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家来历
燕子家正好是在我家和李展家中间的一段梯田路上,房屋前后都有水田,有的水田里还有稚小的秧苗,村子因为地势造就的温暖气候,村民的种植秧苗的也时间也比较早。 顺着梯田的田坎而下,眼前是座木屋瓦房围成的院落,比我家的院落大上一些,这座房屋和周围的环境对比显得比较孤立,就是站在最东面的祠堂上也能清楚的看到燕子家,格外扎眼。 我们到达后吴熊熊就把郎中推进屋子,燕子坐在旁边抽泣着抹着眼泪,酥胸起伏,娇小的身躯颤动着惹人怜惜。 再把注意力放到床上,老人和二叔是一个症状,卷缩在床上瑟瑟发抖,燕子的父母围在床前关切着老人,却是着急的手足无措。 此时燕子的弟弟端来火盆,被我和郎中赶紧制止,老人现在冷入骨髓,但是现实确是汗流浃背,如若再加温,肯定会迅速脱水而死,这样的折磨怕是见到火盆很可能会丧失理智扑上去。 “喂点温水…”郎中吩咐道。 温水端来后老人颤颤巍巍样子根本无法顺利吞咽,水顺着嘴角滑落在老人脖子上,郎中抓住老人的手示意放松,许久后郎中叫走家人出了屋,我也跟在他们后面出了房间。 燕子家院落里一样是有一根风水树,看上去有枯萎的迹象,现在是春季还没有拔芽,不知道是不是风水树出现了什么问题。 郎中拉着燕子父亲来到树下,显然是怕自己的话被老人听到,见只有我们四人,郎中微微说道:“没有脉象,今天是第二个了,这病我治不了,赶紧去祠堂后山坡选块地,李老财家有几根柏乡木,做个棺木吧!” “不行呀,今早身体都还好好的,你得好好看看,看得好我那两头肥猪都给你!”燕子的父亲有些不相信郎中的话,以为他是坐地起价,便这样加注。 郎中无奈的摇摇头,叹息声悠长:“哎,这不是报酬的事,病重的老李子你们也知道吧,也是这样无故就犯了这病,我只能用针灸抑制老人的痛苦,让他能走的舒服些”。 “这病就真没得治了?”我和燕子的父亲都感到背脊发凉,这病似乎是要狠狠折磨人一顿后再让人死去。 郎中再次摇摇头,表示他无能为力。 “那求你帮我阿爹治治,他老人家这一辈子不容易,走的时候好歹也要善终”燕子的父亲开始哽咽起来。 “针灸那套针我只有一套,现在老李子在用着,贸然拔针怕是会害人性命呐…”郎中看到燕子父亲的哽咽,也焦急了起来,现在连给老人减轻痛苦都做不到。 “铁匠叔那里再去做一套,赶紧的…”我提醒道。 “我这是针灸用的针,不是柴刀,就是现做一时半会也做不出来,我那套针上次都用了五天才精磨好,现做怕是来不及了!”郎中解释着,吴熊熊听到这话后已经往李展家跑去,这架势是要去找铁匠叔急了。 郎中和燕子的父亲再次进屋查看老人状况,留下我待在树下思绪万千。燕子的爷爷这病跟二叔是一个样,郎中说老人没救了,同时也表示二叔没救了。 若真这般,我们家人怎么才能接受这个结果,父亲和三叔出外后一直了无音讯,现在二叔是我们家的顶梁柱,如果二叔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们以后的日子又将怎么度过。 眼里泛起泪花,抬头望去时又在这棵风水树上看到了那几道抓痕,爷爷曾说过村子里有六根老太爷亲自用秘术培养的风水树,除了东南西北各一根,还有两根是对应三桓和四象的星辰位置,吴伯公家和燕子家接近村子中心,那这两家被留下标记的风水树应该就是代表三桓和四象,是谁要破了这风水布局,是那个未知生物吗?还是几十年前谷口外活活饿死的山贼。 我没有去确认老人胸口是否有红色花芽印记,以老人现在畏寒的样子,要是我再去掀开被子脱下衣服验证,这会变成一种伤害,是在增加老人的痛苦。 回家的路上可以说是举步维艰,郎中说这病没得治,那二叔怎么办?我们家怎么办,若是病症会传染蔓延,村子又该怎么办… 我回到南坡老屋,缓缓走进院落后,就听见房间里二叔颤抖的呻吟声,依旧是叫着,冷,冷,冷… 这种痛苦的声音回荡在我脑海里久久不能散去,爷爷看到我恍惚的样子大叫了起来:“你怎么自个就回来了,郎中人在那里!” 爷爷的叫声把我拉回现实,我鼻子一酸,没能忍住眼中的泪水翻滚,便抽泣起来:“郎中说这病没得治,李小米家和燕子家都在准备后事了,他们的病症和二叔一模一样…” 爷爷愣在那里,二婶听我这样一说,坐在床边哇一声大哭了起来。 “爷爷,我们还可以去找王申看看,他是外面来的人,没准能治这个病!”我用衣袖擦干了眼泪,意识到此时不能气馁。 “造孽哦…罢了,罢了,都是命中该遭此天谴!”爷爷走出老屋,转身时我看到他沧桑的脸上老泪纵横。