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一碗清汤面
“想你的夜，多希望你能在我身边……”手机铃声打断了秦风有些混乱的思绪。 “喂，你好！”秦风看着陌生的号码有些奇怪。 “你好！请问是小餐馆吗？”略显有些低沉的声音传了出来。 “嗯！是的，你有什么需要吗？”秦风客气的答了一句。 “你可以为我做一碗清汤面吗？”男人的声音有些期待。 “可以的，不过你有什么要求吗？什么时候来吃呢？”秦风想了想回答道。 “普通的清汤面就好，我想晚上吃可以吗？”男人问道。 “可以，不过你要晚上五点后过来，我需要准备一下。”秦风看了看厨房的保鲜柜，发现里面的杂骨还在就答应了下来。 “好的，谢谢！那我五点后过来。”男人挂断了电话。 秦风点了首歌放下了手机，想了想又进房间把笔记本跟小音响搬了出来放在了收银台上，点了一首《红日》就进厨房准备去了。“命运就算颠沛流离，命运就算曲折离奇，命运就算恐吓着你做人没趣味……”音响中传来李克勤有些激昂的声音，让空荡的餐馆少了一丝的冷清。 秦风拿了一根猪筒骨跟中午包芋饺剔出的骨头，找了个大瓦罐，将骨头焯了遍水放进了瓦罐，切了两片姜，加了一点白醋料酒放满水，盖上了盖子大火煮开后文火慢炖就不管了。柜子里拿出了一包面粉，加盐加鸡蛋和成面团醒了醒，用擀面杖擀成皮叠好切成细条，做了两碗份的手工面。准备好后稍微收拾了一下就出了厨房。 看着门口熙熙攘攘的人群，听着耳边传来的歌声，秦风突然感觉这样的日子也很好，不急不缓也不闹。 两个小时很快就过去了，临近五点，秦风进了厨房将那炖好的骨头汤去了去杂质，让汤显得更加的清澈，厨房里弥漫着骨头汤的浓香。 “老板在吗？我之前点了份面。”门口走进了一位有些憔悴但穿着却很精神的年轻男子。 秦风从厨房探出了头看了一眼，发现原来是昨天来过餐馆的两个男人其中一个，善意的笑笑说道：“你好！你先找个位置坐一会儿，马上就好。”说完秦风就回厨房下面去了。 “好的，谢谢！”年轻男子找了个靠前的位置坐了下来，听着音响中传来的“我就这样告别山下的家，我实在不愿轻易让眼泪留下，我以为我并不差不会害怕……”精神有些恍惚。 秦风煮水下面，碗里放了点调味料，打了一大勺骨头汤，保鲜柜里拿了两棵小青菜放水里烫熟捞起，又加了一勺冷水进面锅继续煮开后捞出了手工面倒在了碗里，放上两棵青菜撒点葱花就端了出去，很简单却很下功夫。 “你好！你的面，需要酒吗？啤酒免费。”秦风拿了双筷子跟勺子一块拿了过去给他。 “那给我拿瓶啤酒吧！谢谢！”年轻男子接过了秦风的碗说道。 秦风转身去冰柜拿了瓶啤酒又去拿了个杯子递给了他，回到了收银台换了首轻快的歌。 “我叫张耀华，是一名销售，我已经好几年没回过家了，应该说是不敢回家，当年我怀揣着梦想来到了这座城市，我跟我妈说一定会赚到大钱买个大房子让她过上好日子。”张耀华喝了口汤猛吃了两筷子面，灌了口酒，似对秦风说又似是自言自语。 秦风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听着。 “我来到这座城市之后，做过很多份工作，甚至到餐厅当过服务员。我有些迷茫了，每个月那点微薄的工资让我有些苦涩有些阴郁也有些失落，虽然这里的消费比不上一线大城市，但也让我有些艰辛。后来听朋友说做销售比较赚钱，只要会说话些，比一般的工作都要好，于是我就找了个房产销售的工作，因为这个提成高。” 张耀华吃完最后一根面，喝完了汤又倒了杯酒继续说道：“销售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好做，不止客户不好拉，甚至是同事也都没有那么好相处，毕竟大家都在乎业绩嘛呵呵……我没有一味地待在售楼处，经常提着传单资料跑各个小区写字楼医院学校……只要是可能会买房的我都去跑。虽然有些辛苦，但效果很明显，很快我也得到了领导的赏识。生活虽然变好了些，但我却感觉越来越疲惫了，我很想回家，回去吃一碗老妈煮的清汤面，听听老妈的唠叨，可是我不敢回去，我过不了自己那一关。 我很痛苦，时常一个人在酒吧喝闷酒，脑中时常想起老妈电话里有些期盼的声音：‘耀呀，有空常回来看看，妈想你了……’我就止不住地抹眼泪。我很想回去看看，但又想到自己一无所有，无法面对她，给自己打了一个又一个结，解也解不开了。”张耀华放下酒杯哭的像个孩子。 秦风拿了包纸巾递给了他，转身进厨房又煮了碗面端给了他。 “我知道不应该这样子，过得好与坏不重要，幸福开心就好，但我就是放不下。”张耀华擦了擦眼泪，抬头看了秦风一眼，拿起筷子慢慢吃了起来。 “唉……回去看看她吧，子欲养而亲不待啊！”秦风叹了口气说道。 “嗯！谢谢！”张耀华喝完最后的汤擦了擦嘴，从钱包里抽出一百块钱放在了桌上，起身出了门。 秦风没有追出去给他找钱，因为他知道张耀华是个骄傲的人。看着他的不再颓废的背影，秦风起身收拾了桌子，回到厨房将中午的芋饺都给煮了当晚饭，吃完秦风就出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