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搭台子唱戏
阴暗潮湿的牢房内，唐凌抱着手臂倚在墙上，似笑非笑地看着黄掌柜：“黄掌柜大驾光临，不知又有什么指教？” “黄某是来和唐兄弟做交易的。”黄掌柜笑道。 “合作？”唐凌的双眼掠过一缕精光，嘴角的笑容更加明显，看来计划已经接近尾声，大小姐倒是有很好地完成小爷吩咐的任务。 “不错，合作！”黄掌柜自信满满地点头，上一次的合作要求被唐凌拒绝，这一次，他有百分之百的把握说服唐凌。 很好，小爷终于要离开这个破地方了。 唐凌在心中暗笑一声，表面却不动声色，摆出疑惑不解的表情道：“黄掌柜，我似乎拒绝过你才对吧？旧事重提，你以为我会改变主意？” “唐兄弟还是听过黄某的合作再决定不迟。”黄掌柜将东来阁的近况详细地说了一遍，又继续道：“只要唐兄弟站出来说一句，自己受东来阁所托才诬蔑醉仙居，届时，醉仙居必有重谢。” “呵，把污水全部泼到东来阁身上，醉仙居不但洗脱污名，更能趁机解决一个潜在对手，有意思！”唐凌嘴角一翘，负手走到黄掌柜身前，绕着他一圈圈转悠，一边转一边说着：“我可以帮你们做这件事，就不知醉仙居能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黄掌柜刚要开口，唐凌用手掌挡在他的面前：“欸，别说会给我多少多少银子，真想让我帮你们，就拿出足够的诚意来。” 足够的诚意？ 黄掌柜眉头紧锁，在来大牢之前，东家只说给唐凌一些好处，却没说能接受多大的要求，看他那表情，胃口明显不小啊：“不如请唐兄弟直言，要怎样才肯合作？” “很简单！”唐凌一打响指，笑嘻嘻道：“第一，保释我出去，我要是不出去，也帮不了醉仙居，第二，如上次所说，醉仙居的三分之一归我所有。” 俗话说，人心不足蛇吞象，上次拿出三分之一是在颇为无奈的情况下，如今，醉仙居困境不再，黄掌柜真不确定东家还会舍得付出这么大的代价：“唐兄弟的要求太大，黄某不敢擅自决定，需要回去请示过东家才行。” “你尽管回去请示，我倒是不着急。”唐凌摊手耸肩。 回到醉仙居，黄掌柜将唐凌的要求告诉萧宇，听到唐凌想要醉仙居三分之一的股份，萧宇眉头一皱，对这个要求颇感不悦。 若是在几天前，他倒是很乐意用三分之一的股份来交换醉仙居的清名，但时移世易，萧宇已经有足够的信心重振醉仙居，再让他付出这么大的代价，他实在心有不甘啊。 “黄兄，你说我该不该答应他的要求？”萧宇也无法下定决心，只能询问身边的黄掌柜。 “全凭东家决定。”黄掌柜不敢给萧宇出主意，他总觉得整件事情有所蹊跷，但又说不上哪里不对，只能把疑问压在心里。 答应？太便宜姓唐的。 不答应？不能马上给东来阁致命一击。 仔细地权衡利弊后，萧宇最终还是狠下心来点点头，道：“答应他的条件，先把东来阁解决掉，其他的以后再说。” “东家英明。”黄掌柜不动声色地奉承一句，带着东家的意思再次返回大牢。 唐凌见黄掌柜再次返回，顿时灿烂一笑，抱着手臂走到栅栏前：“看来要预祝我们合作愉快啦，黄掌柜！” “唐兄弟聪慧，东家已经答应唐兄弟的条件，但不知你要何时行动？”黄掌柜也不废话，单刀直入地切入正题。 “别着急啊，你总得让我把戏台搭好吧？想要让东来阁替醉仙居背锅，还得好好筹划一番才行。”见黄掌柜满脸不解，唐凌狡黠一笑，继续道：“总而言之，你先去办保释我的事，其他的都交给我就是。” …… 又是一天过去，在各种打压之下，东来阁的日子越来越不好过，看到酒楼的惨状，掌柜的整个人几乎瘦了一圈，那发福的身体首次有了减肥的希望。 坐在雅间里，掌柜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又啪的一声放下酒杯，一张圆滚滚的胖脸几乎皱成了橘子皮，口中更是不断地唉声叹气。 再这么继续下去，东来阁就得关门大吉了，他实在想不通，醉仙居为什么会针对东来阁，而且还是往死里整的那种针对，又是截断东来阁的食材，又是高价抢夺东来阁的酒水，完完全全是想把东来阁逼得关门大吉，两家不是一直相安无事的吗？ “唉～”掌管再次苦叹，直接就着酒壶猛灌几口。 砰砰砰～ 急促的敲门声传进屋内，掌柜脸色一沉，冲着门口大喊：“谁啊？不知道老子心情不好吗？” “掌柜的！外面来了好大一群人啊～” “好大一群人？”掌管眉头一皱，朦胧的醉眼努力地睁开来，摇摇晃晃地来到门前打开房门：“发生什么事了？” 敲门的伙计兴奋道：“掌柜的，外面来了好大一群人，说是要来吃饭的！” 吃饭的？ “真的？”掌柜的精神一震，醉醺醺的胖脸很快露出一抹笑容，着急忙活地走下楼来，一边大喊着让伙计招呼客人。 果然，在东来阁的一楼，那些桌位已经被占据了七七八八，完全一副生意兴隆的景象，与之前的萧条相比，简直就是天壤之别。 有生意上门，掌柜的也不管店里的食物够不够用，赶紧吩咐厨师们开火做饭，不到片刻时间，一盘盘热气腾腾的菜肴被端上客人的饭桌。 难得有生意上门，哪怕不知道事情缘由，掌柜的还是亲自上来招呼，想尽可能地把客人留住，等所有的桌子摆上酒菜，他端着酒杯走到客厅中央，举杯道：“各位，多谢各位来东来阁捧场，倪某在此敬各位一杯！” “倪掌柜客气啦，在下听说东来阁将会有特殊的节目上演，这才前来一观，这人也来得差不多了，倪掌柜是不是也该让节目开始啦？”答话的是一个青衫公子。 “对啊掌柜的，这人也不少了，是不是可以让界面开始啦？” “对对对，赶紧开始吧！” 在青衫公子开口后，其他的客人也纷纷开口附和，一个个焦急地催促着。 节目？ 倪掌柜满头雾水，东来阁之前那么萧条，他的确想过弄一些活动来吸引客人，可他还没想好要做什么活动，又怎么会发出消息？难道是东家？不对，若是东家，他不可能不事先通知我。 不过，难得有客人来捧场，倪掌柜可不想把这些人都赶走，索性笑道：“各位，待会的确有几个小节目，但现在人还少了点，不如各位稍坐片刻，等人更多一点后，倪某再请各位一饱眼福啊！” “这…” “也罢，我们就再等一会。” “好，那我们就再稍等片刻吧。” 把客人安抚下来，倪掌柜走到后堂，伸手招来一个伙计，道：“你速去醉春楼请两个歌姬来东来阁献唱，从后门出去。” “是！” 事到如今，倪掌柜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哪怕不知道是谁散播出的假消息，但只要能撑过这关，指不定会出现一点转机。 打发伙计离开，他又回到大堂，举着酒杯四处敬酒，不时说上几个小笑话，又不时和相识的人攀谈几句，尽可能地拖延着时间，等待伙计将歌姬带回来。 时间逐渐流逝，大堂已经座无虚席，节目迟迟没有开始，客人也逐渐感到不耐，那青衫公子更是直接开口催促：“掌柜的，你那节目到底何时开始啊？这都已经满座了！” “公子莫急，咱不得让表演的人好好准备吗？”倪掌柜强笑着打哈哈，醉春楼距离东来阁可不近，一来一回的，至少也得半个时辰左右呢。 “掌柜的，你不是糊弄我们呢吧？” “就是，这都将近半个时辰了！” “倪掌柜，咱们可都是给你面子，现在等了这么久，你总得给大家一个说法啊！” 看群情激奋，倪掌柜的额头不禁冷汗潸潸，不断给众人赔笑道歉，一个劲地说节目即将开始，而就在他一筹莫展时，一道爽朗的男音伴着轻笑从门外穿了进来。 “呵呵，不好意思啊诸位，准备的时间长了一些，在下马上就给诸位献上节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