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玩笑开过了
被大小姐一提醒，唐凌这才想起时间已经不早，便对李清照道：“李姑娘，想必你还没吃晚饭吧，时候也不早了，不如一起去望湖楼吃一顿？” 若不是李清照不辞劳苦地跑来帮忙，还把李格非给请了过来，唐凌还真得费一番周折，让人家跑来跑去的，请她吃一顿饭也算是聊表一下谢意。 “好啊，被你这么一说，还真有点饿了。”李清照笑着应下，中午为了去雷峰塔赴约，根本没吃多少东西，下午又扮成仆役来县衙，双重原因之下，她早就觉得腹内空空的。 “用不用跟李大人说一句？”唐凌怕李格非找不到李清照，特意询问一句。 “出来前我跟爹爹说过要晚一点回家，吃顿饭而已，不打紧的。”李清照摇头。 唐凌只是怕李格非担心她，听李清照这么说，他也不再坚持，反正吃顿饭也不用多少时间，叫上大小姐后，几人便一起返回了望湖楼。 来到酒楼内，三人分位而坐，大小姐先是吩咐厨房准备菜肴，又让伙计拿来一壶好酒，亲自给同桌的李清照和唐凌斟上一杯后，她举起酒杯对李清照道：“李小姐，再次多谢你出手相助，我敬你一杯。” “不用这么客气，哪怕我不帮忙，唐凌也一定有办法解决的，对吧？”和大小姐碰上一杯，李清照喝完酒后，看着唐凌狡黠一笑。 唐凌微笑耸肩：“计划不可能绝对完美，也不可能永远不失误，所以，我习惯做两手准备，一个计划出问题的时候，另一个也能替补上。” 李清照露出一个果然如此的表情，在她的印象中，唐凌可不像是会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的人，没有足够的把握，他不太可能会把自己置于险境，事实也证明，自己的猜想没错。 又聊上几句，酒菜很快摆上桌面，李清照早就饥肠辘辘，也不跟唐凌两人客气，大大方方地用起餐来。 边吃边聊，一顿晚饭很快在融洽的气氛中结束，李清照也起身告辞，外面天色已晚，唐凌当然不能让她独自回家。 又一次漫步在西湖岸边，唐凌负手前行，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微笑，李清照亦步亦趋地跟在旁边，不时和他聊上几句，发出一阵阵愉悦的轻笑。 来到李府门口，正巧碰上刚从县衙回来的李格非，唐凌上前拱手行礼：“李大人。” “嗯，你们这是？”李格非先是点头回礼，又用疑惑的目光在唐凌和李清照身上打转。 “爹爹，刚才女儿去了望湖楼一趟，天色已晚，唐兄是护送女儿回来的。”李清照轻唤一声，轻声将情况解释一下。 “哦？”李格非稍微一愣，意味深长地看李清照一眼，随后对唐凌笑道：“小女顽劣，劳烦唐公子啦。” “李大人客气，今天多谢大人仗义相助，唐凌感激不尽。”唐凌向李格非作揖道谢，不管他是不是被李清照忽悠去的，出手相助这点却是事实，唐凌也不是知恩不报的人。 在醉仙居的诗会上，李格非对唐凌印象深刻，下午又见他在公堂上侃侃而谈，那无意间展露出来的才智，让他对这个年轻人有了更深一层的了解。 见他情真意切地道谢，李格非迅速扶住他的胳膊：“唐公子不必客气，为民做主本就是官员的本职，本官自然不会放任下属冤枉好人。” “天色已晚，李姑娘已安全到家，我就不多打扰了，告辞。”谢过李格非后，唐凌也不再逗留，他还得回去和大小姐商量接下来的事宜。 等唐凌走远后，李格非将下人打发走，似笑非笑地看向李清照：“照儿，你与这唐公子…” 李格非话说半截，李清照却是聪慧之人，哪里不懂他意之所指，那张俏脸上不禁浮起红晕，嗔怪道：“爹爹为老不尊呢！” 看着女儿的羞态，李格非放声大笑，却也不再说下去，迈开脚步走进了家门。 …… 回到望湖楼，在大堂不见大小姐的身影，唐凌径直来到楼上，敲响了她的房门。 “是谁？” 轻灵的声音从房里传出，唐凌回应一句，等她道一句请进后便推门而入。 典雅的房间内，大小姐坐在桌前，手上翻着账本，小玲安静地站在她身后，不时为她添上一杯茶水，见唐凌走进来，大小姐放下账本，道：“这么晚了，找我有事吗？” 坐到大小姐的对面，唐凌古怪地看着她：“今天的事还没解决呢，你这就忘记啦？” “今天的事？”大小姐一愣，这才想起有人陷害望湖楼的事：“唐凌，你有什么头绪吗？” “三个可能。”唐凌摆出ok的手势，按照他的推测，可能对望湖楼下手的也只有他们：“东来阁背后的刘家，铲除异己的醉仙居，以及，罪魁祸首的白家。” 东来阁倒闭，刘家自然要找出气筒，而醉仙居则是想独霸市场，白家自是不必多说，整件事的起因就是他们，这三方都有动手的理由，也都有足够的能力。 不过，白家远在千里，又有苏辙这个尚书仆射在一旁盯着，动手的可能性很小，醉仙居又刚与刘家反目，在这个时候不适合对望湖楼下手，可能性排在第二。 剩下的… 想到这里，唐凌眼神一凝，嘴角翘起冷笑：“可能性最大的只有刘家，近在咫尺，又有充分的理由和实力。” “刘家吗？”大小姐呢喃一句，见唐凌面带冷笑，一副杀气腾腾的模样，她不禁替刘家担忧起来，惹到这么一个狠人，运气真是有够差的！ “不管是谁，对方一定会有下一步的动作。”收起脸上的冷笑，唐凌严肃地对大小姐道：“在接下来的时间，无论发生什么事，都把所有的责任推到我的身上，你和望湖楼无关，懂吗？” 唐凌这么做不仅是为了保护大小姐，也为了更方便参与望湖楼的事，主角和旁观者能做的事还是有很大的差别的。 “我知道了。”大小姐也能感受到唐凌的好意，这件事涉及官府，上公堂的几率很大，凭她一个弱女子，还真不敢保证，自己能在公堂上镇定自若。 叮嘱大小姐几句，又把对方可能使用的手段分析一遍，再把应急的方法告诉她，等事情说得差不多时，几乎已到子时，唐凌站起身子，刚要返回自己房间，大小姐却把他叫住。 看他投来询问的目光，大小姐几次欲言又止，在唐凌皱起眉头时，她轻咬银牙，轻声道：“唐凌，你和李姑娘说的飞到底是什么意思？” 这丫头怎么八卦起这个来？ 疑惑地看大小姐一眼，唐凌嘴角一翘：“怎么？你很好奇吗？” 大小姐点头，她的确很好奇，好奇到想要追根究底的程度。 “哦？”唐凌神秘兮兮地探身到大小姐面前，轻声道：“既然你这么好奇，那我就…” 大小姐翘首以盼，唐凌久久没有继续说下去，不耐烦的她忍不住开口催促：“快继续说啊！” “那我就…”唐凌诡异一笑，继续未完的话：“那我就，不告诉你啦！” “你！”大小姐瞬间一愣，差点没被唐凌的话给气死，她俏脸通红，指着唐凌怒斥：“你、你爱说不说，我要休息了，你给我滚出去！” “哈哈哈～”把大小姐气得七窍生烟，唐凌成就感十足，留下一串长笑后，大摇大摆地走出了房间。 …… 第二天，唐凌很快为他昨晚的行为付出了代价，整整一个上午，大小姐没给他一点好脸色看，那双明亮的媚眼，看他的眼神比针尖还要刺人。 在吃午饭时，大小姐阴沉着脸，一言不发地坐在位置上，拿着筷子纹丝不动，仿佛一座精美的雕像。 得，玩笑过火了！ 无奈地苦笑一声，唐凌对大小姐轻声道：“大小姐，算我错了行不？有什么问题你尽管问，这一次，我绝对认真回答。” 有错就改，这是唐凌为数不多的优点之一，他不怕和大小姐冷战，更不怕被洛家扫地出门，但他不想背一个欺负女人的名声，更何况，这次也的确是自己的玩笑开过了。 “哼！”大小姐一声冷哼，气冲冲地撇过头去，丝毫不想跟唐凌搭话。 正在唐凌想多说两句好话时，两名捕快走进望湖楼，扯着嗓子大喊道：“谁是唐凌，速和我们前往县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