跟上。两大一小来到竹子树林边，拍拍姆玛的肩膀示意停下，姆玛没反应，她的神色有点不对劲。“艾玛佳，满100天，再找个男人吧！”，姆玛和苜子在一个小土堆前停下。 “察依，是回归天神的怀抱了。”苜子说完，看看面无表情的艾玛佳，内心叹气，死在野兽尖利爪下的勇士还少吗？日子还是要过下去啊。 姆玛的眼睛一直盯着那个小土堆，茵子隐约明白，里面埋了姆玛的男人，一个叫“察依”的男人，他们间的感情一定很深，看姆玛身边至今还没男人围绕就知道。“100天是什么意思？难道是守孝期？”男多女少的石器时代，一个年轻漂亮的女人，怎么可能任由她生生熬到老？想也不可能。 姆玛静静的在土堆前站着，黑黑的眼睛清清冷冷的，金色的头发在微风里飞扬，姆玛那么漂亮、聪明的女人，一定会有个捧她在手心疼的男人的。 指挥缺牙苜子砍了根竹子，果然是空心的，虽然颜色是棕色，叶子也不同是圆的，但里面竹节、竹膜是一样的。最小的竹子都有木桶那么大，绝好的液体盛器，砍了8根，用藤蔓捆了，苜子单手就拉动了。缓过来的姆玛也砍了8根，三人默默无语，拖了7里路回到部落，姆玛揉揉脸，又开始有说有笑，茵子的心落回原地。 看准竹节切成了一节节，单个竹筒一米高，16根竹子有四百多个竹筒。有100个竹筒，只在竹节上钻了拳头大的一个眼，满满的装上凉开水，勇士们打猎时能随身携带，安全卫生又方便。外面的泉水不能保证绝对没毒，没虫子，勇士们的健康和生命，是部落安全与食物来源的保证，茵子的命，而今与他们的紧紧相连。 茵子让姆玛拎了三个小口竹筒，四个敞口竹筒放到窝棚外面，小口的是爸爸出外携带的，敞口的拿来装水洗脸、洗澡，看着7个竹筒，她有了点成就感。 白菜洗干净，麻雀内脏保留了能吃的，在肚里塞了切好的果子和蜂蜜块，茵子将姆玛指使得团团转。众人见她糟蹋东西的行为也没阻止，反倒花妮大声的吼她：“娃娃不乖！食物是很珍贵的，不能浪费。”，茵子没听懂，只晓得她在生气，觉得莫名其妙！丢个背影不理。 三只麻雀包了叶子糊了泥巴，埋到火堆边缘，白菜切好了单独熬一小锅，先丢的菜头进去，菜头老些经煮，还把一条白蟒蛇的皮刷洗干净，切成小溜一起熬。等白菜汤飘香的时候，勇士队和树林队回来了，这次猎回来五头穿了刺猬皮的大象野兽，个头放大五倍的。 “阿爸－－－－阿巴”，茵子炮弹样的冲向两个爸爸，大山急跨两步接稳了她，父女俩玩顶头游戏，哈哈哈的笑得开心。 慢了一步的长树，被花妮拉一边告黑状去了：“娃娃越来越皮！你都不晓得，她把果子和蜂蜜－－－－－”，长树打断她：“蜂蜜是什么？”.花妮立即忘记了告状的事，比手画脚的兴奋讲解起来，长树给茵子丢了个眼色，茵子朝他挤挤眼，花妮被长树拐带沟里去了。 姆玛给大山和长树先装满两碗蛇皮白菜汤，看着手捞菜的两个爸爸，茵子抽抽眼角，还好她现在用勺子。两个魁梧男人各自吃完，抱了娃娃猛亲，可人疼的娃娃这么点点大，就懂事的到处找吃食。长树将娃娃夹在腋窝下开飞机，茵子还真享受了一把低飞乐趣，脆脆的童音和着低沉磁性的男声，父女俩的心贴得更近了些。 “阿爸－－－来！”拉了长树到火堆边，扒拉出三只麻雀，敲掉烤焦的裹泥，nongnongrou香溢出来了。 “是什么？”长树蔚蓝色的眼含笑问娃娃。 “嘛去饿”，指指三只让阿爸拿，不怕烫的阿爸两手各一只中间夹一只，安全运到他们的座位。撕掉叶子，浓裂的果香和着rou香，闻了就口水长流，茵子分到一条腿，那rou真是嫩、滑、香。一只麻雀被姆玛送给族长和巫医尝鲜了，剩的两只，四个大人吃得意犹未尽。 “明天我再去打嘛去饿，树林里这鸟多的是，这样的嘛去饿，真是好吃得很。”姆玛啃着骨头舍不得丢，干脆嚼烂了吞了。 大家都狠狠点头，内脏也好吃，特别是雀蛋和雀肝，果子熟得滋味浓厚入口即化。缺牙苜子来迟一步，只得啃了茵子没吃完的麻雀腿，吃的抓心挠肝的，和花妮、姆玛商量好明天一早去打嘛去饿。 尝了真正的美食，淡而无味的烤rou，茵子不喜欢吃了，勉强吃了两口都孝敬两个爸爸了，胃口奇大的长树和大山，绝不会浪费一点点食物的。 茵子特别起了个大早，挡在要出外狩猎的大山和长树面前，指着竹筒奶声奶气的要求：“阿爸，阿巴，水水”，眼神执着的拉着人就不放，必须带蜂蜜水！对视一眼，大山和长树甜蜜又苦恼的拎了竹筒，亲了她一口，大步流星的出发了。 两个小时，镖神附体的姆玛杀了80只嘛去饿，才砸砸嘴满意收手，茵子看她似乎放开了，就是嘛，郁闷的人还是需要发泄下的好。兽皮装不下，砍了长长的树枝，将嘛去饿栓了脚吊在树枝上，抬走！两百只嘛去饿其实也不算多了，10点吃早饭时间，她们必须回去。 喝了rou汤三个女人拔毛去内脏，花妮阿姆手艺不行，破了两只嘛去饿的苦胆，姆玛手把手的教她。 “花妮还要多学，动作快点，还有好多活。”姆玛盯了一会花妮的动作，就唠叨起来，她那么年轻，怎么有唠叨的毛病呢？ 缺牙苜子笑笑，褐色的眼睛很温和：“你也别老是埋怨她，13岁了当妈的人，给留点脸面。”看看一遍东张西望的娃娃，“还给你添了那么乖的娃娃，是我啊，做梦都笑醒啰。” 花妮阿姆才13岁？茵子听懂了这个，看看花妮1米8多的身高，揉揉太阳xue，这里的女性发育如此早？可是13岁还是个孩子！这么小就生育，对身体的危害绝对巨大的。难怪女人们显老气！茵子内心害怕，身体还没完全成熟就早早的怀孕，太容易难产了！太危险了！难产在落后的时代就是死！！ 茵子睡午觉的时候，三人换个地方，又打了八百多只的麻雀回来，她睡醒后肚子好饿，吃大锅饭的没有私货，只有昨夜长树留下的一个哈国。 吃完哈国在广场等到狩猎队回来，狩猎队的勇士个个脸色不好，收获都不理想，仅仅够一个晚上的吃食。老人愁眉苦脸，饥饿的是他们最恐惧的事，花妮三人从火堆边扒出的的泥烤麻雀，让人们看到了曙光，飞禽能吃而且好吃！ “野禽能吃！库克，明天我们一起去右边树林打。” “库克，算上我一个，虽然腿残了，我的手可没惨。肯定一个石头落一个。” “算上我－－－－” “也加上我，就在家门口走不了几步，这点路没问题。” “我也去，老子还有左手，照样一砸一个准。明天我绝对打得不比你们少！” 残疾男人，曾经的勇士们兴奋极了，周围的三座大山多少树林？又该有多少野禽？这些年他们一直守着粮食饿肚子！能打来野禽做口粮，他们以后也敢放开肚子吃饱了。 “曾经的勇士们，再次振作起来了。”眯细碧绿的眼大山感叹，原来，很多东西换种方法，也是美味的食物。 长树的蓝色眼睛闪着欣慰，看着热烈讨论的阿爸，缺了右手后的阿爸一直就颓废不堪，现在总算重新找到了生活的目标了。想到有一天，他们也会老，也可能残，大山和长树心情沉重起来，衰老是生灵无法抵挡的疾病，无药可治！ 茵子想到那些野兽内脏，白白丢掉多么可惜，简直太浪费了，而且食物充沛的季节都能饿肚子，那冬天不是更惨 第二日一大早的，天才刚蒙蒙亮，残疾男性就全部起身了，拿了武器雄赳赳气昂昂的出发了。他们个个仍旧是勇士！200多个男人钻进了茂密的森林，惊起无数的飞禽，还没来得及飞高，就被石子击落，男人们兴奋的“嗷嗷”叫喊声，高高冲上了云空。 10点吃饭时间，广场上已经堆了一座高高的飞禽山，大的小的，花的白的，颜色斑斓的飞禽在大家眼里就是喷香的rou。茵子拔了好几根漂亮的羽毛收起来，鹅毛都能作笔，羽毛应该也行。 这一天的狩猎队依旧收获寥寥，五百多人的狩猎队啊，都没猎杀到几只野兽，茵子的心沉甸甸的。还好，野禽足够多，今夜够大家吃一餐，虽然拔毛比较麻烦，老人们的脸色不再愁苦，此路不通走别道。茵子坚持把所有的内脏都留下了，带了花妮三个到河边，指使她们清洗内脏，没有碱、醋但有柴灰和水草，洗得很干净没有异味。 没有调料就在石锅里下酸甜的果子，肠子切段最先下锅，差不多了才放了心子和舌头，肝和腰子抹了粗盐挂在广场边的树下，阴干后会更好吃。 “姆玛，丢－－－丢。”指指汤水面上的血沫，姆玛拿勺子打了，很快又浮了一层，茵子咧嘴笑，只拿眼睛看姆玛。拍拍她的小脑袋，姆玛就站锅边一直打血沫了，汤的颜色也变得好看起来。 每人分了一大碗的内脏汤，三只泥烤飞禽，勇士们高兴的大声喊：“么恰，么恰”，飞禽能吃，内脏竟然也能吃！还有什么可担忧的？部落上空的阴霾一扫而空，个个吃得饱饱的，围着火堆欢快的跳起了围火舞，有食物就有希望，天就塌不下来。 内脏，野禽，麦果，白菜，茵子觉得还不够，还要找到更多能吃的物种，但愿冬季慢点来，让她长得再大点，好做更多的食物储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