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突然的袭击
县衙还是那个县衙,县令还是那个县令,原告还是三个原告,唯一不同的是,公堂上多了一个田管事。 被捕快带到县衙,唐凌瞥一眼垂手而立的田管事,眼中寒光一闪,露出一丝淡漠的冷笑,昨天不见人影,今天又出现在公堂上,原本还有百分之一的不确定,现在,也不用再去猜测了。 等唐凌在公堂上站定,县太爷拍下桌案,喝道:“唐凌,望湖楼购用毒盐,导致食客中毒,今有望湖楼的田管事为证,你可认罪?” 掐指一算,这已经是第五次上公堂了,看来小爷和公堂还真是有缘啊。 暗自感慨一句,唐凌又看一眼身旁的田管事,对县令拱手道:“大人,凭这田管事一面之词,你就认定他说的是真的?” “哼,先是有毒盐为物证,又有望湖楼的田管事为人证,铁证如山,岂容你继续抵赖?”县太爷神色一怒,拔出竹签往地上一扔:“来人啊,给本官…” “知府大人到~” 听到这声昂扬的通报,县太爷险些噎死,昨天就是被他影响,导致束手束脚的,最终无功而返,今天刚想来个速战速决的,没想到他又来了,这不是摆明了要给自己难堪吗? “来的也太快了吧?”暗中嘀咕一句,唐凌抬头看一眼脸色难看至极的县太爷,嘴角露出了习惯性的微笑。 李格非龙行虎步地走进公堂,县太爷强颜欢笑地和他客套两句,又让衙役摆上座位,等他坐下后,这才继续审理案件,但已经不再声色俱厉,就连扔下的竹签也被选择性地遗忘。 第一次可能是巧合路过,但不可能每次都是巧合吧?李格非摆明要替唐凌出头,县太爷再笨也不会选择在这个时候动刑,要是被按上一个屈打成招的名声,不说乌纱能否保住,治下的百姓肯定会生出不满。 好在,有田管事这一手,县太爷可谓底气十足,他语重心长地劝解道:“唐凌,人证物证俱在,你若老实交代,本官还能从轻发落,千万莫要自误啊。” 对县太爷的惺惺作态,唐凌在心中不屑冷笑,表面却摆出一副苦大仇深地表情:“大人,你说的我怎么听不懂呢?” “还狡辩!连望湖楼的田管事都出来亲口作证,那毒盐的的确确是望湖楼之物,你还不认罪?”县太爷喝道。 “大人,田管事的证言,跟三个受害者有区别吗?”唐凌很天真地询问。 “哈,这小子脑子糊涂啦?” “当然有区别,人家这叫大义灭亲!” “我看啊,这小子是没招了。” 听到这个问题,县令的表情很是不屑,连堂下的几个原告也开口嘲笑,与他们不同的是,田管事依旧不发一言,脸色颇为平淡,李格非却深深地看了唐凌一眼,脸上露出意味深长的神色。 “我问的是县太爷,不是你们。”唐凌不屑地扫三人一眼,又对县太爷投去询问的目光。 县太爷暗自冷笑一声,郑重道:“有区别,田管事是望湖楼的人,他的作证叫做揭发,的确算是大义灭亲。” “哦~”唐凌恍然大悟,又提出一问:“大人,照你的意思,田管事身为望湖楼的自家人,他的作证就叫做揭发,证词便是铁证对不对” “正是!”县太爷毫不犹豫地点头。 很好,就等着你这句话! 在得到想要的答案后,唐凌狡黠一笑,对县太爷拱手大喊:“大人,田管事昨天跑去调戏良家妇女了,不只如此,他还跑去偷人家的老母鸡,导致被偷的人家日日哀嚎,大人可千万要为民做主啊!” 县太爷差点没被唐凌一句话噎死,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明明在审理望湖楼的毒盐案,怎么跑到调戏良家妇女和偷老母鸡去了? 不止县太爷,就连李格非也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那张儒雅的脸孔涌起一阵潮红,憋笑憋的! “你胡说什么?”田管事终于淡定不能,指着唐凌一声怒斥,调戏良家妇女?偷老母鸡?望湖楼每个月的工钱都能让他吃穿不愁,顺带去青楼溜达溜达了,哪里用得着调戏良家妇女和偷盗? 唐凌没有搭理田管事,而是义愤填膺地继续对县太爷大叫:“大人,赶紧令人把他拿下,好好地审一审,他要是不招,你就大刑伺候,千万别跟他客气,对啦,这三人也是跟他一伙的!” “一派胡言!”田管事怒火万丈,肩膀气得不断抖动,连连深呼吸才压下跟唐凌吵架的冲动,他转向县太爷,拱手道:“大人,唐凌满嘴胡言,还请治他一个诬告之罪!” “就是,田管事何许人也?那需要偷别人的老母鸡?” “哼,这小子满嘴胡言乱语,大人,赶紧把他拿下吧!” “对对对,大人,赶紧拿下他!” “肃静!”县太爷拍几下惊堂木,等几人安静下来后,他对唐凌道:“唐凌,你可知诬告之罪要如何判罚?若再一派胡言,休怪本官不讲情面。” “大人,自己人告自己人叫做揭发,证词也算是铁证,这可是你说的啊,我揭发田管事作jian犯科,难道有错吗?”唐凌眨了眨眼睛,脸上的表情简直单纯到堪比婴儿。 县太爷还未开口,李格非却抢先一步:“没错,无论你所说真假,都必须调查一番,来人啊,把这四人拿下,带回府衙好好审审!” “冤枉啊大人!” “大人,您不能这么做啊!” “冤枉啊~” 一听要被带回府衙,三个原告吓得脸色发绿,跪在地上连连求饶,明眼人都能看出李格非在替唐凌撑腰,这要是他被带回去,能不能走出来都悬了。
“这…”县太爷的额头冷汗潸潸,唐凌这招实在太贱了,直接把人给丢到李格非手里,哪怕他被定罪,那些人也别想好过,若李格非再狠一点,很可能会让这把火顺势烧到他这个县令的头上。 你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 把水彻底搅浑,这就是唐凌的办法,田管事的背叛的确让他有点被动,但起到的作用也仅此而已,他没办法跳出污水,却能把对方拉进污水,无论从哪方面讲,他都不吃亏啊,只要田管事几人敢去府衙,他也不介意再去县衙大牢溜达溜达。 李格非的几个仆役迅速领命,凶神恶煞地逼近田管事几人,县太爷急的浑身大汗,却想不出阻止的办法,况且,官大一级压死人,知县和知府差的可不止一级啊。 “且慢!”田管事一声急呼,走到唐凌身边后,在他耳边轻声道:“唐公子,这件事就此揭过如何?我们一起撤销诉讼。” 拿自己的安全和唐凌对赌,田管事还真没这魄力,他只是一个小小的酒楼掌柜,家中有老有小的,可不想这么快英年早逝啊。 可惜,事到如今,主动权已经不在他手上,对于背叛者,唐凌从来不会手软,他同样压低声音,在田管事耳边道:“这可不行啊田管事,你这不是让我包庇罪犯吗?况且,今天是有知府大人在这,若改天知府大人不在,你们岂不是要卷土重来?我可没兴趣三番五次地往县衙跑。” “唐公子可莫要忘记,你可是购买私盐,还毒害食客,罪名可不轻啊。”见唐凌不依不饶的,田管事咬牙道。 还想吓唬小爷? 唐凌不屑冷笑,别说他有办法脱罪,即便没有,凭李格非的关系,也能让县令投鼠忌器:“田管事,我的罪名顶多是购用私盐,无意间导致食客中毒,而现在,中毒的三人都活蹦乱跳的,有知府大人在,县令想重判我也重判不了,你就不同了,没有人关照着,进入府衙后,能不能活着走出来都是两说呢。” 田管事知道唐凌说的是事实,正因为知道,所以才想要和唐凌和解,见他不肯罢休,只能无奈道:“唐公子有条件尽管提,只要田某能够办到。” 这人倒也算个人才,若是稍加利用,或许能给幕后之人一个惊喜! 唐凌眼珠一转,刚要说话时,一股危机感突然升起,他脸色一沉,运起内力猛一跺脚,地面的青砖顿时碎裂,在几块碎石飞溅起来时,又是伸手一挥,在众人呆滞的目光中,一块较大的石子被他甩向李格非。 袭击官员?! 唐凌疯了?! 在所有人的脑海里,只剩下这两个念头,眼睁睁地看那石子飞向李格非,在众人束手无策的情况下,一名俊俏非常的仆役猛然冲出,迅速挡在了李格非面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